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窄巷,永遠默默記錄人們的悲歡離合,承載著世間所看不見的陰暗面。看不見,不代表,不存在,無論,怎麼逃離,依然,赤裸裸的存在著,癡笑著人們的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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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一家人所住的巷子,窄到無法並排而過,總須側身而過,是個照射不到溫暖陽光的地方,即使天空是陽光普照,這條巷子仍有一絲無法見世的陰暗。
巷子兩側都是簡陋的平房眷村,屋頂上的石棉瓦,還不時地在晃動著,有種禁不起折騰,搖搖欲墜之感。到了下雨天,屋裏會傳出滴答、滴答的漏水聲音;巷子裡的路面,也總是泥濘不堪,一個不小心,總是濺了一身髒。
在這條狹窄的巷子裏,是藏不住秘密的。夫妻間的吵架聲,管教孩子打的打罵罵聲、看電視嘻嘻哈哈的歡笑聲,此起彼落地迴蕩著這個狹小的天地,默默地訴說著人們的喜怒哀樂。而巷子中的居民,也老早習慣這樣的吵鬧,似乎唯一的靜謐的時刻,只有在夜深,人們熟睡時。
陋巷不僅是聲音吵雜,更是發出陣陣難聞的惡臭,總有死貓或是死狗,被埋藏在某個角落,放任牠的腐壞,也不見人處理,直到實在是難掩其腐爛之氣,才處理。對了,有時,人們還會隨意將餿水當髒水一樣潑灑在地,好好的一條路,彷彿形成一條臭水溝般,令人難以難受!
走出了那條灰暗的窄巷後,迎面而來是寬闊的馬路(並沒有很寬),可以恣意地呼吸新鮮的空氣、任意攫取陽光的溫暖,沒有髒亂,沒有窺伺的目光,才有種活在真實世界之感。
相較於外面喧鬧的花花世界,窄巷的生活就顯得格格不入,漸漸地,與世隔絕,漸漸地,被世人所遺忘,不知世間仍有著那麼清貧到貧賤的地方,一個人們永遠都不會想駐足的地方。
然而這樣的惡劣的生活還境,還是有許多人窩著,唯一的理由,也不過是為了生存。這樣的五O年代,有著太多心酸的故事在上演著,而陋巷中的故事,更是何其多,故事的主人翁李青一家人,也不過是小小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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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的父親,人們都稱他為李團長(柯俊雄飾),一個職業軍人,在中國大陸參與了無數的戰役,一生都以身為軍人為榮,更想將所有的青春年華都奉獻在沙場上,卻在一場戰役中被俘。雖後來被國軍所解救,不僅顏面盡失,也被革去了官職,同時也失去他人生的光彩,陷入了低潮的人生,再也爬不起來!
隨著國軍撤退到台灣之後,只會打仗這事,沒有一技之長的李團長,在昔日同袍的安插下,才謀得一個工作,也才能在這個陋巷中,有這遮風避雨的棲身之所。
心情不好時, 總會到老黃家中,喝著悶酒,總要發一場酒瘋,才肯罷休;心情好時,吃過飯,便會挑燈夜讀,專心地看著三國演義。
常怨嘆自己的時運不濟,愛在人前回憶起自己殺戮戰場的風光樣,想起過往,總會老淚縱橫,大罵政府的沒良心。也愛在唯一的朋友老黃面前,不恥著同事對主管的拍馬屁之行徑,唾棄著越爬越高,看不起自己的小人。
那懷才不遇憤慨的神情,也不過是在掩飾自己無能、無奈的心酸血淚。
因曾風光叱吒過,所以有著一身的傲骨,但卻被現實給折磨到一滴都不剩。即使有個千百不願,為了這個家,他還是得為五斗米折腰,為了這份微薄的薪水,低聲下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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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太(柯淑勤飾),在荳蔻年華之際,便嫁給了李團長,這個大她十來歲的山東老芋。
她是個道地的台灣人,總說著台語,和外省老公有著明顯的語言閣閡,再加上木訥的李團長,不善言語,長期軍旅生涯的他,更只懂的發號師令,所以『溝通』這字眼,根本不存在在這對夫妻間!
幸福快樂,在這個只顧存活的年代,似乎太過奢侈,她也早已認命。直到武雄的出現,她第一次嚐到生命中快樂的滋味,因幸福太過美好、愛情太過甜蜜,讓人足以不顧一切地拋夫棄子,找尋她生命中真正的春天。
幸福只是短暫,拋夫棄子的她,終究還是落到被人拋棄的下場,為了還債,墮入風塵,卻染了一身惡疾,終日躺在床上鬱鬱寡歡著。
可悲的是,並不是久病,病床前無孝子,而是她自覺無顏面,再回家,在心中對先生、阿青、弟娃,有著深深的愧疚,卻連一句對不起都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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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2.27By adob
PS.1、這裏應該很多朋友多沒看過孽子這戲,所以先依adob自己對人物角色的感覺,大略地描述一下,而劇情心得再述!
2、adob 沒看過白先勇生先的原著,所以寫的有些出入的話,可千萬別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