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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06-13 05:18:33| 人氣47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生命列車三】童年的水晶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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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

列車還一直在往前開著.......


但今天車外雨下得實在太大,雷聲也太驚人,
列車的速度不是疾奔,而是緩駛。

列車長把方向盤和速度表都調好,
脫下帽子放在駕駛座,
按個鈕把列車前進的任務,
交給車上配備的自動駕駛。
然後,從車頭往後面那一長串的車廂出發散步。


嗯........精彩的車廂太多,來不及一次看完。
先回到小學一年級那個擁有水晶藍色的車廂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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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第一天。
小小的書包,小小的帽子和裙子,
小小的名牌告訴別人,我已經是小學一年級生。
老師在黑板前面說,
小朋友們,你們已經不是幼稚園生囉,
從今天開始,要學著自己長大。
不要老是靠父母來接送,要趕快學著自己回家喔!

從有記憶開始就是個好勝心強的小孩。
好勝心讓我忘記媽媽說放學後要來接,
下課後,走出校門沒看見媽媽,
就捏著口袋的硬幣,跑去公車站牌等253公車來。
那時候不知道紅牌和藍牌有什麼差別,
坐上車後,看著窗外的建築慢慢變成家附近的景色,
卻奇怪為什麼車子在快要到家的時候,
要彎進另外一條街。

在看到熟悉的國小時把錢拿給司機伯伯,
然後趕快下車。
距離另一個正確顏色的站牌,大概有一公里。
小小的身軀獨自走過國小的後門、操場和前門,
穿過一個對小一生來說很大的八線道馬路,
循著還有兩百公尺的街巷,
爬上四層樓高的階梯,
按下門鈴......

「媽媽,我回來了。」



列車故事說不完的關魚
200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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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二》

從車頭往後走到水晶藍的車廂回憶,
總覺得這裡是因從小遇到很多好心的事情而顯得透明。


小學一年級,開始學會自己坐公車。
嬌小的身影擠在上班族和中學生之間,
呼吸到的都是別人腰部以下的空氣。
公車若如沙丁魚群般擁擠,那時的我就如吻仔魚。

有一次,人群擠到讓個矮的小學一年級生看不到窗戶,
看不到公車已開到哪一站,
且當時小小的腦袋也不知神遊到哪去了。
待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用力往車門游去時,
下車後眼前的景象是完全的陌生。

朝公車開來的方向往回走了五分鐘,
看不到任何熟悉的建築或臉孔讓小小的身影越走越害怕。
再走五分鐘後就忍不住坐在馬路邊的紅磚道上哭了起來。
小學三年級前常被姊姊哥哥叫為「愛哭鬼」的我,
不經意就把訓練有素的哭聲傳到身後的店家中。

直到一位計程車司機伯伯走到身旁親切的問候,
我才知道原來自己剛好坐在「計程車行」前面哭。
陌生的伯伯蹲下來問滿臉淚痕的我:
「小朋友,怎麼坐在這邊哭呢?你媽媽呢?」
「我坐公車坐到迷路了。」暫停哭泣,我邊吸鼻涕邊回答。
「你住在哪裡?」
「我家附近有景美國小。」

於是,司機伯伯從車行開出他的計程車,
把迷路的我載回家。
當時我雖然才一年級,卻知道坐計程車是要付錢的,
下車前,我說要去跟媽媽拿錢給他,
伯伯笑著說:「不用了,你平安到家就好。」

早就忘記當時在下車前,自己說了多少聲謝謝,
這卻是我童年中最早受助於陌生人的深刻記憶。
深刻到我把這份感激重重的放在心頭,
時時提醒自己要在能力範圍內盡力幫助別人,
不要吝於付出舉手之勞。


非常感謝當年那位陌生伯伯的關魚
2000/9/13

台長: 關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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