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交通工具的情況下,想在一小時內趕下山,根本就是天方夜譚,二話不
說抱著行李就往山下走去,一路上跑跑停停,我喘吁吁的說:「要這樣..一
路跑到..三千公尺下?」黑輪一樣上氣不接下氣:「不然..怎..麼辦?
要撘便車?」這時候已經7點50分了,我們卻還在2500公尺的位置,這
時候真巴不得有一台計程車,我想我應該是陷入幻想狀態了,看著一口一口吐
出的白煙,循著白煙飄至前方的火車站,「唉呀!我怎麼沒想到用火車站電話
來通話阿」我邊敲頭邊跺腳說,借了電話往山下打,「喂!請問那裡有一群看
起來像在找人的國中生嗎?」 「嗯,好像有。」「能幫我給其中一個人聽
嗎?」著急的用盡全身力氣握住話筒,心裡還真想踹他,因為他拿話筒的時間
真夠讓我先泡杯茶、打個撲克牌或是玩一場PSP,好不容易話筒對面傳了個
熟悉的聲音,是居士(好友之一),他有敏銳的觀察力及透析力,沒有什麼能
逃過他腦袋,活似個神仙,不過心智卻尚未發展完全,想也知道這句是"半"
開玩笑的,「喂!你們在哪裡阿,都已經幾點了還不下來?該不會是火車故障
了?」他用刺耳的高分貝像怕我聽不見的傳過來,「哈哈!你終於猜錯了,這
可是鐵軌崩毀喔!」我越講越開心,因為他終於猜錯啦:「山上手機不通,我
不想耽誤你們的行程,就先出發吧!我和黑輪會想辦法找到你們的。」
「Really?」他懷疑的對我落英文,但我已經把電話掛上,黑輪噘著嘴
皺著眉疑惑的看著我:「這樣行得通嗎?」我沒有回答,老實說,我實在不敢
給個肯定的答案,但是現在的我們也只有相信自己了。
拖著沉重又疲憊的步伐,有點落魄、有些狼狽,「飄雨了,天空可能是同
情我吧!才慢慢的滴下眼淚」,到現在還在苦中作樂,但兩人笑得開懷,接下
來的事情我也忘記了,再來的記憶已經在山腳下的一間民宿,據黑輪說我好像
因為血糖過低昏倒了,有一戶家人剛好要回家,開車帶我們回來的,天色似乎
不早了,看看手錶寫著pm6:00,天啊!我睡了那麼久,並想一腳就蹬起
來,不過身體卻不聽使喚,更被黑輪壓住:「明天我們在出發吧!你身體那麼
虛弱,出去也只是找我麻煩。」聽起來很酸,但我知道他只是在擔心我罷了,
所以我便沒有多反抗,只是撇了頭低沉的哼了一聲表達我的不滿而已,晚餐時
間到了,黑輪出去覓食而進另一個影子走進,一頭飄逸長髮,掛著不像做作的
笑容,穿著時尚風格的毛衣配百摺裙,看起來約15、6歲端著晚飯來,她慢
慢坐在我躺的床上,用非常細膩的聲音對我說:「吃一些吧!這是我媽媽特地
為你做的喔!專門補身體的,很有效喔,我都是吃這個長大的呢!」講完一樣
掛著她的招牌笑容,我當時不知道是愣住了還是怎樣,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
忙著點頭和微笑(聽起來真的很蠢),而他看起來好像放心了,正要出去時還
不忘回頭叮嚀:「要吃完哦!」,說得不誇張,我真的轉瞬間就把晚餐吃個精
光,好讓明早有百分百的精神出發,但另一頭卻想著如何感謝這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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