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2/28
前兩天,在網上跟Ray聊天。因為擔心過晚,所以跟她說我得先去洗澡,再上線跟她聊。就那一會兒時間,她說心情不好。又是感情的事。
開勸?並不。我想,那頂多只是溝通、交流罷了。以自己的經驗(我哪來的經驗哩?)或想法。往往那種,好似要人臣服、認同自己想法的心態作祟,劈頭便是一堆道理。不過我想,儘管我再如何的好辯,也只是想要對方,看見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吧。往往我不覺得自己是個善於安慰人的人,也無法當好一個聽眾。因為主觀成份太重,又無法忍受對方的軟弱,於是不是兇狠的想要罵醒人就是氣的不想理人。可是不行,我必需聽,並且願意聽,因為在那個情緒下,一個人如果沒有找到一個出口宣洩,那他一定會鬱積在心裡,那種傷害絕對嚴重,當然,如果一個人想要絕對的悲情,就算找了人談,還不是一個結果。也許我只是討厭後者的情形發生吧。畢竟,一個人在聆聽的過程,多少一定會把自己的情緒投入的。他一定會受到對方情境的影響,而往往變得激動或者跟著一起掉眼淚。或者,因而想到了什麼,觸動了什麼。
所以,那天跟Ray這樣談,其實還不是又看見了自己的心,或者又去尋找那一道或許變淡的傷口。不論日子過多久,某一種傷,或許真的永遠不會消失。那人該快樂嗎?不該快樂嗎?
然後遇見雨蛙,他跟我問好,並似乎看出我情緒不穩定,他重新跟我打招呼:「(重來)手指!」
突然間,不知怎地,某種撐著的理性突然崩落,淚就在眼底打轉了。而通常心的哭泣是會早於臉上、表情。
終究,我還是沒讓眼淚掉下。或許,我已經不習慣讓自己那麼脆弱了。就算是某種假裝吧,也不能僅在人前,就算獨處,也得熬過,畢竟這才是最好的訓練喔。當然,或者就告訴自己:「沒什麼好哭的!有啥好哭!」「我的淚早就流光了。」
我總認為自己太過感性。我也總認為自己是理性的。但是理性與感性又有什麼差別呢?不過都是「心」。不同?表徵吧。但不都是該讓自己好過才是。而好過與難過似乎也沒什麼不同了,不就是人生。人生。人死。人死,也不過是幻滅呈現。
當然,不管怎樣,我還是想告訴我親愛的朋友們,我很願意聽你們跟我談心的。一如我所喜歡的書中片段:
男孩起身:「我不能說我完全了解你告訴我的事,如果我這麼說,你也知道我是在說謊,但我怎麼請你再說下去?除了說我了解的……我了解的是我過去從來不曾了解的。」……「請你……繼續好嗎?」
吸血鬼雙手在胸前交叉,轉過身來背靠著窗,「為什麼?」他問。
男孩茫然無措,「因為我想聽。」他聳聳肩:「因為我想知道後來怎樣了。
──安•萊絲《夜訪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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