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時正在江戶的河堤上道路騎著摩托車,時正午後,炙人的陽光使他汗冒不止,河堤兩旁的草也因為缺水而枯黃,那年的春天幾乎沒有下雨。
「為什麼才初春就熱的和薩哈拉沙漠一樣!」他一邊將手上的鼻屎自指甲縫間彈出一邊抱怨著:「連鼻屎都是熱的!」
遠方連綿而去的視線幾乎是呈波浪形的熱浪,什麼都看不見了。「最清楚的還是太陽吧,打從冬天結束就在那裡了。」原本就是一副懶洋洋神情的他,那張臉變的鬆弛了。
摩托車就這樣以直線前進的方式移動著,直到──「這位年輕人,要不要買羅蔔!」銀時這時才看清楚前方站著一個帶著大斗笠和黑墨鏡的老伯,拿著一簍的羅蔔站在路中間叫賣。
因為突然才看見有人站在路中間,銀時只喊了一句:「你這個瘋子!」而後急按煞車,但是還是撞上了。老伯發出噗喔的呻吟聲後噴血倒下。他即刻想到的是──先逃為快。當他將加了一下油門,準備將腳放回摩托車上然後轉向逃逸,老伯卻快速抓住他的腳,向他噴了一口血,細細的說了聲:「你要不要買羅蔔?」
銀時扭曲了臉看著那位老伯。「老伯,我……」話未說罷即被老伯打斷道:「我不是老伯,我是桂。」銀時馬上換了種鄙夷的眼神。「小圭,我說啊,在這種季節賣羅蔔沒人會買吧,更何況在這種偏僻的地方。」
老伯摘掉他的墨鏡露出他炯炯有神的雙眼,並且義正言辭的說:「我不是小圭,我是桂。為了救國,做任何事情都是需要忍耐的。」桂仍以趴倒在地的姿勢往簍子裡挑了一根最大的羅蔔往銀時遞去。「你也來一根如何。」
「我看是你腦袋壞了。」銀時白著他的死魚眼道:「繼續賣你的羅蔔吧。」催動油門打算揚長而去。但是桂卻起身阻擋他,又是噗喔一聲,桂被撞飛三公尺外,外加吐了銀時一口蘿蔔。
「真是嘔心,總算擺脫了……」驀然地,摩托車後座的重量似乎加重了。「我說啊,熱天吃羅蔔很清涼的,你要不要來一口。」長而柔順的黑髮閃著亮麗的光芒順著風飄動,桂正將一根羅蔔放在他嘴邊。「你給我滾!」銀時不耐煩道,回過神來繼續在摩托車的前進上專注,卻發現視覺前方幾乎是一片朦朧,天氣炎熱加上方才和桂在鬧時損失了體力,眼前視線一黑,便往旁邊河堤摔落,桂也直直向河堤草地落下。
「欸!你搞什麼鬼啊!」桂慌亂的一抓,正好摟住了銀時的身體,但是在滾落河堤的途中,重力加速度是非常驚人的,邊滾動邊被壓制只有發出喔、喔還有喔的痛苦呻吟聲。最後是落入了河水中,因為加上銀時的體重,使他幾乎不能往上游。水中充滿了水泡破裂聲,是桂吐出來的水泡。「(只能被淹死了嗎?我還沒完成救國大任。)」
奇妙的是,銀時方才明明是不停下墜的身體,居然自己上升了。「(難道是有救了嗎?)」桂緊抓著銀時的身體順勢上升。
「沖田,你不覺得這河裡的魚肯定很大嗎,搞不好牠的飼料就是人呢!」坐在河邊拿著釣竿的土方使勁拉著釣竿。沖田看了看河面,若有所思道:「啊,土方想當飼料嗎?」
啵!桂又吐出了大量氣泡。「(快到水面了,我也快沒氣了,快點呀!)」隨著土方用力拉扯,銀時竟飛出了水面。「啊,還以為是隻大魚呢,真可惜。」土方一臉失落的表情看著此時懸空的銀時和趴在他背上的──桂!
沖田拿起了火箭砲打算瞄準目標。砰的一聲,只看到土方飛上了天,而桂早已把銀時拉到岸上來進行搶救。「咳咳!咳!」銀時睜開了右邊的半隻眼睛,然後再閉回去道:「讓我繼續睡。」沖田已經將火箭砲瞄準了桂。
「你給我醒一醒!」桂邊將銀時舉起邊賞他巴掌。「給我醒來、給我醒來、給我醒來……」
沖天開口大聲的喊著:「倒數計時──」土方此時也起身去追桂。「五──」銀時已經醒來跟著桂跑。「我說啊,我又沒有做錯事,為何要逃跑?」沖田開口:「四──」土方邊追邊吼道:「桂,你準備被捕吧!」
銀、桂二人不停向前奔跑,看見了枯黃草皮上的摩托車。「我的摩托車!」銀時喊道。「不好意思,借我一下,我得先逃走才行!」桂加速跑在銀時前方。「豈有此理,小圭,你別想。」沖田繼續倒數著:「三──」而土方則是抽出他的配刀。
「去死吧!」土方大動作揮刀喊著。而桂已經騎著銀時的摩托車逃之夭夭了。「等我來生有機會再報答你吧!」不對,銀時突然坐在摩托車後座了。「你敢弄壞我的車,我就讓你吃不完兜著走!」他開始擾亂桂的集中力。
「坂田,因為你幫他,所以你就是共犯。」土方向著他倆吼著,並且以不像人的速度追在後方。硬擠再摩托車後座而平衡不穩的銀時語帶顫抖道:「我、我才沒、有!」沖田則是繼續倒數:「二──」
銀時露出狡詐的笑容,在桂的耳邊嘀咕了幾句。「一!發射!」沖田喊出了最後關鍵的一句話。摩托車在此時往土方的方向偏去。
砰!土方二次被火箭砲炸中,然後眼睜睜的看著銀時和桂騎著摩托車遠走,沖田扛著巨大的火箭砲走向前查看道:「土方,你死了嗎?」
那被炸的不成人形渾身焦黑的軀體稍微動了動,發出細微的聲音道:「還活著。」
這回沖田眨了眨眼,歪著頭,又若有所思的補了一句:「沒死啊,真可惜。」
「你這是什麼話啊,我看你根本就是希望我死嘛!」焦黑的軀體站了起來。「我的配刀呢?」
「剛才炸斷了。」沖田淡道:「不過我的可以借你,你想切腹嗎?」
※
夕陽已向晚欲落,豔橙色染紅了地平線彼端,他倆還是在河堤的偏僻公路上打轉。
「我說啊,你要去哪裡?」坐在後座的銀時問道:「還有啊,摩托車的賠償和油費我會和你收的。」
「等你死了我會燒給你的,少年白。」金色的晚霞映在他長髮上的光芒還是很刺眼,銀時甚至有點認為他是女人的錯覺。
「欸欸!我說你呀,還是要繼續籌備攘夷嗎?」他依然是那副漫不經心的神情,世界不會有太多改變,從以前與桂結識至現今一直都是如此。「被緝捕下去不好玩吧?」
「無所謂,至少比只能吃醃昆布生存下去的失業武士好。」桂聳聳肩。
銀時懶得對於桂的吐槽回嘴,只是淡淡說道:「小圭,今天就去喝一杯吧。」銀時看著後照鏡裡的桂露齒笑笑。「快點離開河堤這裡吧,繞了那麼久,希望你不是……」
桂以義正言辭的口氣打斷銀時道:「我不叫小圭,我叫桂。」他挑了挑眉。「還有--我迷路了。」
銀時後照鏡裡的臉又再度鬆弛了,無奈中,他甚至聽見春季不應該出現的蟬聲叫著。
後記:
因為看在銀魂的漫畫是學姊的(大概吧),所以寫了學姊偏好的銀桂,我是第一次寫銀魂同人,目前連吐槽的特點都還沒抓到,更別說是銀時的經典挖鼻孔招式,我連銀桂的微妙情感都寫不出來,隨便吧,反正祇是交差而已(所以根本沒有銀桂這回事)。
我犧牲了打逆的時間來打這個玩意兒,好像--還是和逆一樣有意義,作品都是有它的意義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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