「我一定會回來。」男人說。
「所以你要乖乖等我喔。」
「嗯,我會等你回來。」yukki乖巧的說。
二年以後,yukki從同學的口中得知,先輩已經申請美國籍,再也不會回日本了。
「我喜歡你。」yukki對著背對他的男人說。剛刺好的翅膀圖騰像是快飛起般,yukki無法移開視線。
「我考慮看看。」男人轉身微笑的說。
幾個月後男人結婚了,黑色的西裝遮蓋華美的刺青,yukki什麼都看不見。
「我會照顧你。」男人剛染過的金色頭髮閃閃發亮。
「是嗎?」
「因為你實在不懂怎麼生活。」男人狂妄的言論和小狗般的表情既衝突又融合,yukki無法拒絕那個笑顏。
幾年過去了,那個說要照顧他的男人,今天也要結婚讓別人照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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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也躲太遠了吧?」
「閉嘴,機票是你買的。」
「哈哈,暑假就是該來里約啊。」
赤西說的沒錯,南半球的巴西現在正是初冬,但縱使如此,全年最低溫還是有18度的里約,就像夏威夷一樣乾爽燥熱
「太了熱…我不喜歡。」yukki抱怨著。他討厭夏天,討厭太陽。
「逃難的人是沒有選擇餘地的,你要我帶你逃跑只有這裡了。」赤西一付沒得商量的欠扁嘴臉。
回答他的是迎面的濃濃煙霧,yukki made。
其實他不意外赤西會帶他來這裡,赤西一直到中學以前,都是巴西土生土長的日本人。赤西總是在工作的時候嚷嚷著好想回巴西,卻一次也沒回去過。如果赤西是近鄉情怯,yukki很高興能當陪他回家的那個人,雖然赤西全家早搬回日本定居了。
在旅館落腳後,yukki馬上被赤西架出去逛街。混亂中又好像遵循一定規則的交通,行人和車子各自無視號誌的行走,yukki抬頭看看不論在里約任何角落都可以看到的耶穌像,耳邊充斥著葡萄牙文,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逃跑了。
『tetsu君想必現在一定火冒三丈吧…?』yukki一邊傻笑一邊跟上步伐很快的赤西,一個不小心撞到對向的男人。
「不好意思…」脫口而出的日文讓雙方都愣了一下。
「你怎麼在這?!?!」
yukki是個很容易在街上碰見團員的人…在家具店碰到tetsu,在服飾店碰到hyde,不過在異國的街道還可以碰見認識的人,那真是說不出的怪異,而如今ken也是一臉看到鬼的樣子瞪著他。
巡迴圓滿結束後,除了hyde外,大家滿心期待的是一個長假。哪知tetsu開了一張滿滿的工作表,雖然都是不用拋頭露面的工作,但對於渴望休息的yukki,這無疑是一張死亡證明書,更不要說附註還寫著要他交出三首曲子備選了。
想也沒多想,回家隨便收拾了行李,叫赤西幫他買一張機票,只要能逃離東京,就算到亞馬遜河他也沒怨言。
yukki已經忘記一個小時前他才在機場抱怨太熱的事了。
「你烙跑了吧?」ken拔掉墨鏡,在里約街頭誇張的大笑。
「你自己還不是。」就算是在沒人認識的國外,yukki對ken這種旁若無人的動作還是尷尬的臉紅了。
「哼哼,我可是都寫好了。」
「真的嗎?你太神了吧!!」yukki很驚訝。
「……寫在我心裡」ken享受完了yukki的崇拜才慢吞吞的說。
反正只要他想寫,腦裡的靈感隨便也可以成型,只是他想先出去渡假一下,絕絕對對不是逃跑。
「……」
「可是你怎麼也來巴西?」yukki不解的問。他狐疑的看向赤西,這中間一定有問題。
「ㄟ…機票我是叫小島買的,但我有叫他一定要保密喔。」赤西有點尷尬的說,小島是他帶出來的人,雖然現在他已經獨當一面了,但赤西還是習慣叫他做事,誰教他是永遠的菜鳥勒。
「我不敢讓小花知道我要出國,所以就請小島隨便幫我買張機票。」ken說,小花才不會像赤西這麼寵ken,要是說了絕對會被綁在日本動彈不得。
兩方對照下,看來小島為了省事,一次買了相同目的地的三張機票。
「這傢伙,越來越會偷懶了…」赤西碎碎唸。
「既然這樣,那就一起行動吧!」ken笑的很燦爛,他知道只要有赤西在的地方,就代表可以報公帳。
離旅館兩條街的地方,就是只有周末才營業的手工藝品市集,巴西盛產有色寶石,成堆的裸色原石,或是已加工的手鐲項鍊戒指,琳琅滿目,充滿歐洲風情。還有印地安土著的手工皮雕、銅板繪畫。土著殖民外來客,在耶穌山的耶穌像守護下,交融又保有各自文化不相衝突。
yukki注意到一位中年婦女的攤位,擺滿了手工織作的蕾絲,不像機器大量生產的扎手。手工蕾絲就像上等的棉布一樣柔軟,沉穩又繁複的花樣,攀附在襯衫、貼身衣物、嬰兒服上。yukki看中一件白色的襯衫,胸前綴滿了古老的圖騰蕾絲,一件充滿hyde華麗感的襯衫,當yukki二話不說正要付帳時。
「你買什麼?」分開逛街的ken不知從哪走出來。
yukki一心虛,隨便抓了一條蕾絲桌巾說:「買給我媽的。」
「喔。」ken不以為意的瞄了一眼,接著興致勃勃的說:「ㄟㄟㄟ你看我買了什麼~」
那是當地最有名的甘蔗酒,濃度高達40%。
「你不是不能喝酒嗎!?」yukki白他一眼。
ken吐吐舌頭假裝沒聽見閃開了。
回到旅館後,yukki把戰利品放在床上。赤西要了間附有客廳的suite room,中間的起居室串起兩間客房,yukki可以聽到ken跟赤西在客廳聊天的聲音。攤開剛剛情急之下買的桌巾,那是有片玫瑰圖案串起的布,看起來有點像是正方形,記得客廳邊有張餐桌,yukki想去比一下大小。
他一邊走一邊拿著桌巾,剛好看到赤西關上大門。
「咦?赤西要去哪裡??」yukki想轉身問坐在沙發上的ken,沒想到一個不小心,被拿在手裡長及地的桌巾絆了一下。
『喀!』好大一聲,yukki不但絆倒又撞到茶几,眼冒金星,他有點暈眩的趴在地上。
「不要緊吧?bb」ken擔心的扶起yukki,蕾絲桌巾亂七八糟的纏在yukki身上。
「沒事。」yukki皺著眉,他想把身上的桌巾拿掉,可是怎拉都拉不起來。
「你踩到了啦。」yukki對ken說。
「喔喔。」ken抬起腳。
yukki沒抓準時間,用力一拉的他反而失去平衡往後摔。
yukki只覺得白茫茫的一片。
『原來玫瑰裡面攙有荊棘藤蔓啊…』他在空中第一次看清楚自己買的桌巾花樣。
「真的沒事嗎?」ken有點好笑的在yukki面前蹲下。
「……很痛。」yukki隔著蕾絲看著ken放大的臉說。
「噗哈哈!!」ken不知為啥突然很沒良心的笑了出來,他連布帶人的一把抓起yukki。
「你這樣,很像戴著頭紗的新娘子耶。」ken隔著薄薄的蕾絲吻了yukki。
火熱的溫度就像快把布料燃燒般,唇齒的津液濡濕了桌巾,鼻子聞到的,是ken喝過的甘蔗酒和著純棉線的香味。
「那我就是親吻新娘的新郎。」像是肢體佔便宜還不夠似的,ken連言語也不放過,哈哈大笑說。
回答他的是新娘憤怒的鐵拳。
#註:由於作者最近飽受高溫之苦,中暑又感冒,所以寫不出從冬天寫到現在的<遺忘>,冬天的文就是要冬天再寫,所以<遺忘>預計今年初冬再開,特此告知←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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