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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很久都沒有這麼放鬆了。

　　tetsu看著『自己』慢吞吞的在一條長長的甬道踱步，意識是脫離的，奇怪的是tetsu並不覺得害怕，透明的身體安穩的飄著跟著實體。

　　甬道是一座天然山洞，tetsu好奇的碰了碰岩壁，冰涼的觸感還帶點濕潤，從岩縫泊泊的滲出不明的液體，有點香氣還閃閃發光。


　　不過看來實體對周遭一點興趣也沒有，頭也不回的前進，tetsu無奈的只好跟上。



　　出了洞口之後，刺眼的光亮讓tetsu短暫的失去了焦距。不知什麼時候，hyde已經出現在跟『自己』說話了。


　　或許是脫離實體的關係吧！tetsu只看著兩個人的嘴一張一合，像是在交談著什麼，但是完全聽不見聲音。

　　兩個人就像在演無聲的電影一樣，hyde抓著自己的手，但那個tetsu不僅面無表情還用力的把手甩開。

　　tetsu飄到自己身邊。

「喂~你也輕點吧？」


　　可是就好像是在跟空氣說話似的，沒人聽見tetsu的聲音。

　　只見那個tetsu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把刀，毫不猶豫的就往自己的心臟刺下去。

「不要！！！！」

　　tetsu的聲音跟hyde的嘴型和在一起，看起來就好像hyde突然發出了聲音。

　　tetsu看著那個tetsu的胸口慢慢的流出大量的血，tetsu這輩子還沒有看過這麼多的血，多到好像快把自己也淹沒，鼻子清楚的聞到濃濃的血腥味；hyde抱著那個tetsu，徒勞無功的想幫他止血。

　　tetsu看著hyde痛苦的吶喊，眼淚爬滿了hyde的臉……


　　上一次看見hyde的眼淚是什麼時候？tetsu沒有記憶。

　　他看著hyde嘶聲痛哭的抱著那個早就斷氣的tetsu。


　　漸漸的，一點點的痛楚像針刺一樣，tetsu覺得胸口的皮膚麻麻的……tetsu用力的深呼吸，巨大的痛感就像閃電一樣劈在他身上。


　　像是電影的對白般，耳際響起自己的聲音……

『反正也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存在到底是有什麼意義呢……為什麼我會在這兒……』


「誰說的？我……」tetsu痛苦的跪了下來。

　　他捂著自己的胸口，爬到hyde身邊。

　　雖然身體很痛，但是當tetsu看到hyde掉淚，他覺得那種心痛，比現在身體的痛，痛上一百倍。

　　自己說過的那句愚蠢的話，像是在嘲笑自己般的不停重複著……


「閉嘴！！不要再說了！！」tetsu用盡全身力氣叫出來。





「哈…啊…」tetsu睜開雙眼。

「tetsu你醒了？」hyde靠了過來。


　　tetsu看著hyde的臉，還是像以前一樣精緻的五官，光滑的皮膚上沒有血跡，也沒有痛苦的淚水；除了皺著眉和下垂的嘴角，其他的一切看起來都很好……


「很好……」


「好什麼？你知道你又昏倒了嗎！」hyde的表情看起來很有殺氣。


「哈……」tetsu苦笑。



　　大家七手八腳的圍過來，把hyde擠到旁邊去了。

　　tetsu感覺自己被子底下的手，悄悄的被握住。

　　tetsu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是他還是輕輕的回握了hyde。


　　hyde沒有看他。
　　只是幫tetsu把黏在臉上的瀏海全部撥到一邊，露出光潔的額頭。

　　帶著溫度的手停留在自己額頭上，tetsu眼睛酸澀了起來……

　　原來自己需要的不是可以遮蓋視線的瀏海。



「對不起……」

「啊？」

「就是對不起。」tetsu認真的說。

　　hyde一臉不解。不過他還是沒有多問，hyde只是摸摸tetsu的頭，很不適宜的在病房點了一根煙。


　　但是他握著tetsu的手始終沒有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