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水馬龍的市集喧鬧不休,小販此起彼落的叫賣聲,顯得熱鬧非凡。
俊祥和有珍手牽著手穿梭著人群中,幸福的笑容一直懸掛在他們臉上,來來往往的路人看見這對郎才女貌的佳偶,都不禁投以注目禮,但出色的兩人卻無所覺地沉浸在屬於他們兩個人幸福的世界中。
他們逛了一會後,有珍擔心著俊祥的身體,關心地問著俊祥,「俊祥,你會不會累,要不要休息一會?」
雖有絲疲憊的俊祥,仍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深情款款地訴說著,「只要有妳在我身邊,我便不會覺得累。」
被幸福滿滿籠罩的有珍笑靨如花,「我也是,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便心滿意足。」
聽見自己肚子的咕囉咕囉的叫聲,俊祥難得俏皮地一笑,取笑自己和有珍只顧談情說愛,卻忘了要吃飯,「我們是很幸福沒錯,可是我的肚子餓了,妳沒聽見,它在抗議我們都不理它。」
有珍嘟著嘴,輕搥著俊祥的肩,「你好討厭,這樣取笑人家。」
俊祥輕輕地握住有珍的手,臉上有遮掩不住的笑意,「沒有!我是說我自己,真的。」
有珍那雙黑白分明的美眸,緊緊地盯著俊祥,「真的沒有嗎?」
「妳說呢?有珍小姐,我的肚子真的好餓,可以放我一馬,讓我去吃午餐嗎?」俊朗的俊祥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懇求著有珍。
有珍鼓起腮幫子,抿緊著唇,假裝生氣地道:「不行。」語畢後,她便柔情萬千地道:「因為我要你一起去吃飯,你怎麼忍心丟下我一個人?」
「我怎麼捨得放妳一個人在這,萬一妳要是不見了,那我該怎麼辦?」俊祥想起上次的事,心有餘悸地道。
有珍也記起那次心慌失散的回憶,信誓旦旦地道,「放心吧!就算這次再吃鯛魚燒了!我一定會乖乖在原地等你,無論任何人請我幫忙,我都不會走開一步,因我不想再離開你。」
俊祥忍不住加重手中的力道,緊緊地握住有珍,他們兩人深情地相望著,兩人的真心映在彼此的眼中,一切盡不言中。
但美好的氣氛,很快便被兩人肚子的呼喚聲給打斷,聽著肚子的咕咕叫的聲響,他們不禁開懷大笑起來,愉悅地牽著彼此的手,找尋著可以讓他們繼續幸福的地方。
滿天星斗的夜空,夏夜的晚風徐徐吹來,有著沁入肌膚的冰涼,有珍依偎在俊祥旁,坐在旅館前的台階上,兩人的臉上都掛著甜蜜幸福的笑容。
俊祥看著綿密不絕的星斗,想起在有珍在山上迷路的那夜,他曾對北極星許下諾言,他要守在有珍身邊一輩子,而今星兒燦爛依舊,誓言卻終將幻滅,徒留淡淡的傷感。
「有珍,妳還記得我教妳如何找到北極星嗎?」俊祥緩緩地道著,他知有珍迷糊常會迷路,她一定要記得北極星的指引,這樣她迷路時才不會不知所措。
聽說人死後會化為天上的星子,他想化為北極星,永遠守護著有珍,永遠伴在有珍的身旁。
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那夜俊祥的話語,有珍驕傲不已地道著,「我還記得,就是在北斗七星和仙后座下的那顆大星星。」
俊祥意味深長的道著,「以後妳迷路時,一定要先找到北極星,她永遠都會在同一個地方。」
明瞭俊祥用心的有珍,輕輕地點點頭,更深情地吐露她的一片情真,「我會的,俊祥,我從沒有迷失我的方向過,我的心、我的身一直是朝著你的方向走。」
「我知道。」俊祥在有珍的額上印上一吻,因為知道,他更放不下心,他深怕他死後,有珍會一個人活在影子國裏,獨自被思念啃食著,一個人孤零到老。
「你不要擔心我了,真的,你說的話我全都記在心底。」有珍緊緊地擁住俊祥,給他一個無言的承諾。
寂靜的黑夜,只有潮來潮往的海浪聲,一聲又一聲地敲進俊祥的心中,浮現那夜椎心的回憶,「上次在這時,我對妳發了脾氣,真是對不起!」
那時俊祥一個人獨自承受那麼大的痛苦,而她竟沒有發現,她深深的自責著,「是我不好,因為我不知你那時的心情,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但她想起那天的委屈,忍不住道:「只是那天我真的好難過,難到我在你眼中一點優點都沒有嗎?」
俊祥捉挾地道,「對,一點都沒有!」
有珍清麗的臉龐有說不出的失望,難過不已地道:「真的?」
俊祥失笑著,緩緩地訴說著他的真心,「我騙妳的,當我第一次見到妳時,我便被妳的美麗所吸引;當我是李民亨的時候,妳的工作能力、專業及神秘,總是牢牢地抓住我的目光;妳的善良,妳給我的溫暖,總令我感動不已。」
有珍還沉浸在俊祥的表白中,俊祥神秘地要求著,「有珍,閉上妳的眼睛。」
有珍雖不解,但還是閉上那雙美眸,俊祥從口袋中拿出北極星的項鍊,緩緩地繫在那潔白無暇的玉頸上。
頸上傳來冰涼的感覺,令有珍睜開眼,低下頭,看見那條守護他們愛情的北極星項鍊,她的眼中泛起薄薄的水氣,她驚喜又納悶,「你不是說在那夜你丟在這片海中了?」
俊祥滿懷歉意地道,「對不起,我不該那麼輕率地丟了它,我一直很後悔,所以我又買了一條一模一樣的項鍊,希望妳還是會喜歡。」
有珍緊緊地握住手中的北極星,俊祥的真心更傳達到她心底,「我會好好地珍惜的。」
這條項鍊是來守護他們的愛情,痛徹心扉的俊祥,強忍著心痛平靜地道:「有珍,以後妳不要覺得孤單,它會代替我來守護著妳,有人說過,人死後會變成星星,即使我們相隔天地間,我也會在天上默默地守護著妳,陪伴著妳。當妳想我時,妳就握住它,看著夜空的星斗,妳會看見我對妳微笑。」
有珍緊揪著一顆心,動人的臉龐上淌著感動又心酸的淚珠,只能一直哽咽地叫著俊祥的名字。
俊祥輕輕柔柔地拭去有珍感傷的淚珠,強忍著椎心之痛,淡淡地笑著,眼眸的心痛卻洩露他的傷悲,他深情地叮嚀著,「妳說過想我時,妳一定會笑的很幸福,妳別忘記,以後要對星星微笑,那星星才不會哭泣,好嗎?」
淚流不止的有珍,強擠出一絲笑容,泣不成聲地承諾著,「我會的,我一定會的。」
俊祥緊緊地擁住有珍,蓄在眼中的淚,再也無法抑止,緩緩地滑落下來,訴說著他的傷感。
原本燦爛不已的星空變黯淡,為兩顆淚流不止的真心,流下它們的眼淚,而北極星依然懸掛於空,守護著他們的愛情。
2002.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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