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yde說要回東京也只是回自己的家而已。嘴上說會去看tetsu,但卻遲遲沒有下文。
yukki對於很少這麼優柔寡斷的hyde覺得很意外,也對每天不停問他hyde什麼時候會來的tetsu感到有點厭煩。
自從他知道tetsu要結婚後,喉嚨就像有個東西哽住吞不下一樣。而從茨城回來後,這個情況更明顯了。
「hyde什麼時候會來?」這是tetsu今天第三次問他,yukki也不過坐下來十分鐘而已。
『好像他們之間沒別的話題好講了。』yukki莫名感到一股憤怒。
「你煩不煩啊?你不是要結婚了嗎?」
「你見他幹嘛?你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惡毒的話無意識從嘴巴流洩而出,yukki看見tetsu驚訝又難過的表情,瞬間他明白了一件事。
原來那個喉頭嚥不下的東西是嫉妒。
嫉妒那個不專一卻又要結婚的tetsu,嫉妒那個即使tetsu要結婚了還想選擇跟他死在一起的hyde。
tetsu愣愣的看著被yukki甩上的門。
最近好像常常承受這種莫名的怒氣,而自己還是摸不著頭緒,他開始懷疑以前的好人緣或許都是假象。
「我果真還是個不受歡迎的人吧?」tetsu自言自語。
+++++
「恢復情況很不錯,明天可以出院了。」主治醫師在總會診的時候對tetsu說。
「這樣啊。」tetsu一點開心的感覺也沒有,結果hyde真的連一次也沒來看過他,雖然他也不知道看見hyde該說什麼好。
tetsu做事總是很大膽。但是他夠聰明,也夠幸運,總是可以把大膽轉化為精準的行動。
只是不知為什麼大膽用到了愛情上就變成了充滿悔恨的衝動。
他把自己仍跟已婚的hyde維持這種不正常的關係視為人生最大的失敗,但當hyde想中止這樣的關係時,tetsu卻又感到相當恐懼。
恐懼到他想死。
他想起昨天對ken說的話。
「我不甘心,所以我去結婚。」
「我以為結了婚我們的立場可以對等,可是我沒想到我們的關係再也一去不回了。」
像是對神職人員的告解一樣,tetsu面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學長,什麼都說了。
那天他在藥房買了安眠藥才坐上電車,懷著一股衝動,他買了罐裝茶,就這麼把半瓶的安眠藥吞進了肚子去找hyde。
當他在雪地中哀求hyde不要回家的時候,其實是想把那半罐安眠藥也給hyde吃的,可是他還是捨不得,捨不得hyde在自己面前閉上雙眼。
+++++++
就在醫生宣佈tetsu可以出院的傍晚,tetsu的病房裡終於出現了他朝思暮想的人。
hyde穿著簡單的T恤牛仔褲,外面罩著他常穿的毛線外套,穿著短靴的腳看不出有凍傷的痕跡。
當他把外套掛在椅背上時,tetsu才發現他一下子瘦了好多,鎖骨聳立,肘關節也很明顯。
可怕的沉默瀰漫在兩人之間。
hyde打開病房的窗戶,tetsu聞見熟悉的煙草味,伴隨著外面的冷風、病房的暖氣,飄散在四周。
tetsu想起第一次挖角hyde的時候,他也是這樣打開休息室的窗戶,一邊抽煙一邊聽著tetsu滔滔不絕的樂團遠景。那天hyde給了tetsu電話號碼,寫在tetsu的手心裡,外加一隻惡魔的叉子塗鴉,可是沒有許下承諾。
tetsu傻氣的張開手心,在潔白的手掌中拼命尋找年少的痕跡。
「你的婚姻線很圓滿。」hyde不知什麼時候抽完了煙,坐到tetsu旁邊拉著他的手說。
「是嗎?」
「你把兩手併在一起。」
「諾,是不是成一個弧形?」
「真的耶。」tetsu傻傻的照做。
「不過……」hyde就像個江湖郎中般的若有所思。
「不過什麼?」tetsu也相當像個徬徨尋求命運解釋的人。
「兩邊的尾端呈現鎖鍊狀,代表你很愛胡思亂想。」hyde冰涼的手指在tetsu手掌畫來畫去,曖昧的撫上了手腕,他吻了tetsu。
「咦?」像是不能接受這樣的轉變,tetsu瞪大了眼睛。
『可是……可是真的已經很久了,不要說做愛,連接吻也沒有……』tetsu馬上順從的閉上了雙眼。
隔了許久的陌生,熟悉的親吻讓tetsu的腦袋短暫間空白了一下。那種接近電療的酸麻感,從皮膚接觸的地方一直蔓延到腳趾頭,他弓著貓背,柔順的讓hyde褪去他的衣服。
『hyde甚至連潤滑劑都帶來了。』當tetsu渾身無力的任hyde玩弄時,他不禁疑惑會有人帶潤滑劑來探病的嗎?
hyde沒有拿下婚戒的手指弄得tetsu很不舒服。以前他都會先拿下來的,他甚至連褲子也沒脫,只是拉開拉鍊。
雖然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平常被侍奉習慣的tetsu覺得有點疙瘩,不過當hyde貫穿他的時候,那久違的甜美滋味,讓tetsu的不滿瞬間消失,他伸出雙手緊緊攀著hyde。
「你那麼想死嗎?」hyde突然問。
tetsu一開始還沒有聽見hyde在說什麼,他只忙著陶醉在自己的天堂中。
hyde的手指爬上了tetsu細白的頸子,十指緊收,因為缺氧的反射掙扎,讓tetsu後庭產生前所未有的緊縮,hyde忍不住加重力道。
這個從來就不會反抗自己的男人,就算是自己結了婚也是傻傻的逆來順受,如今居然要跟別人結婚了?甚至還想自殺?
「你有問過我嗎?」
「我為什麼要跟你一起死?」hyde不給tetsu說話的機會,他無視tetsu痛苦的掙扎,雙手仍牢牢箝制著tetsu。
「已經夠了。」hyde再也受不了對這個男人那種充滿矛盾又複雜的情感,到底誰牽著誰的鼻子走再也不重要,死了就一了百了。
「這麼想死就死在我手上。」
tetsu昏厥前只看到hyde那黑多白少的大眼睛盛滿了淚水和絕望。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