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姨媽來訪(AV),肚子痛的很想哭,在學校撐了六節課加旁聽,一心只想回家好好待在床上,像六朝的紈袴子弟那樣害怕奔走勞苦。在學校等偉大的媽媽來接我的時候,只覺得身體熱熱的,兩腿軟軟的連抬嘴笑的力氣都沒有,虛弱到達最高峰。回到家,吃吃飯梳洗一會就很疲累的鑽進被窩裡,然而痛苦才真正降臨。
我躺在床上,靜靜地感受自己的身體像是被魔術師物理性的切割成了三大塊,然後假裝是看表演的觀眾,而不是那個慘遭毒手的三角貓助理。這樣的想像對我的疼痛一點幫助也沒有,中間的痛像是被固定住了,不管是否真的有魔術師可以將我的身體錯置,把子宮搬到心臟隔壁或是把卵巢遷移至腳底,那一團疼痛就像是老榮民對於過去光榮的固執一般盤據了身體的中間地帶,怎樣也不會消失,那樣的痛,像一口黏稠的像橡皮的痰。經痛還沒有忘記,又開始痛恨起人體另一個莫名其妙的機制--嚥口水。一早醒來就感覺喉嚨痛,可是沒有特別注意,只是喝了半杯溫開水粉飾太平,沒想到想趕快入睡忘卻一切苦痛的時候才發覺喉嚨更痛了,就這樣,我痛苦的在床上嗚嗚叫,像一隻被閹割到一半的貓,什麼方法都好,想盡快和身體分離一了百了。
痛苦與死亡,或許真的是人類的必需。上個禮拜無聊的發慌,如果在上個禮拜經痛就有搞頭了,也不必為小事掉眼淚,因為經痛才是自己最需要關心的議題。而死亡,就像睡覺一樣。在學校認真上課(說老實話,我昨天在學校還真的蠻用功的就是),努力一整天,只剩下疲憊,那時候就真的超級渴望睡眠,在睡眠之中,像是找到了一個涼快的樹蔭,在底下沉沉地做著和真實世界的炎熱刺眼毫不相關的夢,沒有切實的生理痛苦,也沒有眼淚。把睡眠延長來看的話,就成為了死亡吧。如果生活是永無止盡的經痛,我想用來劃分兩個世界堅固的牆背後會是每個受難者眼中的天堂吧。
最可惡的事,莫過於承受兩種生理上的痛苦卻還被恐怖的生物攻擊,高頻率的翅膀拍擊聲在我快要掉入夢鄉的時候向我移動過來,馬上喚醒我全身的敏感,死蚊子,恁北要不是經痛的咿咿哎哎沒有力氣,早就一巴掌呼你死了,敢給恁北囂張?哭夭什麼?我雖然最討厭蚊子,無法忍受的討厭,存著只要你走就不跟你計較的善念一心頂禮周公,可是每一次我快要睡著他又撲過來,忍無可忍我拼了最後一口氣,啪啪啪把燈全部打開,跟他周旋到底,又是一陣啪啪啪,最後把兩隻蚊子的屍體放在書架上殺雞儆猴。
打完了蚊子,我到底還是沒有睡成。因為喉嚨太痛了,只好一直喝水的結果是每次快要睡著又被膀胱的警報驚醒,奔去廁所尿尿。這就是我悲慘的AV日記。
姨媽啊姨媽,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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