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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20 15:08:19| 人氣14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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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通“彭宇案”老太太講述撞人誤會產生始末

8月26日,江蘇南通的長途車司機殷紅彬、乘務員鬱維貞在路上扶起瞭一位被撞傷的老太太,事後,老太太指稱司機為“肇事者”。殷紅彬、鬱維貞的遭遇在網上瞬間發酵,而他們迎來的結局卻與眾不同:所開車輛裝瞭監控探頭,一看錄像,真相很快大白。

而公眾的情緒並不因此而輕松起來:“如果沒有攝像頭呢?”“攝像頭比人有良心。”“應該追究誣陷救人者!”這樣的感嘆在微博等眾多網絡平臺已經匯起瞭巨浪。而此時,送去錦旗的老人傢屬的聲音,卻已淹沒在瞭憤怒的聲浪裡……

到底老太太是不是如網民所說的“碰瓷”、“惡意誣陷”?

中國青年報記者今天傾聽瞭雙方當事人的講述,力圖還原那個秋日中午,一次平凡而又不平凡的“出手相助”。

誰撞瞭石老太太

8月26日中午,81歲的石老太太和老伴吃過午飯,她穿著紫色碎花長袖衫,土黃色褲子,準備去老傢的田裡打農藥。

一輩子生活在石莊鎮農村的石老太太傢裡有6個兒女,4個兒子在外地,惟一的女兒在鎮上開飯店,做生意的三兒子一傢住在石莊的商品房裡。老兩口上不瞭樓,就還住在買瞭幾年的平房小院裡。三兒子近些年賺瞭不少錢,去年開上瞭26萬元的豐田凱美瑞車,總勸老人,別再管那幾分不賺錢的田瞭。可老人習慣瞭自己種糧食,總回答:“不種可惜。”

石老太太黑發裡夾著些灰白頭發,除瞭有常年的心臟病,以耄耋之年的標準來看,算是身體硬朗。她把農藥的藥水罐、下田的塑膠套鞋、自己累瞭坐的小板凳、拖鞋,都放進自傢小三輪車的後鬥,自己蹬著車出門瞭。

距離石莊車站不遠,就是微微拱起高出地面的張黃立交橋,長約200米,坡度較緩。老太太騎著車,由東北向西南上瞭立交橋。

立交橋一共隻有兩個車道,來往車輛不少,最近由於修路,大貨車不讓通行瞭。下坡時,手臂瘦弱的老人有點害怕車往下沖剎不住,就跨下車,站在車左邊,推著小三輪往前走。

記者問:“你到底是怎麼摔的?”老人回答:“我沒看見是誰撞瞭我。”她隻知道,她和三輪車一同栽倒,工具散落一地。此時,被沖撞的老人部分身體被三輪車壓住,右眼、右側臉部和頭部受到猛烈沖撞。

“我當時一下滑到車右邊瞭,整個臉朝下撞,很痛,動也不動瞭,起也起不來,真的沒有看見誰撞的我。”石老太太對中國青年報記者說。事故發生6天瞭,她的右眼和未受傷的左眼明顯不同,眼角有點外翻,露出瞭充滿血絲的眼皮,至今看不清東西。

而在事故發生後沒多久,12時34分,有著19年駕齡的司機殷紅彬,如往常一樣開著班車上瞭立交橋。此時,他和乘務員鬱維貞都不知道前方有什麼。

“下橋時,我才看到前面有輛三輪車翻倒在路面上,靠近路中間位置,一個摩托車頭盔、一雙套鞋、一個小板凳等散落在路面上。靠近後才看清楚,有個人被壓住瞭!能明顯看到一條腿露在外面!”殷紅彬回憶。

於是他隻好越過車道中心線,避開事故點,繞著開到前面,把車停下,打開車門。這時乘客也紛紛站起來看,他提醒這裡車來車往,不要下車。

他和乘務員鬱維貞兩人下車,聽到摔倒的老人用方言說著:“哪個好心人幫幫忙把我扶起來啊……”他們一起把三輪車挪開,把老人的頭先扶起來。

“老人的臉都擦傷瞭,有血。地上有一攤東西,我們開始還以為是血,後來才發現是她帶的噴霧器漏出來的水。因為不能停在路中間,我們就把車和人都挪到路邊上。我就撿起地上的板凳,扶她坐在板凳上休息。”殷紅彬說。

石老太太回憶,她被撞後又痛又暈,倒在地上,一會兒意識到有人從背後有力地把她攙起來,“我渾身無力,連什麼人都看不清,那時隻感覺到有人來扶瞭”。

出事瞭,就有附近的中年女村民騎車帶孩子經過,當時她看到的畫面是:大巴車停在路邊,藍色長袖制服的駕駛員、白制服的乘務員正在把老太太扶起,三輪車翻倒在地,東西摔瞭一地。

“那個中年婦女看到,就懷疑是我們把老太太撞瞭,說你們怎麼能跑呢?那老太太跟那個女的解釋說:‘我沒有事,讓他們走吧。不是他們撞的,是我自己摔倒的。’”同下來扶的乘務員鬱維貞回憶說。

但石老太太說她沒有說後一句話,隻說瞭“我沒事,讓他們走吧”。

“村民說她認識這個老太太,是附近大隊的。我們說太好瞭,既然你認識,給她傢裡人打個電話來接她回去吧,我們還要繼續開車趕路呢,而且車停在路中間也不安全。”殷紅彬說。

“誤會”是怎樣產生的

今天早上,石老太太的三兒子郝波(化名)坐在石莊鎮的小早餐鋪裡,在面粉團和菜肉餡兒的大盆旁,回憶瞭他報案的經過。

郝波夫妻倆是開汽車修理廠的,承包瞭當地100公裡高速公路的事故搶修,還在山東承包瞭一座荒山,投資瞭上百萬元,被稱為“郝總”、“郝老板”。那天中午,他在外面接到村裡會計的電話:“村裡誰誰沒有你電話,讓我找你,說你媽媽被車撞瞭,傷瞭,車跑瞭,快點回來!”

20分鐘後,當郝波兩口子開車趕到立交橋時,現場隻有石老太太一個人依靠在路邊護欄上,三輪車被扶起來靠在邊上。那個騎車帶孩子路過的女村民也已離開。

郝波當時就讓媳婦把媽媽攙扶到車上,趕緊送去醫院,他則開始問附近的村民,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問瞭住在立交橋旁邊的一位婦女,婦女說有公交車司機扶起老人,但沒看到是誰撞的、怎麼撞的,“可能是公交車”。這位婦女同時告訴郝波:“有人記下瞭車牌號,那人小名叫‘修兒’,你可以去問問。”

此時是13點02分,於是郝波向當地公安部門報警:“一輛汽車在石莊鎮西邊的張黃立交橋上,撞倒一名行人,行人受傷,汽車向南逃跑瞭。”

據郝波描述,他找到“修兒”傢時,她傢隻有女兒在傢。好不容易從她女兒那裡問到手機號,撥打過去,對方是這樣回答的:“啊,是你母親啊,你母親不行啊!人傢下來扶,我們想幫她攔住負責,她還說自己沒事,讓對方走,那我們也沒法幫忙攔住瞭。”

但郝波追問公交車車號時,對方卻不願回答:“我可不敢告訴你,公交車司機都認識我的臉瞭,不好,不好。”

“這時候,我看誰都不肯告訴我車號,我才覺得:那一定是公交車撞瞭我媽媽瞭。”郝波說。於是,此時他再一次報警,告訴交警:“應該是公交車!”

郝波向記者出示他手機的通話記錄,記者撥打在8月26日兩個“110”報警電話之間的證人電話,是空號。記者向郝波求證,他也說不知道為什麼。

警方通過“12點左右往石莊的公交車”這個訊息,很快查出南通汽運集團飛鶴快客公司往返於市區和石莊鎮之間的班車有兩輛,而其中,隻有殷紅彬的這輛是12點30分以前從南通開出的。

於是警方知道瞭“車牌號是蘇F29171”。循著車號,接到報警的如皋市公安局交巡警大隊石莊中隊,很快把電話打到瞭飛鶴公司的車隊。這大約是殷紅彬扶起老人將近一小時後的事情瞭。

“不可能吧!”這是接到電話的車隊領隊的第一反應。

當領隊打電話尋找“肇事車”時,這輛還毫不知情的大巴車已經從石莊鎮返回,正要進入南通市的地界。殷紅彬還開著車,鬱維貞接瞭電話。

領隊劈頭就問:“你們這一趟出車,有沒有出什麼意外?撞人瞭嗎?”

鬱維貞被問得莫名其妙:“沒有啊……我們隻是下車扶瞭個人,除此之外,根本沒有什麼特殊情況啊!”領隊告訴她,他們要去交巡警中隊接受調查。

聽到售票員講電話,車上的十來個乘客也意識到發生瞭什麼事。幾名乘客有些激動:“別擔心!到瞭車站,我們給你們作證!”有4名乘客,有男有女,最終給鬱維貞留下瞭電話號碼。

對於此事,公眾評價最多的一條就是:“如果大巴車上沒有攝像頭呢?又會怎樣糾纏不清?”

而鬱維貞說:“這時我們想的還是,有乘客可以給我們作證。”直到此時,混亂中的所有人都沒有想起,車頭上的攝像頭已經從多個方向靜靜記錄瞭一切。

漩渦中的司機和老太太

下午3點,班車駕駛員殷紅彬開車趕到石莊交巡警中隊接受調查。

飛鶴快客公司的大巴車都安裝瞭車輛監控系統,能夠實時記錄車輛前方和內部情況。

交警檢查瞭車上沒有碰撞的痕跡,也拍照瞭。然後把車上的監控錄像調出來,正如殷紅彬所述,公交車沒有撞老人。

下午4點,工作中的郝波被告知,已經確認公交車司機沒有撞老人。“我說既然查清楚不是他們撞的,那當然就算瞭。我當時在處理一起車輛維修,剛到那裡,交警說又有電視臺要采訪,我回答沒法過去。”

當時地方媒體和公交公司工作人員去醫院看石老太太,他們的對話正是現在最熱的視頻之一。在視頻裡,老人堅持“是大客車撞的”。

直到第二天,殷紅彬和鬱維貞才知道老太太的說法,但他們沒有很憤怒。

“對事,我想錄像已經說得很明白;而對人,人傢又不是30多歲腦筋很靈活的人,都80多歲的老人瞭,本來就和小孩差不多,頭被撞暈瞭,頭腦不清楚也是有的,我還能說什麼?”殷紅彬說。

郝波覺得,老母親一是壓根兒沒看到,二是可能旁邊村民誤解懷疑有影響。

對當時村民的誤解,殷紅彬說:“他們來的時候沒看到前面,隻看到我們扶她。就像有人說的:‘沒撞她幹嗎來扶她啊?’有時候,這是看到交通事故的第一反應,沒有辦法。”

44歲的殷紅彬,母親今年72歲,上一輩是務農的,原本幹汽車修理,做司機至今已19年瞭。他在如東縣下屬的派出所開過警車,在飛鶴公司開長途車已經8年瞭。

“以後遇到這種事還是肯定做,這其實是非常普通的一件小事。如果摔倒在那裡的是你的親戚、你的媽媽,旁邊的人都走過去,熟視無睹,沒有人去扶她,你會怎麼想?換位思考一下,你肯定會上去幫忙。”

他的妻子和獨子都在如東縣老傢,平均半個月回傢一次看傢人。兒子在老傢上初三,當天晚上看到電視播瞭,還打電話來,很高興爸爸上瞭電視。因為事情已經說得很清楚,所以傢人不擔心,“他們都很信任我做事情”。

鬱維貞32歲,南通人,原本在南通做營業員,來飛鶴公司做售票員有1年時間,4歲的孩子在上幼兒園。當天原本是中午交班,應該回傢,當時傢裡人就打電話問是怎麼回事瞭,她回答後,“傢裡人都很相信我”。

8月28日下午,郝波給殷紅彬他們送來瞭錦旗,上面寫的不是很多人預想的“助人為樂”等,而是簡單的4個字“感謝好人”。

網民們唏噓感嘆:“做好事這麼大風險,我以後還是不做的好。”“以後車上沒裝攝像頭,別瞎助人為樂!”

當聽到這樣的感嘆時,一直比較安靜的鬱維貞,出人意料地先開口瞭。 “我不同意這個觀點。”她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瞭一下,“好人有好報,我還是相信的。而且真相總會大白的。”

從事情發生以來,殷紅彬已經很多次回答這個問題:“以後要註意,救人也要先保護好自己。”

但他也會自問:“很多需要你出手幫忙的時候,都不是預先約好的,而是突然發生瞭。我看到有人說找3個人互相作證,才上前扶老人,那萬一旁邊沒有人呢?等有3個人時,要救老人都太晚瞭,怎麼辦?你說手機拍下來,別人說你這是撞完人以後才開始拍的,又怎麼辦?”

“當時根本沒有想什麼豪言壯語啊,英雄氣概啊,就是很本能很簡單地去做瞭。”

這樣回答的司機和駕駛員,都是高中畢業,本地人。

“我討厭不誠信的人,我覺得生命誠可貴,誠信價更高。你做人不誠實,活著也沒有多大意思。我經常對孩子說,不管成績如何,最重要的是做人要誠信。”殷紅彬說。

這幾天來,公交公司不斷接到各路媒體的采訪電話,邀請殷紅彬到各個電視臺做節目,邀請來自北京、上海……工作人員感嘆:“這幾天接的電話比一年接的都多。這樣下去,他這個月不要幹別的瞭……”

而石老太太一傢卻陷入瞭另一極。

送錦旗時被眾多鏡頭、話筒“圍追”的郝波,這幾天嗓子已經解釋啞瞭。

“看到新聞後,很多朋友不敢問我,我打電話給朋友都會主動問:你看那個新聞瞭嗎?別人才說:看到瞭,看起來很嚴重,你如果不提,我都不敢給你打電話問!”

石老太太已能起來走動,但時不時就要支著桌子坐下,每天輸液,脫臼的右臂正在恢復。沒有電腦的她也從傢人那裡聽說瞭網上的一些言論:“聽說他們罵我死老太太……我那時候都說我沒事……絕對不會要沒撞的人一分錢啊。”她說著,黝黑的面孔上眉頭擰著,嘴唇顫抖。

88歲的老伴顫巍巍地捧出瞭一疊小紅冊子:“你看,我是毛主席時代的老黨員瞭,黨員證、退休證都在,我們不會做騙錢這樣的事情……”

白發蒼蒼的老人指指膝蓋:“我以前也被摩托車碰倒過,我也是說我沒事,不麻煩人傢……”

戴金項鏈的郝波則反復表示:“一開始是我們誤會瞭,老人也講不清楚。雖然我媽媽有醫療保險,我都嫌麻煩,不打算去申請。全身檢查等合計醫藥費3000多元,我們肯定負擔得起,隻是想找到肇事者。”

目前,現場掉落的摩托車頭盔成為郝波最大的懷疑。當時鬱維貞撿起放在瞭三輪車上,“我還以為是她的,心想去田裡打藥水是不是要帶頭盔”。而石老太太和傢人辨認,並不是他們的。郝波認為,“可能是肇事者掉的”,“交管部門能否查看路段的監控,在公交車之前,是否有沒帶頭盔的摩托車駕駛者經過?”

郝波的轎車趕到現場後,車上放不瞭三輪車,隻能優先將老人送往醫院。等他們回來時,頭盔已經不知所蹤,但為殷紅彬、鬱維貞作證的監控錄像,已忠實記錄瞭頭盔的存在。

本報南通8月31日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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