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麼？」
「．．．我的上帝．．．」
ｃｏｎｖｅｒｓａｔｉｏｎ
「你不想殺了我嗎？」
「殺了你？」「殺了我」
「為什麼？」「不為什麼」
貓笑了月亮別過臉去，血液在管內奔流奔流奔流，飽滿的深紅色鼓動鼓動鼓動。
「但是你殺了我就可以擁有我」
「擁有你？」「擁有我」
「從記憶到身體，從靈魂到一切」
「但是失去你我會很難過」「有多難過？」
「像看到你站在離我幾步遠的距離外和別人開心的聊天一樣難過」
「像看到你一個人不帶表情的看雲而沒有人去拍你的肩一樣難過」
「像看到你和我冷漠的擦過卻微笑迎上別人只給我背影一樣難過」
「像看到你對我說話時保持著距離而又緊張的僵笑不停一樣難過」
無論是凝結或靜止的水流或打下的雨液都難以抑制無間斷無規律的抽痛。
「我知道你一直看我」
「你知道？」「我知道」
「但是我只知道這個，沒辦法知道你在想什麼」
「───這輩子我都不可能愛上你」「好直接」
「下輩子有可能」「什麼？」
「也許下輩子我會是同性戀」「．．．」
「不過你真的是個好人，真的，我發誓如果有可能我一定會愛上你」
「不用這樣說沒關係」
「但是我覺得很可惜，不，很遺憾」「？」
「沒辦法愛上你我很遺憾」
兩個消瘦身影影子拉的又長又直，日晷走到盡頭即將再來一圈，轉啊轉啊轉啊轉啊。
「真的，真的」「．．．」
「我一定會，一定會，一定會的，我向你保證，一定會，一定會，一定會」「我知道」
「但是我不愛你，現在，很抱歉，但是真的」「我知道」
「你是那麼重要的好人，但是我不愛你，現在，真的，真的，對不起」「沒關係，不是你的錯」
「我可以碰碰你嗎？」「嗯」
「你身上一直都有一種香味，不是洗衣精或香料的味道，我記得」「───喂」
「啊，對不起」「我不是說這個」
崩坍踐踏破碎飄飛灰燼跑啊跑啊跑啊，螺旋磁磚黑色白色灰色模糊色彩平衡轉啊轉啊轉啊。
「───殺了我啊」
「為什麼？」「你說你愛不上我，下輩子你就會愛上我嗎」
「！」
「你沒有想過或許下輩子我和你還是像現在這樣？你沒有想過或許我和你下輩子能去公證結婚但你是個同性戀？你沒有想過下輩子我可能不會是人？你沒有想過我和你下輩子或許是一隻咖啡店的貓和一隻美洲豹？」
「沒想過」「所以殺了我吧」
「為什麼？」
「那麼我會永遠是福馬林裡的屍體，你可以永遠看著我載浮載沉，我永遠都逃不出那個玻璃培養皿，我會永遠是你那個愛不上的重要的好人，一定會」
兩個沒有恨沒有愛的人，其中一個慢慢抬起頭雙眼眨啊眨啊眨啊，幾千幾百種意念動啊動啊動啊。
「永遠？」「永遠」
「有多遠？」「到你死的那一天為止，如果你相信來世，下輩子我還會是你的，愛不上的，重要的好人，福馬林裡的，重要的，那個好人」
「但是我可能會哭」「沒關係，我看不到，如果你希望，我的靈魂也不會看」
「但是我的心會痛」「沒關係，如果我能托夢的話，我會在夢裡安慰你」
「但是我可能有罪」「沒關係，你不會有事，如果有人來追補你，我會阻止」
「但是」
冗長的故事奔啊奔啊奔啊，結束的字眼左右交替跳躍飛上飛下。
「但是你不會痛嗎？」「你要一刀刺穿這裡，只要一秒，記得，這裡，連出聲的機會都不會有」
「你好像殺手」「不好笑」
「你知道的好多」「這是常識」
「你好過份」「我哪有」
「你好美」
結束嗎？停止嗎？決心嗎？改變嗎？轉身嗎？張眼嗎？微笑嗎？終結嗎？瘋狂嗎？啊？
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
頭顱與眼珠與指節與骨頭與血汁與黏液與化學藥品與髮絲。
「可以回答我嗎？」
沒有人吧？沒有人吧？不能吧？
「要到什麼時候，要幾百年要死幾次要出生幾次，要我是什麼而你又是什麼，我才能」
「不用再看著逐漸腐敗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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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轉載至【This Is Owl Speak】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lunacy0909/ 在此銘謝站長。 很令人震撼的文章，超難形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