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期六的淡水一線班難能可貴地全身而退以後,按照自己原訂的計畫,先悠閒地吃一頓美式早餐,一邊唸血液學,然後,帶著大兒子小三仔到嚷嚷要去很久的北藝大散散步。
早餐很執拗地選了當初的位子坐下,胸口便開始翻動。像上上週到淡水河邊的石椅一樣。我不厭其煩地複習著,當初只經歷過一次變成永恆的往事。
彷彿知道我會一直記得,就像我一如以往的死心塌地,兩年多沒有再去翻閱,過往,仍如昨日般清晰。
如果那時候沒有遇見你會怎麼樣,如果沒有發生過爭吵會怎麼樣,還是緣分的長短早就已經註定好,不可能改變。
可是我的愛只能停留在那個短暫的過去,時間稍稍推移,就一切都變了。口氣變了,關心變了,氣味變了,生活變了,過去怎麼達到的純粹呢?
我好想念,那個絕對。
因為之後再怎樣努力都只是徒勞,某些部份就像是壽命盡了一般地寢臥在最後一眼。
只有蟬聲不變,每年依舊聲嘶力竭地在呼喊。聲勢浩大地集體營造過去的複刻,讓人誤以為還是一樣的夏天,一樣的笑與淚。在回憶都被炎熱蒸發被現實冷卻的此刻,釋出一些安慰。
走進半山腰的書店,推開門,是屬於書的氣味沒錯,一種踏實的或者誠實的氣味,新的詩集終於出版,在挑食的我自以為寧缺勿濫的等待之後。
透過那些詩句,彷彿在句子與句子的縫隙當中,窺見了過往的那些心情,底下的各種理由。一瞬間一瞬間。
好想叫出來一一辨認,在閱讀與書寫當中,像是對話的互相回應一般,可以撥開現實的銹,挑出沉澱的過去。
有那樣的用意。
原本應該是要說對這個寶貴的休假的觀感的,看了詩以後差點忘記。
短短三四天,把49日看完。後面兩集淚如雨下。看戲,好像是躲在別人的背後用別人的眼睛生活,擁有那麼多可能的精采,滿足了不可能實現的幻想。然後就忘了,自己的貧乏和意興闌珊。忘了必須要去建立,而不是一味地拋棄。
好像有太多的期待,別人也是,自己也是。可是我覺得最重要的應該是回到本質,好好整理自己,整理這麼長一段時間的凌亂與空白,後悔和遺憾。
有好的有壞的,生活。
所以就閱讀吧,希望在空閑的十五天裡,可以花上時間好好地沉澱,不要再被熱鬧的把戲牽著走了。
那是我,片刻是我,過去是我,如詩般甜美,充滿想像。
我要找回自己的詩。
雖然墜落都只是在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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