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凌晨三點左右,我仍未入眠,失眠的原因並不是咖啡那麼單純。因為我想起我們分手的一天……
豪雨剛過而放晴的天氣,我們決定翹班出去兜兜,你突然想看部電影,於是選了部動作片,時間還早,我們便到附近吃東西。
「待會走路過去好了,那兒難找車位。」你說。
我點頭,突然想起。
「不曉得今天翹班會不會被捉到?」
「都出來了,當然不要掛心啊!」你笑了笑。
不知是我多心,還是你的笑容不一樣,我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很涼的感覺。走往電影院的路上,我緊握你的手,其實我是最不習慣牽手的,但今天卻反常的主動牽起你的手。
「要不要買飲料?」
旁邊就有一間便利商店,我覺得有點飽,所以說不,結果過了馬路我才又反悔。
「買好了,萬一待會口渴。」
「那我過去買,妳在這等。」你體貼的說。
我鬆開你的手,
「我不要奶茶。」你點點頭。
看你過了馬路,我走到電影看板前,看看有什麼新片好看。突然,背後傳來緊急煞車聲,我回過頭,頓時腦筋一片空白,手腳僵住,動不了似的。
是你!一輛闖紅燈的車撞上提著飲料的你!
反應過來後,我竟無力快步前進,淚不自覺的流,走向你的這幾分鐘,彷彿一世紀那麼長,我聽不到周圍的聲音,暈眩的硬是想走向你。
急速的心跳聲覆蓋住我的思緒,怎麼你離我那麼遠?我不是一直在前進嗎?血!好多血!可是我沒看到你啊?視線好模糊,是淚吧?
怎麼我被抬起來?我開口說話卻沒人理會我,有人正阻止我走向你,為什麼?我掙扎!結果什麼都消失了,心跳聲、視線、呼吸…
醒來時天是暗的,我看到你坐在我面前。
「我做了個好糟的夢。」我緩緩坐起來。
「夢到我們翹班去看電影,結果你出車禍。」
「是挺糟的夢。」你笑了笑。
不對啊!我發覺這不是我們的家。
「這裡好像是醫院?」我皺眉。
「對,這裡是醫院,妳忘了嗎?」你看著我,
「妳工作太累,昏過去了。」
「什麼?胡說?」我不置信。
你解釋,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居然要離開妳,不能在妳身邊。」
我真的聽不懂,
「你在說什麼?」
「既然想不起來就算了,我可以送妳一束花嗎?」
「為什麼要送我花?」我仍搞不清楚現在究竟是那個時空。
「我知道妳不喜歡花,可是我從未送過花給妳,所以應該送一次花,也許妳以後會喜歡別人送妳花。」你牽起我的手,
「謝謝妳陪我渡過那麼多風風雨雨,如果真有來生,我仍期盼與妳相遇。」
「少肉麻了!我又不喜歡甜言蜜語,你吃錯藥啊?」我剝開他的手,我不習慣牽手,因為容易出手汗。
「其實我還想向妳…求婚。」你笑著拿出一對戒指,
「可以現在求妳嫁給我嗎?」
拜託!我還沒完全清醒,雖然聽了一堆,我真的好像掉到另一個時空,擁有我沒有的記憶般,只知道很高興你在我身邊。
耳邊傳來呼喚,我驚醒過來,躺在病床上。
一位護士對我微微笑,
「妳要有心理準備,妳朋友他過世了。」
另一位護士拍拍我的肩,
「臨走前,他要我把這戒指拿給妳。」
我從她手中接過一個與剛剛你拿出來那個一樣的戒指,哪個才是夢?我楞住了。
可是…我的手好像剛剛有被你牽過啊?暖暖的,我依稀看到你的笑容,聽過你肉麻的求婚,我不是在考慮要不要答應嗎?對的!我正要點頭同意。所以,那絕對不是夢!
「他有說什麼嗎?」我失神的問。
拿戒指給我的護士說:
「他說…嫁給我。」
我揚起嘴角卻哭了。
為什麼?請回到那一刻!我沒有出餿主意說要翹班,請回到那一刻!我們不去看電影,請回到那一刻!我沒叫你在折回去買飲料,請回到那一刻!那個肇事者沒有闖紅燈。請回到那一刻!告訴你我願意嫁給你。
天亮了,已經將近一年了,只要突然想起你,想起那天,我仍痛苦不已,埋怨
自己,覺得生命太脆弱,一剎那而已,我們分手了,永永遠遠的分手了。唯一能讓我振作的是,我一直深信,你來對我說─謝謝妳陪我渡過那麼多風風雨雨,如果真有來生,我仍期盼與妳相遇,可以現在求妳嫁給我嗎?是真實的,因為透過戴著的戒指,我感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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