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林】/ 油彩‧畫布 / 91 x 116.5 cm ( 50F ) / 1969 ▲
年輕的 林惺嶽 無法認同抽象繪畫空無的形式主義趨向,且認為抽象美學的鑑賞及潮流是官方強權主導的結果,而超現實風格則具有打破現實、不受空間與時間的束縛、直探想象世界及精神本能的特質,讓他可以自由拼貼現實的意象,經由一種絕對自我的藝術語言為生命本身尋找出路,並且以此對造成它孤獨身世的炎涼世態、威權主體強制力量採取一種主控的姿態。 林惺嶽 的不群以及自成一格的創作堅持,在此時已見端倪。 ( 蔡昭儀 – 國立台灣美術館研究員/ 「台灣風土魅力」鏡射的「歸鄉」意識 )
【祭】/ 油彩‧畫布 / 94 x 74.5 cm ( ) / 1969 ▲
【海邊殘夢】/ 油彩‧畫布 / 89.4 x130.3 cm ( 60P ) / 1972 ▲
【冬祭的舞台】/ 油彩‧畫布 / 130 x 194 cm ( 120F ) / 1973 ▲
廢墟、枯樹、骸骨是觸發他幻境想像的重要題材,此時期的大多數作品若不是具有一個實際的「舞台」空間,就是將物象集中在畫布中央,營造一個類舞台的場景。 針對這種特殊的結構形式,何懷碩 在1969年《神秘的和寧靜的》一文中有鞭辟入裏的闡述:
他的畫,每一幅就是一個「悲劇舞台」。 他很喜歡從正面構圖,以中央為主導向四面展開,整幅畫籠罩在一個特定的氛圍之中。……古典美學之對稱、均衡之秩序,在林惺嶽的畫的構圖中仍喜採用,助長他畫面給人的威嚴與悲壯的感覺。
【古蹟的舞台】/ 油彩‧畫布 / 130 x 194 cm ( 120F ) / 1973 ▲
林惺嶽 後來亦在其1996年所撰述的《舞台–空間的創作原理》對這種特殊場景語言的塑造有所說明:
所有客觀景物均透過一個主觀理念安置到畫面的舞台上,以構成一個預設的「主題場景」。 換言之,對客觀景物的採擷,猶如挑選各種角色的「演員」,然後依照「劇情」需要各就各位的去構成一個具有主題意蘊的畫面。( 蔡昭儀 – 國立台灣美術館研究員/ 「台灣風土魅力」鏡射的「歸鄉」意識 )
【禪夢】/ 油彩‧畫布 / 97 x 130.3 cm ( 60F ) / 1973 ▲
【白樹叢】/ 油彩‧畫布 / 112 x 145.5 cm ( 80F ) / 1975 ▲
林惺嶽 在其論述《 廢墟 枯樹 骸骨 》一文中,對其特別喜愛的題材闡述鮮明的意念:
廢墟
在地球上幾乎到處都存在著廢墟,這些在漫長時光中經歷日曬、雨淋、風吹、沙襲而仍維持屹立不屈姿態的遺跡,不停在向世人無語的暗示在大地上先後發生的文明起落與朝代興衰的故事。 不同文化背景的心靈,能激起不同而多元的感動。
【古劇場】/ 油彩‧畫布 / 97 x 130.3 cm ( 60F ) / 1977 ▲
枯樹
樹是地球上生存時間源遠流長而生命力又異常強韌的植物,隨著根紮得深而廣,樹身也日益粗大壯碩令人景仰。 一棵大樹死了,留下雄偉多姿的軀幹,仍然繼續挺立在時空中顯示它不可侵犯的存在。 彷彿不畏風雨的靜止舞者,在應證曾經有過的生命成長的滄桑與歷練,值得尊敬與禮讚。
【古典之祭】/ 油彩‧畫布 / 112 x 145.5 cm ( 80F ) / 1982 ▲
骸骨
飛禽、走獸與人類的生命終止,毛髮掉了,皮肉與內臟腐爛化泥,剩下了骸骨。 猛獸巨禽的骸骨令人生畏的油然寄予古幽靈附身的幻想,尤其是人類的屍骨最具幻覺的敏感性。 長角動物的頭骨能充分的展現出對稱與均衡的奧妙結構,那實在是一種造化的神奇,能啟發美感意識的昇華想像。
【古城】/ 油彩‧畫布 / 80.3 x 100 cm ( 40F ) / 1983 ▲
廢墟、枯樹、骸骨都是地球上萬項經過時光淘洗後所留下的遺物,它們已經停止生機的運作,默然在悠悠的時空中沉寂。 猶如季節演變後進入了寒冬,冬季市冷靜、內省與深思的季節,冬季的蕭瑟與淒清的情境,似乎與廢墟、枯樹、骸骨遙相呼應的契合在內心醞釀出白色為主題的意象構思。 在那一片靜默、奇幻而肅穆的時空境界裡,可能隱藏著生命終極意義之謎,也隱約令人感應到充滿著各種未知的神秘。 ( 林惺嶽 /《 廢墟 枯樹 骸骨 》)
【黑日】/ 油彩‧畫布 / 181 x 258 cm ( 200P ) / 1989 ▲
【台灣戒嚴統治】/ 油彩‧畫布 / 182 x 259 cm ( 200P ) / 1996 ▲
【有幽靈穿梭的枯樹林】/ 油彩‧畫布 / 197 x 333.3 cm ( 500M ) / 2006 ▲
【森林受難紀念碑】/ 油彩‧畫布 / 197 x 333.3 cm ( 500M ) / 2006 ▲
【奈良之鐘】/ 油彩‧畫布 / 197 x 333.3 cm ( 500M ) / 2007 ▲
【大地的屏風】/ 油彩‧畫布 / 540 x 760 cm ( ) / 2011 ▲
1996年的【台灣戒嚴統治】的烏日籠罩,1998年的【歸鄉】暗喻海外異議人士前扑後繼的闖關回台的作品後,不斷地在追問「台灣到底是什麼?」 的 林惺嶽 似乎已尋覓到存在的定位。
1990中期至今,大師特別鍾情於探索台灣巍峨的山岳、溪谷、急流以及雨水沖刷後裸露的奇岩,畫面彰顯激流怒濤與靜謐的河谷,充滿迷濛的空氣感與神秘的底蘊,開啟了氣勢磅礡的史詩風格油畫創作。
2000年以降系列的夢幻田園、仰視穹蒼到巨碑式的風景等創作的陸續完成,似乎可以感受到 林惺嶽 全然擺脫孤兒的多舛心境。 2006年的【森林受難紀念碑】、2007年的【奈良之鐘】、及2011年的鉅作【大地的屏風】皆依然秉持著「正面構圖」、「以中央為主導向」、「舞台」、「對稱均衡」等構圖元素,但是我們已然可以感受到 林惺嶽 老師心境的轉折 — 凜烈肅穆、對現實人生質疑抗訴的顏色少了,畫龍點睛的黃綠色卻意謂著枯木逢春的喜悅,【大地的屏風】甚至使用了大量溫煦的暖色,大師正敞開心胸熱情地擁抱這塊潤育他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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