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tsu從居酒屋出來的時候,剛好看見yukki關上車門行色匆匆,tetsu懶的喚,因為他的酒醒了,玩興也醒了。
踏著寒風走到最近租賃的公寓,tetsu很喜歡那裡的夜景,用來陪襯新年的鐘聲再好也不過了,他看著經過身著傳統和服的女子。
『到神社去人擠人真是愚蠢。』tetsu在心裡不屑的想。
他啊,打算回去再開瓶紅酒,把檜木澡盆搬到客廳,一邊泡澡一邊小酌一邊欣賞夜色。
然而就在軟木塞拔好,澡盆的水也飄著熱氣時,tetsu的手機很不識時務的響了起來。
「我就是不接你想怎樣。」tetsu視若無睹的把紅酒倒進水晶杯。
來電的主人彷彿相當堅持似的,響了一通又一通。
「煩死啦!」tetsu只好放下杯子,滿臉不耐的接了電話。
不過下一刻他的臉就像是川劇變臉似的,馬上春風洋溢,他也忘了剛剛批評人的事,興高采烈的計劃要去哪間神社參拜……
「te chan,新年快樂!」
「呵呵,新年快樂,hyde。」
「要不要去拜拜?」
「咦?」
「去除厄啊!我們同年,一起去吧?」
「呃……」
「怎麼了?」
「沒事沒事,你想去哪間神社?」
「這個交給你啦!我先開車去找你會合再說。」
「啊,我現在人在六本木……」tetsu報了新居的地址,hyde沒說什麼,對他老是居無定所已是習以為常。
「這附近有什麼神社嗎…………」掛了電話後,tetsu翻閱著東京區的電話簿,但他腦子想的是另一件事。
除先厄。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厄年是二十五歲一次四十一歲一次。除先厄也就是早一年在二十四歲或是四十歲的新年要去神社進行參拜儀式。
而他跟hyde,離二十四歲已經過了好多年但也還不到四十歲……
碰一聲,tetsu合上厚厚的電話本,他急急忙忙跑到更衣室,翻出壓在最裡面的扁木箱。
上等的檜木,就算是從買來到現在從沒有打開曬過,仍然是飄散出一股清淡的香氣。tetsu小心翼翼的打開盒蓋拿掉薄薄的描圖紙,深紫色的和布夾織著稀疏的金線,搭上嫩青色的腰帶,像是喚起早春記憶的鐮倉繡球花。
「拜拜還是要穿和服啊!」tetsu滿意的微笑。
坐上hyde黑色的lexus休旅車,hyde馬上盯著他瞧。
「呦,穿和服喔!」
「對啊vv」
「有穿內褲嗎?」
「咦!?」tetsu一個勁傻笑。雖然他自己也很會開黃腔,但面對hyde的色情騷擾,他就是沒有抵抗的能力。
離六本木最近的,就是飯田橋的東京大神宮了。時間將近一點,由於早就過了參拜尖峰時間,路上的人車顯得很零落,hyde右手微支著下巴,左手輕鬆操控方向盤。
tetsu喜歡看hyde單手開車的樣子。喜歡開車的他甚至經常偷偷營造hyde駕駛的機會,雖然這略嫌少女式的夢幻潛藏著交通危險,他還是樂此不疲。
但被觀賞的標的赫然轉頭過來仔細的盯著tetsu端詳,讓以為被抓包的tetsu嚇了一跳。
「幹……幹嘛??」
「待會下車會冷吧。」hyde還是很在意他的和服。
「我有穿外掛啦。」tetsu揚了揚奶白色的袖子。
hyde突然伸出手調了調tetsu的前襟,微涼的手指若有似無的碰觸著暴露出的鎖骨前端。
「感覺還是很薄吶。」成功的讓車內的空氣一下變的旖旎曖昧。
後方的喇叭聲雖然暫時解救了tetsu,hyde馬上神色自若的繼續開車,但tetsu卻無法阻止自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一直到了hyde把車停到神宮外的停車場時,tetsu仍是一臉失神的樣子。
hyde忍不住吻了tetsu。
「你幹嘛!?」tetsu睜圓眼睛。
「因為你一臉就想要我吻你的樣子。」hyde不客氣的把tetsu的椅背降平。
「你……」hyde用嘴堵住tetsu接下來的抗議,即使是穿了這麼多層的和服,tetsu抱起來還是讓人覺得單薄。
hyde張大手掌隔著單衣,或輕或重的摩娑著tetsu的腰側,綿密的深吻也移到了頸部。
和服上的檜木香,因為體溫一點一滴的沾染到了肌膚上,異於平常tetsu的香味刺激了hyde,他用力啃咬著tetsu的鎖骨。
「啊……你讓我不想下車了。」hyde的動作沒有停下來過。
「反正你本來就沒有打算真的要除厄不是嗎……」tetsu意亂情迷的脫口而出,hyde的手已經解開他的腰帶了。
「除厄是明年的事……啊!那裡!」tetsu尖叫。
「咦?」hyde驚訝的頓住了。
四目交接。
「可是除前厄不是要提早一年嗎?」hyde說。
「那是虛四十。我們今年就算虛歲也才三十九。」tetsu囁嚅的說,他的脖子已經開始泛起潮紅。
等一等……這中間似乎錯過了什麼。
hyde和tetsu再度看著對方。一個越來越得意,一個越來越尷尬。
hyde從沒為自己的迷糊如此得意過。
tetsu從沒這麼痛恨自己複雜的心機。
「那麼……對明知是騙局還穿著和服來赴約的tetsu,我是說什麼也不能辜負他的心意囉~~~~」
tetsu看著慢慢逼進的hyde。腦中響起了鐘聲,不是新年夜寧靜的鐘聲,也不是教堂的鐘聲,而是擂台賽開打前響起的鐘聲……
「媽媽,車子在動耶!」一個小孩指著黑色休旅車說。
「噓!趕快上車!」家長裝作什麼事也沒看到的催促著孩子。
日本的過年,不是應該安靜的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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