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輕的歲月裡,我們都獲得過一些,也失去過一些。笑過、哭過....然後走到今天的自己。把時間當成數線,數線上標上村上春樹,或許就可以按時間索驥,細細的品味,記憶中的簡單美好。
80年代,還是高中生的年紀,圖書館的日本文學區,第一次讀完「遇到100分100女孩」。圖書館靜謐的空間和玻璃窗上灑入的陽光,在讀不下任何一點教科書的假日午後,只覺得村上春樹帶給我,某種內心中,不知名的清新、感動、迴響。在那個聽著卡帶中,陳淑華夢醒時分的年輕歲月裡,默默的將「村上春樹」這個名字,放在心底。上了大學,班上一位行事風格獨立,完全不和其他同學,有交集的一位女生,因為和我碰巧選修「美國小說選讀」,分組討論時,發現我們有很多共同的興趣,而意外變成知己。某一次聊著,她說...她很喜歡「聽風的歌」裡面,那種豔陽下,夏季淡淡海風中,懷念年輕逝去的舒暢感。我默默的笑著,同意她的看法。入伍前,因應她的邀約,我去了一趟基隆。廟口夜市離別前,她送了我一本...屬於她的「聽風的歌」,為大學時代的「麻吉」見證。我退伍後,就一次偶然地,在中山捷運站前,和她不期而遇。幾句寒暄,保持上聯絡。隨即,她到美國工作,我的人生,幾經輾轉,失去了她的音訊。
2006年,回台中工作時,朋友J因為參加家族在彰化的活動,而順道拜訪我,也請我幫他安排在台中時的住宿與食膳。某天晚上,我邀他到藍洞用餐,餐桌上,聊到了村上春樹。他對我說,有一次他到美西出差,和一位日本的工程師,在類似我和他的場景中,也聊到村上春樹。那晚,我們從藍洞轉戰春水堂。接著,他提到小時候,住在台中的事情。所以,兩個人一時興起,開著車,尋找他昔日兒時的故居。那晚的餐食、對話、與流程都是精緻的,不過即便再美好,我們仍在在午夜前話別。而一轉眼,我們都經歷了各自的人生。來到2011。村上春樹...是位作家,也是承載很多人,共同回憶的代名詞。
日前,一次和 Fu 的餐聚後,一起去了趟誠品敦南店。晃著晃著,我突然衝動地,將3本村上春樹的1Q84抱了起來,走去結帳。接著,我開始每天花些時間K書,感受冬夜睡前,幾個篇章和幾首歌的小幸福。在讀到1Q84 Book 2的時候,我似乎就感覺得出來,村上春樹在1Q84裡,想傳達的「什麼」。走過挪威森林、發條鳥年代、尋羊歷險記、人造衛星情人、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海邊的卡夫卡...這位年逾60的大師,內心的深處,對於「人性」與「愛情」仍然有著熱情的執著與期待。我很好奇,是什麼樣的力量,支撐著村上春樹相信,生命裡,「愛」是讓人存活的唯一要素?而...這也是,我在看完1Q84之後,內心裡最大的感動。結構性完整的一部作品,多了些文字上的溫潤與宇宙一體的宏觀...「相信了,就堅持的去愛」!針對許多的事物...或許,我們都少了份堅持、少了份信念。因為不夠相信,所以我們找不到屬於自己真正的幸福。「相信」是股無形的力量,那也是1Q84傳遞出的感動。世紀末,在探尋外在的同時,我們的內心,是否夠柔軟的知道與確信,自己真正要的是什麼?
許多人也告訴過我,看不懂村上春樹。我都會說:文字只是符號,符號傳遞訊息。重點不在於是否能讀懂村上的劇情與文字,重點在於...在字裡行間,我們感受到了什麼!
低溫中,讀完Book 3 的最後一個章節後,我突然聯想起...郝思嘉,在電影的最後一幕,即便一個人,說出 Tomorrow is another day!那份...確信的堅毅與果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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