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果在你掌握中,就不叫人生了。』
當我的美式咖啡,還停留在唇邊,我的書還沒翻到上次看完的段落時,耳邊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已經侵略了我的思緒。
我回頭。
一個短髮的女孩面無表情的,看著桌子,好像什麼也沒發生。桌上的一塊蛋糕,只有發炮奶油上凹陷的洞,其他都完整無缺。
跟我相反。我看看自己桌上的蛋糕,我總是會把草莓留到盤子已經舔個精光後才小口小口的吃掉。
你在跟我說話嗎?我禮貌的問。
一個朦朧的雙眼隨著突然抬起來的頭一瞬間瞪著我。
幾秒鐘她都沒說話。
我一臉的漲紅心想我是喚聽了嗎?正準備快速轉回我的桌子。
可以。
我愣了愣。她還是在跟我講話嗎?牛頭不對馬嘴的回應。
我看著她,期待她繼續她的言語。
你想聽嗎?那我可以說給你聽。
我眼睛睜的大大的。好吧你要說我就聽啊。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心態。
好。我聽。
你覺得你過的怎樣呢?
我的天。我想。她是不是從精神病院逃出來呢?我一頭霧水。
我覺得,我覺得。還不錯。蠻好的。
她還是面無表情。那種面無表情,不像冷漠,也不像是疲累,到像是抹上一曾灰白色的面膜,然後乾在她臉上。一點點皮膚肌肉的抽動。對她來說都這麼的不自然。
她對著我微笑。
我也回她個微笑,只是眼神透著尷尬和不安。
如果現在問你,你最想做什麼事情,你會說什麼呢?
我回頭拿起我的咖啡,喝了一口再轉向她。
最想做的事情,好好讀書吧。我篤定的講。
是嗎?你確定。
我?我當然確定阿。我要考研所阿。錢都交了。當然好好讀書。
我發現我已經開始對她不耐煩。
那如果,你三個月後就要變成一罈灰,你還想考研究所嗎?
我被她的話頂的啞口無言。
我。我沒想過。
她又給我個微笑,這次角度比上次更大了點。
那你可以開始想想了,他接著說。
我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第一次。發現我可以詞窮到這副德行。
我三個月後並不會變成一罈灰好嗎。我很想這樣回嘴。但我沒有。
好吧!那如果是你,你想做什麼?
我不服氣。她得先給我一個答案,這樁交易才公平。
我要到太平洋中的一個小島,叫做艾威提斯島。她平靜的說。
什麼?就算我是地理小天后。我想這名不經撰的島好像沒出現在我大腦的記憶體過。
去那做什麼?你家人在那邊?你愛人在那邊嗎?
我想這也許是邏輯化後,我幫她找的一個合理的理由。
呵。她終於笑出來。
不。我不知道去那做什麼。但是。去了以後我就會知道。
我很想確定。她在講的是中文。
『人生如果在你掌握中,就不叫人生了。』
她又說了一遍。
但如果。你不叫人生做 ” 人生 ”。是不是就可以自己掌握了。她接著。
可以。麻煩你。用我聽的懂的語言跟我溝通嗎。我慢慢的問著。
你相信我嗎?她突然問了我這句話。
我。我?我相信阿。
那,你願意跟我一起到艾威提斯嗎?
什麼??為什麼你要我跟你去?為什麼你要找我去?為什麼我又要跟你去。
我一邊氣憤一邊疑惑。丟出了一掛的問題。
我只是問你。沒有強迫你。
一秒鐘
兩秒鐘
三秒鐘
我願意。我突然從嘴理蹦出這三個字。
接下來。我把我的咖啡用兩口氣喝玩。插起草梅塞進嘴裡。這是我第一次這樣做。
然後。我回家收拾行李,叫我媽把護照用快遞寄上來給我,還有匯五十萬台幣到我的戶頭。
隔天。我們相約在中正機場。
然後。我們,就出發了。我很難過的必須告別我的好朋友。我也很難過的我必須在大三下休學。但。我不後悔。我在機場的候機室把這篇文章po上新聞台。該上飛機了。我背著行李。往第五個gate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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