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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想去爬山,
去感覺「他的存在」.......
自早至晚,計劃了幾次,
卻一直沒去成,除了懶,
還因為沒機會....
附近的山群雖與我比鄰而居,
其間的距離畢竟太遠。
「秋風穿牖,冷雨敲窗。」
我對自己說,今日吉日,宜出行,宜訪友..
欣然出門往山上來。過了鐵路,就見雨霧迷蒙,
山嵐氤氳,卻只以山腳為界,
絕不向路東浸淫,仿佛遵守著某種約定。
桃花嶺才走了一半,
市囂已經遠遠退走。
雨漸稠,淅淅瀝瀝洒在山芋上,
又順著葉椽滴入泥中,
想像中應有鳴箏般的樂聲奏響,
仔細聽去,耳中似乎沒有聲音,
再聽,又分明嗡嗡的,遙遠而飄忽,
如身邊的霧。忽覺叮咚一響,
聲如玉振,急抬頭看時,
卻是一葉紅楓,從霧中頑皮閃出,
灼灼地顫著,笑得很痴。
方驚異間,
又似聽到月夜的洞簫嗚嗚嚥嚥地吟唱,清朗之氣悠悠襲來,
漸漸充盈肺腑………
走在山路上,
各種感官的作用竟是互相融合,
聲便是色,色便是香,香便是聲。
我恍然大悟,這便是「天籟」?
「天籟」是一種造化。
是不能光靠眼耳鼻舌身,
而要用心去感受的,
才能體味造化的奇。
能叫人感覺造化之奇的地方便是化境。
「陶朱山」,尋常山水而已,
左不過危崖陡壁,竹海鬆雲。
有幾朵山花,稱不上國色天香;
有幾縷清泉,只供得雲雀野雉,
卻為何能通造化,成化境?
只因其「陶朱」二字,
只因其是「范蠡先生」居住過的。
即便現在沒有了「范相廟」,
沒有了同「范蠡」有關聯的一切。
然而他仍在這裡!
只要這裡還叫做「陶朱山」。
有雨可聽的日子,靜靜地上山來,
在雨絲奏響的寂靜的天籟裡,
去感覺「他的氣息與存在。」
他………在風搖楓葉閃出的艷紅裡,
在雨打鬆針滴下的翠綠裡....。
「在陌生的城市裡醒來,
唇間仍留著他的名字。
雖然我已離你千萬里。
我也知道,愛情的花季只開一次,
但我仍在意那一切被愛的,
被關心與撫慰的情懷,
在意那金色的夢幻的網,
請賜予我力量擋住那異域的風霜。
愛原來是一種酒,飲了就化作思念;
而在陌生的城市裡,我夜夜與杯,
遙想著愛情花開的情景。」
我並沒有刻意的造作,
但那內心特別的感覺,
卻不由自主地從雨滴落在樹葉上的
淅瀝聲中轉化成了音符傳達我心,
並順手將它填了詞!
雨漸稀…。山嵐悄悄往山頂退去,
我收起雨傘,紅塵撲面而來。
人聲、車聲、機聲、
一個女人在唱:「回家」…
另一個女人喊著:「甜酒釀」…
下了山,我回頭望著「陶朱山」的支峰翠微峰,
隱約又有人從那一塊碧綠裡走出來,
他也是一個感覺「他的氣息與存在」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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