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在醫院圖書館把報告草草了事,就一路狂奔去車站搭車回台中了。剛跟學長討論完。
還是忍不住為自己想要打比賽的行為多做解釋。因為,我就是有這麼一點心虛吧。
起身離開麥當勞時,學長隨口問了一句聽起來很正常的問題,將來要走哪一科?
我知道這樣很爛,但我就是回答了我現在想得到的答案。
還不知道咧,其實我只想生小孩而已。(我只想像得出來每天好好愛我的寶貝跟他玩,一起睡午覺,把他養一個很白又很胖的小娃娃,每天紀錄他的成長日記)
這禮拜對東海的練習賽題目是女大學生當全職太太是不是社會資源的浪費。
如果題目改成女醫生當全職媽媽是不是社會資源的浪費,光是產生這個念頭我都有一種被萬箭穿心當場慘死的預感。
如果女醫生當全職作家呢?兼職翻譯?兼職導遊?是不是社會資源的浪費?
學長聽到我的爛答案,十分有良心地告訴我,工作還是要以興趣為前提做選擇,不然會做得很痛苦云云。
不知道我是太賤還是太健忘,一路上好像一直覺得很痛苦/辛苦,可是偶爾快樂的時候,我就會去忽略掉痛苦的成分。直到下一次感受再度撲面而來的時刻。
人還是不能太清醒,不然就要自我欺騙。
後來騎車的時候學長更是發揮了追本溯源的辯論家精神,好久沒有被問的問題又一個接著一個被提了出來。
我心中的答案似乎都沒有改變,雖然知道自己應該要為已經做的的選擇負責,但就是嘴也賤,淨說一些不能改變事實的屁話讓自己稍感平衡一點。
學長說他當初生物課看到殺青蛙覺得反感,所以不考慮三類,而物理不好,所以選擇唸化學,總之他現在做得很開心。
提到物理我便很自然地想起了模擬考19分的悲慘過去,就很開心地附和著說我物理也超爛,其實化學也很爛,反正通通都爛。
學長就納悶了,那我到底是靠什麼考上醫學的呢?我就說靠國文啊,我的國文想當初也是全國前八名。(其實自己還為了沒有九十分覺得運氣不夠好)
學長聽到不禁大呼怪哉,被他這麼一講我也開始有點自我反省起來。
好像真的很莫名其妙。
為了加強我的莫名其妙,還跟學長說我去上了跟我的學習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德文日文韓文,去年在醫院因為太無聊了,但是我又捨不得賣卵子去湊貴得嚇死人的補習班學費,所以自己唸日文參加檢定,很幸運地就過了。
我是怎麼唸醫學的呢?我真的唸得很痛苦,有稜有角的知識方塊不斷往我的口中塞,卡滿我整條食道。
我把醫學當單字背,比起致病機轉藥物作用手術方式預後等等更優先的是對單字的記頌,字首字根,字源,原本的意義到引申的意義。醫院裡有很多人是只記英文而根本不管中文怎麼翻譯的,對我來說我不能接受,那怎麼會是了解呢?你連他中文叫什麼都不知道,說出來的詞就像假的,不真實。
不管怎麼說,這樣做多少讓我好過一點。看到莫名其妙的藥名,掰出一堆有趣或下流(這個比較難)的諧音來幫助記憶,但也僅止於這樣而已。
在學校上課的時候,看到台上授課醫師上課沒有邏輯,表達出來的意思讓人昏頭轉向,我就會覺得生氣到想吐血,更不用提唸錯字,會讓我打從心底感到不舒服,想要把鞋子脫起來往他臉上丟。這麼沒有水準的念頭我當然沒有跟學長全盤托出。
學長問我喜歡什麼,文學嗎?語言?其實我也不敢肯定了。會剩下語言,我也不敢確定是不是是因為那是比較容易取得的工具,基礎不需要靠太多的討論分析和別人分享就可以完成的世界,而且由於他的實用性比較容易被認同,追求上比較不會受到阻撓。
學長聽了我誇口而出的字典論以後,應該更加確定了我是個神經病學妹的想法。一直跟我說還來得及,去轉行吧,去寫小說吧,不然用醫學作為營養去灌溉出文學的花,走侯文詠走的路。
一直掙扎也一直放棄,現在好不容易又擺盪回冷靜期了。
學長,你是上帝派來的惡魔嗎?
其實我已經不確定了。
有些時候過去就是過去了,感情消失就消失了。以前喜歡的沒有就活不下去的人不一定再見面會比較有幫助。
當初喜歡的現在會一樣不變嗎?高中的時候捧著一本厚厚的槍炮彈藥與鋼鐵,上車也看,出門在外的時候也看,吃飯等上菜的時候也看。現在連看歷史學家都嫌懶,看完還挑三撿四嫌不好看。
況且真正喜歡的東西應該是要不斷去追求的,譬如說我喜歡文學,可是沒有鞭策自己去唸強迫自己去開拓更多,就會慢慢落後抓不到了。
曾經我確信存在的那些成分,經過這些年,無暇顧及的忽視,似乎纖瘦得細微到我也不太看得見了。
不然也不用去跟人家擠報名檢定來確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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