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林文月寫過的街,和台大有像呼吸般緊密的關係。可是我有點偏食一直沒有認真看。
而這卻是我上上禮拜周日值班前才發現的地方。
今天興致沖沖地帶同事去,要介紹自以為上次發現很神奇的藏茶館,沒想到原來是某某典藏茶館,然後把同行的兩個人笑個半死。
難怪怎麼看都沒有西藏風。
上次一個人走了好久,把這裡那裡串聯起來,這樣的行為,好像是上了一定年紀以後才能領會的融會貫通。好多片段,原來到處都有我的過去。我都還記得我們打完比賽邀請到誰坐在那間韓食館裡面我的位置,我的眼光,記得我們繞來繞去總是習慣一邊瀏覽著街上一邊說著想到就說的話。一切那麼地自然。
總之,去了一間可以看到陽光的義大利餐廳,可惜小咪選了很陰暗的裡面的角落,吃飽飯以後,我真的很喜在外面可以看到金黃色陽光很通風的桌子。離開以後差一點又要回去那裏唸書了那樣的喜歡。
中午寫完progress note打完出院病歷寫完交班本,積壓在陳悶的地下病歷室裡即將衝破二十本關卡的病歷被我拋在腦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雖然嘴巴心裡都說要吃完飯就趕快回去補。
可是週六下午的太陽,愈來愈迷人,愈來愈多變,愈來愈讓我捨不得離開。
吃完飯就和小咪分手了。他們去吃我上次尋覓到的十分隱密甜點小舖,店名是德文的翅膀,不過我上次耗弱到看到一排德文字才發現原來店名是德文,上次一直不停地跟老闆要奶油,哈我看我根本就是只想吃奶油而已,可惜那裡面實在太暗了,我半刻都不想和我的太陽情人分開,所以一個人去散步。
繞了好長好久。
好安靜。離開捷運的方向就是愈來愈靜僻的住家,點綴著文青小店。
一個人悠閒地走在午後的溫州街,太陽十分溫暖,恰到好處的均勻,溫度和亮度,風是啪噠啪噠地像溫和的海浪一樣一波一波不停歇地拍打著薄薄的耳膜。呼嚕呼嚕地,規律的節奏。符合週六適合無所事事的下午。
我,是行人。
一樣稍嫌沉重的背包,可是我向陰暗的病歷室挪借了一個小時的時光,保釋我到陽光底下做光合治療。
安靜到我頭一瞥看到二樓在摸盆栽的女人頓時產生啊原來這裡真的有住人的驚嚇。
吹著風扇的小書房,噴灑水霧的咖啡店,綠樹在這裡活得像一份子,沒有被冷氣屏除在外。
其他的行人,穿著露出胳膊的夏裝隨性的T恤,或背著大背包,或騎著自行車,也都腳步不急地眼光隨意瀏覽。
好自在。夏天的氣味好像來臨了,那個充滿悸動的心情有一秒鐘重現,柏油路的氣味,我記得那時候還有沒有半刻停歇的蟬聲,我依稀可以辨識出專屬那個夏天那陣青春的成分,在走到那個小交叉路口的時候,低矮的房舍,時空像是被夏天的炎熱黏著住了,停滯不前,我曾經在那樣美好的時光裡,度過好一陣子純粹的生活,擁有過最清徹的期盼。
是那樣完全的相信。
會有那種時刻,空氣裡的某個味道,把人拉回那個回不去的曾經,遺忘的過去。
如果一直沉溺在那裡面的相信,應該沒有辦法往前吧,所以不要太過想念,只能惋惜就好。
可是我真的沒想到,在溫州街,有一個路口,像小叮噹的時光機器,把我帶回我最美好的回憶。
那需要高度的運氣,天時地利人和配合精準的集中力,在一個恍惚之間,還原到原始的青春歲月。
後來再經過第二次同樣的路口,光線已經略有不同,神奇的魔術也已然消失。我站在那裡,突然非常想打給所有跟我在那個時空裡一起度過的那些人,可是我沒有,因為我知道,現在的我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們,但是我們都會一直相信過去共同經歷過的真實,千真萬確。
因為仰賴著過去的養分,一直堅持到現在,都要對自己誠實。
最後,這就是結果了。
我選擇了比較簡單的,雖然實行上,感覺還是像踩過荊棘一般痛楚。
因為不喜歡什麼都不去想地把日子過下去,那感覺像是自我欺騙。不過這種埋頭苦幹的日子其實真的比較簡單。只是我不知道最後有時間把頭抬起來的時候,會看到什麼荒涼或荒唐。
後來又走了好遠,不知不覺就走到我和後來的朋友們一起慶生過的地方。
對面的那間窯烤披薩店,生意好的不得了,和我們當初預期的一樣,羅倫斯坐在剛完工的木質吧檯,和老闆東扯西聊,那彷彿是我們最先發現的,現在看到一堆人手裡拿著相機到處拍,忍不住在心裡面自我地想。
然後就走到了秋水堂,發現了兩本不錯的韓文書。想找藉口打電話給他,可惜我連號碼都沒抄。
上禮拜好像噩夢一樣,腦袋滿到連睡前都像是喝了咖啡一樣清醒,醒來以後又馬上想起該決定的事情。
拔河的部份,其實只有一邊在用力地拉扯,另一邊是自己,可是拖了快兩個禮拜,實在有點精疲力盡了。要是可以早一點或是更晚一點,會怎樣呢?
好像什麼都是這樣子。可惜,沒有更晚一步或是早到一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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