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餘煙裊裊徘徊在這密閉的空間裡，
男人的心挑、
男人的聲音、
男人的體溫、
男人的胳膊、
男人的煙味……
都讓自己陷溺。
＊ ＊ ＊
「你不是ＧＡＹ？」狄駿挑挑眉，吸了口煙。
「咦？」狄堯轉過頭看著男人。怪了？他怎麼突然這麼問？
「到底是不是？」狄駿再問了一次。
「不是。」他一口否定。通常人家這樣問……都是否定的答案吧？
狄駿驚訝的睜大了眼，將煙狠狠抽了一口後便丟到地上踩息，氣憤的轉身甩門離去。
狄堯站在那，自我思考了一會兒，還是不太明白，自己的弟弟槓麻問自己這種問題？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房門又再度被大力踹開。
「嚇！你怎麼又進來了？」狄堯從小就是這樣，經常的被嚇到，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心臟是不是有問題，怎麼那麼容易就受到驚嚇？不過還好，他心臟夠強，活了整整１８年一點毛病都沒出過。
「幹！這樣就被嚇到！？」狄駿尚來出口成＂髒＂。
「是、是啊……」狄堯尚來彬彬有禮。
這只是兩人許多不相同的地方的其中一小點，例如：狄堯從小到大都是以資優班畢業，而狄駿正好相反，永遠都是被分到放牛班，不是因為他功課太爛，而是因為愛打架；狄堯從小就受得長輩喜愛，溫柔乖巧有禮貌，狄駿從小就不討大人歡喜，愛搗蛋、沒禮貌，總是惹的人家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或許按照常理來講，狄駿應該是要討厭狄堯的，至少狄堯是這麼覺得狄駿討厭他，但有時候狄駿對他的態度卻又讓他受寵若驚。
「靠，什麼跟什麼嘛！」
看到狄駿那麼生氣的樣子，狄堯決定發揮兄愛，上前好口氣的詢問，不料卻又被莫名其妙的罵了。
「怎麼了？」他走向狄駿，抬啟頭看著比自己高一顆頭的弟弟，大眼兒眨呀眨的，看起來很無辜的樣子。
狄駿最討厭他這個樣子。
「幹！」狄駿又氣憤的快走離去了，狄堯愣在那。難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嗎？
他又開始陷入自己的煩惱中。
就這樣站在那看著地板，忽然想到，以前的狄駿是很可愛的。小小的身體、小小的頭，短短的腿總是在後面追著自己，用小小的嘴巴叫著「哥哥」。
不過自從上了國中以後，狄駿就在也不喚他哥哥了，總是直呼他的名字。
狄堯想了很久，或許會有這樣的轉變，是因為在國中開學第一天放學所發生的事吧──
＊ ＊ ＊
小小的身體將雙手張得開開的，想保護著後面的人。
「我代替他……向你們道歉！」只要是為了自己重要的人，什麼都沒關係，只要他平安無事就好！
「小駿，哥哥會保護你的……」狄堯轉過頭，笑著被打趴在地上的弟弟。
「走開！誰要你雞婆！」狄駿吐了吐嘴巴的鮮血，勉強的爬起身子。他才不屑被自己的哥哥救！
「小駿……」狄堯看著被打的傷痕纍纍的狄駿，胸口好痛好痛。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狄駿推開狄堯，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未什麼要如此的氣憤。不明白。
就像是殺紅了眼，狄駿拿起一旁的鐵棍，狠狠的往前方幾位高大的學長沒有目標的亂揮。
「啊──啊──！他媽的有種衝著我來──！」
「不行！」狄堯跑到前面，狄駿不能在受傷了，在這樣打下去，後果會不可收拾的。
「走……」話還沒有說完，對方一計棍子就這樣打下來，打到的不是他，而是狄堯。
「我才沒那閒功夫看你們兩個在那裡上演感人的兄弟劇呢，要打就快點……」話說到一半，他突然看到後面跑來一輛輛的黑色跑車，直覺告訴他，事情不妙了。
「幹！這次就先饒了你，快走！」叫著旁邊的小弟，頭也不回的逃跑了。
「站住！啊！」一個不小心，腳踝咖的一聲，整個人跌在地上。
黑色跑車一輛輛的停下，車門每個都被快速的打開，裡頭的每個人都穿著西裝，快步的跑向狄駿和狄堯，不斷的大喊著
「大少爺、二少爺！沒事吧……」
家裡的保鑣趕來了。
光靠自己的力量，果然保護不了他，自己終究還是那麼的渺小。
懦弱，什麼都做不到。
那天之後，狄駿在心理發誓，他絕對不會再讓狄堯為了他而受傷，也絕對，會用自己的力量保護他。
＊ ＊ ＊
「發什麼呆啊！？」
「……」
「╬……給我回神！」
「啊！」狄堯一個被嚇到，筷子就這樣掉到桌子下面。
「靠。」狄駿灣下腰，撿起掉在地上的筷子。家裡只剩下他和狄堯兩個人，以及兩三個管家和幾個保鑣、一個司機，保鑣和其他的僕人都被父親帶去參加某個重要的會，得等到一個月後才會回來。
狄堯接過筷子，微微點了點頭。
「謝謝……」狄堯將手伸去，正準備接過筷子時，雙手卻被人一把握住。
「我就是討厭你這個樣子。」狄駿的眼神，專注的停留在他的臉上，看得他的眼睛都不知道要往那兒擺，只得看著地面。
「……」狄堯什麼話都沒說，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每次一和狄駿這樣的靠近，他總會不知所措。雖然他明白這樣是很怪異的，因為狄駿是自己的弟弟啊，他沒必要感到不好意思甚至是害羞的。但他的面頰和耳朵卻還是發著熱發著紅。
2006/09/09(六)
2
外頭的雨不斷的下著，淅淅瀝瀝的聲音透過玻璃傳入耳裡。
室內的兩人依舊沉默，狄駿看著自己的哥哥，無名火又在心中燃燒了起來。
「嘖……就是討厭你這付德行！」狄駿大力的放開他的手，轉過身上樓。
狄堯摸著剛才被狄駿緊握的手腕，有些惆悵。
也許他不管用多少的心血去了解狄駿，他也永遠不會明白狄駿的心理到底是怎麼看待他這個哥哥的吧！
他是很喜歡很喜歡這個弟弟的，他也明白狄駿並不是真的很討厭很討厭他，縱使狄駿常說出討厭他的話，但他知道在狄駿的心理他並不是真的被討厭，只是他們兩個的關係似乎多了某種不該存在的分子，多了某種不該有的情愫。
太多了。
＊ ＊ ＊
狄堯站起身子，吩咐著一旁的劉管家他吃飽了，本想幫忙收拾的，但卻被僕人和劉管家阻止，因為他這麼做會害他們被罵的，因為父親一尚都把關係分的很清楚，什麼身分該做什麼事，都是不該越軌的。
因為無事可做，狄堯走上樓，站在狄駿的房門口思考一會兒。
只有狄駿知道自己尚來最怕無聊，不管什麼時候都一定要有事情做，否則便會決得孤單，連帶的感到寂寞……所以只要當狄堯無聊的時候，狄駿都會知道，他就會一直陪在他身邊。他知道，其實自己只是害怕寂寞。
「小駿……」
狄堯伸出手，顫抖的指尖輕輕的劃過木門。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決定要進去問個清楚。狄駿不喜歡他說什麼，他就不說；狄駿不喜歡他做什麼，他就不做。他只希望狄駿能不要在對他若即若離的，這樣比不裡他，不跟他說話還要讓人難過。
他股起勇氣，扣了扣門，沒有回應，他試著轉動門把，打開了。
瀝瀝的水聲從房內傳來。
狄堯小心翼翼的踏入房內，順著水聲的方向走去，慢慢的走到浴室門前。
似乎在水聲裡頭還有著什麼細小的聲音。他將耳朵輕輕的浮貼在浴室的門上，裡頭的聲音，微小的近乎聽不到，全被沖水的聲音蓋過。
氤氳的浴室內，充滿著熱水不斷沖著同一面地板的水聲，和男人急切的哈氣聲，以及斷斷續續，喚著另一位男人的名字的聲音。
「哈……嗚！」
狄駿緊咬著下唇，就算自己早就知道輸給了那個男人，但還是不願意這麼輕易的就叫出那個男人的名字，儘管這已不是第一次。
低沉的嗓子，斷斷續續的吐出他的名字。
「堯……堯……啊……」
手中的速度慢慢增加，性器在他的手裡迅速的擴大，白色的液體一點一點的冒出，想像著自己就在那個男人的體內，反覆的蹂躪，用著不同的姿勢反反覆覆的強暴他──
「啊──」
感覺體內的液體迅速的往某個地方集中，一次的從小洞裡湧出。
「哈、哈……」
腦中的思緒在快感結束之後又馬上的跑回自己的腦袋，
該死──
明明就告訴過自己不可以在這麼做，卻又無法壓抑自己對他的慾望。
＊ ＊ ＊
站在門外的狄堯依舊除了水聲外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心想著，狄駿在裡面待了那麼久會不會出了什麼問題，他擔心的忍不住叫著他。
「那個……小駿你在裡面嗎？」
在裡面的狄駿一聽到狄堯的聲音嚇了一大跳。
正想出聲罵他一噸的時候卻被放在地上的肥皂給滑倒，大力的跌撞聲讓站在外面的狄堯一時心急而忘記狄駿有可能還在洗澡的事情而破門而入。
「小駿……啊！」
狄堯一進去卻被突如其來的水柱給噴著臉而睜不該雙眼，只能將手放在臉前面試圖擋住。
「幹！你是白痴啊！誰準你進來的！」
「不、不是的……那個……」狄堯試圖想解釋些什麼，但卻吱吱嗚嗚的說不出話來。
「我就是討厭你這個樣子！」狄駿甩開蓮蓬頭，水柱打在大理石上，瀝瀝的水聲在浴室內回蕩著。狄駿拿起一旁的白色毛巾綁在腰際上遮住自己的下身，正想再繼續臭罵他一頓，卻發現男人的肩膀劇烈的顫抖，傳出嗚嗚咽咽的抽咽聲。
「狄……」伸出手想摸摸狄堯的髮絲，以前狄堯只要對自己這麼做，然後拍拍自己的肩膀，自己就會安穩的在他的胸口上睡去，怦怦的心跳聲總會讓自己心變得平靜下來，他身上獨有的爽身粉味道，總是讓自己無可自拔，永遠都忘不掉。
「毛巾放那呢？」狄堯抬起頭，咪起眼兒，展開笑靨的看著狄駿。
「啊……在洗手台旁邊的櫃子上……」狄駿自然反應的說出口，說完後才發現，狄堯的笑容，才不是那樣。
他明白這次的話太重了。只要狄堯真的難過，就會用自以為不會被人家發現的笑容說話，然後在自己一個人默默的躲在棉被裡面哭泣，他總是那麼笨。
狄堯拿起一條白色的毛巾，走向狄駿，伸出手環過狄駿的頭，擦拭著他不斷滴水的頭髮。
「你在幹什麼……？」
「頭髮要是一直濕濕的的會感冒的，而且最近天氣又那麼冷……以前哥哥也常像這樣幫你擦頭髮呢，小駿。」狄堯看著狄駿的眼睛，渾然不知自己的眼框早已承受不住他的眼淚，一行行的淚水順著臉龐滑落。
「誰問你這個啊……所以我說我最討厭你這個樣子！你為什麼永遠都是那樣！你是白痴嗎？渾帳！」狄駿一把推開他，一個支撐不住，狄堯整個人跌落在牆腳旁。
「你到底討厭我什麼呢……？」不明白。
「我才要問你到底要怎麼樣！」不明白。
「什麼？」
「可惡……」狄駿一把拉起狄堯的領子，氣憤的眼神透著淚光。
「小駿……」狄堯伸出手，想把狄駿的手給拉開。
「這是你自己統的樓子……你要自己負責……」
狄駿依舊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哥哥總是容忍自己的所作所為，更不明白為什麼他要這樣對自己溫柔，他明明已經很努力的裝出討厭他的樣子，為什麼他還要一直待在他的身邊，他盡力的想斷絕一卻有關於他的事情，但是心中的慾望卻越來越龐大。他受夠了在繼續假裝，一切都是他統的樓子，他要負責全部的責任。
2006/09/11(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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