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陣子的我的青春,像歷經連場敗仗,習慣了靜默。饑渴嘛,好像也有為自己燒開水,泡起一壺又一壺的老人茶,獨自牛飲。只是,鐵金剛和青春都該無敵,我於是自告奮勇和雙胞胎姐妹從台中到台南,參加金馬獎。… 嗯,僅僅是幻想。參加的是成功大學舉辦的李安導演演講。
台南,彷彿連空氣都飄散著滿溢的人情味。還在車上,已經和在地的威姐姐通過電話,兩人很隨興的問好,然後她將北上,我繼續南下,都沒忘記生日快樂。下車第一件事是和公車站的阿伯聊天,才搭上免費的接駁車往標地物前進。
以下是台語:「灰熊感謝,咱在成功大學念外語的淑淑…」嗯,只是想模仿每周三X視晚間播出的「台灣X案」,主持兼製作人阿珠的態度。那是大姐與她的馬吉們最愛的節目吧!午餐和淑淑聊得太愉快,便錯身演講前電影的開場時間,連撒嬌也沒用。三點半排隊,早我們先走上紅地毯的是鄭佩佩女俠,還有那位總是在有國外大明星來的時候,和人吵架的平面攝影大哥,呵。有誰認出他嗎?
李安導演總是靦腆,以掩蓋他的調皮與反骨。演講才十分鐘,他便決定以Q&A方式進行,讓現場有些傻眼。我心中的那張記者證開始蠢蠢。欲動。以下是記者與李安導演的對話,記者的發言經過部分修飾,因為原音重現很糗。
主持人:「好,請那位小姐。」台下工作人員狂打Pass,是先生,先生啦!還沒發問,我已先抖一個包袱。
那是台南這兩天的天氣,她們發著抖說很冷,我卻覺得天涼好個秋。而我的頭髮,他們都說很亂、沒精神,我卻覺得一點都不會。現在想想,彷彿跟個人的知覺神經有關,我或許病了。
當麥克風到手,竟下意識敲打起來,只差沒有喊Test、Test…
吳小渡:「李安導演,您好。」這是糗爆的開始,我坐在喇叭旁邊,回音加上原本就難聽的語音,我的發言近乎失敗。後來,隔壁座的阿美說李安導演有回應我說聲「你好」,但我早不知道那有發生嘛。
「李安導演,您好。今天和姐姐特別從台中下來」
李安導演:「噢,謝謝」
「我要謝謝您拍出臥虎藏龍,這讓我和七十歲的阿嬤有機會一起進戲院。」隱約聽到全場的笑聲。
「今年屆逢金馬四十,懷舊是今年的主題之一,所以可否請您跟我們談談郎雄先生。」這是刪去前幾題相關問題後的問題。感謝李安導演的回答。
於是正式的演講結束後,我便再沒有論文,全是散文與詩一般的事件了。類似,台南是購物天堂,阿美在北門路上大開殺手,然後我在「花園夜市」裡傻眼,平靜祥和的外表下,有個小阿渡在心裡狂蹬地版,吶喊:「太、好、吃、啦!」那是我咬下第一口旗魚黑輪的事。(魚漿下包的是水煮蛋…發明的人是食神呀!)我們在夜市裡遊逛三個小時,連咖啡都喝到了。我要謝天的是,它給我的好天氣。雖然她們都覺得冷。
後來我這個老兵靈魂,在淑淑青春無敵的掩護下,又趕場去看末班二輪電影,超正的莎莉賽隆演的「偷天換日」,極具巧思的一部電影,關於賊,我們看過太多,片子還能拍出巧思,很厲害呦!台南的警局都很可愛,我們在午夜的綺麗廣場裡,拍完剩下的一卷底片。以及隔天,我獨自演出不知是「甜蜜蜜」還是「十七歲的單車」,騎腳踏車晃到孔廟,一路賞風。在旅客爆滿的午後,搭著無座的自強號混著睡眠與橘子紅了,回到再熟悉不過的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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