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可憐呦~~~真想不到他竟然會自殺!根本看不出他們有多恩愛呀!不是常吵
架嗎?”婦人甲婉惜的說.
“唉呀!才不是這樣的啦!”婦人乙一付萬事通樣的反駁.”他根本是熬不過
太太跟人跑的恥辱才尋短的.哪是為妻殉情呀!”
“說的也是.有幾個男人可以忍受被戴綠帽子,還被指責是害死那對有情人
的間接兇手,鬧的人人皆知.說句公道話,那對狗男女出車禍慘死,跟嚴先生
一點關係也沒,反倒是他們自己的報應!”婦人甲又說.
“我贊同.這嚴先生也太傻了!女兒還那麼小,事業又做的很大,怎麼會這麼
想不開呀!”婦人乙再補充.
“說到他那個女兒呀!妳有沒有注意到,她好像怪怪的.不愛哭也不愛笑,整
天冷冰冰的像個自閉兒.”
“對呀!對呀!長的是蠻可愛的,但就是不討人喜歡,還真是怪里怪氣的.要不
是家裡有幾個錢,我想也不會有親戚願意收養她的.”
“唉呦!現在有錢就好辦事…...”
嚴沁蹲在樹叢裡,鄰居媽媽的話皆清楚的傳進她耳裡.年僅8歲的她,不完全
聽懂她們的話,卻聽的出她們的惡意.她拍掉黑洋裝的一點灰塵,不喜歡這件
衣服,但也不想弄髒它.媽媽不喜歡髒小孩.想到此,她才記起媽媽死了.三天
前,爸爸對她說的.當時她還一直問為什麼?可是爸爸只是一直哭,沒有回答.
她知道什麼是死.一個月前,班長的小狗死了,老師有特別解釋,死了就是上
天堂去了,不會再回來也不會再看到牠了.當時班長還哭的很大聲,害得老師
趕快安慰他說小狗已經到更好的地方去了.現在爸爸也到更好的地方了,她
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帶她去.她知道媽媽不喜歡她,所以,她一定不要帶她去.
但爸爸有時會抱她,還會買禮物給她,為什麼也不讓她跟.她有些難過的拔著
樹葉.剛剛姨婆叫她跟爸爸的照片磕頭,還偷偷告訴她要哭.她沒有哭.只是
看著爸爸的照片,想著這張照片一定不是昨天照的.因為昨天早上爸爸的眼
睛是閉起來的.她知道,因為昨天早上等不到爸爸下樓送她上學,所以只好跑
到他的房間,卻發現爸爸還在睡覺.不敢吵他,她只好坐在一旁,還偷偷碰了
爸爸冰冰硬硬的臉.後來,老師打電話來,爸爸還是沒醒來,老師就叫姨婆來
了.然後,警察伯伯跟很多人就來了,她就被帶開了,再也沒有見到爸爸.她偷
探了四周沒有人後,就從後門偷偷溜進她的房間.換上了她最愛的牛仔裝,再
背起最愛的背包,裡面有她最寶貴的收藏和零用錢.然後,再次從院子離開.
一群忙著葬禮的人,沒人注意到她.
她開心的吃完麥當勞兒童餐後,就走進不遠的火車站.然後,跟著一群人擠進
月臺.售票員看到瘦小的她,以為她是跟著家人的小孩,就任她通行.她跟著
一群人搭上火車,一直到最後一站,火車不再走了,她才下車,也再次的混出
站.一路好奇的東瞧西瞧,到了傍晚,她累的坐在路旁的椅子休息.然後,一位
警察伯伯過來跟她說話.她沒有回答他,所以他只好帶她到派出所.
“小妹妹,今年幾歲呀?”警察再次追問.
“8歲.”她照實說.
還好會說話.他還真怕是個問題小孩呢!
“叫什麼名字?”
“……”
咦?怎麼又不說了呢?
“乖,告訴伯伯妳叫什麼名字?”
她想著,如果告訴他,他是不是會叫姨婆來.然後,她就要跟不認識的人住在
一起.她不要!
“嚴……”她開頭.
“顏?顏色的顏?”
她搖頭.
不是,還是不懂?警察搔搔頭,真麻煩.
“來,妳會不會寫,寫給伯伯看.”他直接遞給她紙和筆.
她一直喜歡同學謝言妍的名字,但她有時很兇,所以她不要跟她完全一樣.所
以,她寫了個”言”字,有些扭曲,但還是看的出來.
“言什麼?”
她想了一下,忘了謝言妍怎麼寫最後的字.所以,她只好再寫一個”言”字.
“言言.好特別的姓,但也特別好聽.”警察故意的誇獎了一下,希望美麗的
小女孩能開心點.結果,她不領情,還是一樣的沉靜無表情.唉~~~他不會哄小
孩啦!
“呃……那爸爸跟媽媽的名字呢?”
她搖頭.
“家裡的電話住址呢?”
又搖頭.
“家裡還有什麼人呢?”
再搖頭.
後來,警察再也問不出什麼了.只好發佈消息給各分局,看是否有人尋找失蹤
的小孩.結果,一直未有人來尋她,又不能一直將她留在警局,只好先通知社
會局人員來處理.這一期間,她一直很安靜,卻也不再說話,社工人員只好將
她安置在特殊教育的機構.因不確定她是否是孤兒,所以也不能安排認養.就
這樣過了一年,老師發現她並無缺陷,反而異常聰明,只是不愛講話,不喜跟
人接觸,有些自閉的傾向.但還是可以接受平常的學校教育,於是,她就被送
到公立學校就讀......
言言上一秒還在睡夢中,下一秒就驚醒了過來.好久沒夢到過去了,而且這麼
完整而真實,讓她有一瞬間,還以為自己還是那脆弱的小女孩.她坐了起來,
心情有些煩躁.她不是個會緬懷過去的人,也不是愛胡思亂想的人,所以,她
乾脆起身衝個澡,打算好好的度個周末.
............
“嗯……啊……Yes!”一陣令人臉紅的叫聲充斥房內,要不是隔音良好,可
真是會令人尷尬呀!
言言聚精費神的緊盯著螢幕中男女賣力的演出,全然一付研究生學習實驗的
模樣,沒有絲毫臉紅,失措.她一手拿著果汁,一手忙碌的作著筆記.沒人會相
信,她竟在頗負盛名的溫泉Spa作這種功課.她一早就開車到這裡,在享受了
整套美容按摩療法後,她就回到房間用早餐.她通常每月至少一次來這度週
末,享受都市沒有的青山綠水,清優的氣氛.本想看看有什麼電影,卻突然發
現A片的存在.這倒是第一次她覺得好奇.也許在解開性的奧妙之後,她反而
想更進一步探知.就像做任何事一樣,她總是全力以赴,想得到最好的成果.
所以,她秉持著此種精神,記下重點.
“啊~~~原來也可以這樣做……”她喃喃自語,驚異人類的創造力及想像力.
“嗯~~~這個應該感覺不錯,咦?連董的好像比他的大,啊~~~沒想到他的比西
方人的還大.喔, 那應該不舒服吧!啊,咦?他會喜歡這樣嗎?......”
抄了滿滿的2大頁,她終於有些厭倦片中重覆的職業動作.她閉上眼睛,躺在
床上,他的臉輕易的浮在腦中.他沒再碰她,甚至刻意的冷淡.當然,聰敏如
她,一定會注意到這些.但她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她確定她喜歡跟他上床,但
他若不想繼續也無所謂.這世上,還有別的男人,只要她願意.
***************
“嗨,連董,好久不見了!”遠見企業的何總殷勤的向前跟他握手.
“是啊,近來可好.”連浩天維持基本禮貌的回禮,並不太欣賞這惡名囂張的
花花公子.他剛打完高爾夫球,正想去喝杯咖啡,沒想到,遇到這惱人的傢伙!
“喂!連董,你太不夠意思喔!我還以為你跟你那美麗的秘書是一對,所以遲
遲不敢對她下手,沒想到,卻讓別人捷足先登!”何總一臉懊悔.
“你是什麼意思?”本不想跟他多扯,卻不能不理他的話.
“今早,我離開漓湯,正好看到她走進大門.本想追上去,但想想還是打消了
主意.畢竟,誰會願意幽會時,讓人認出呢?你說是吧!”他自認為幽默的大
笑,全然不知對方已沉下臉.本想跟他確認有沒看錯人,但又不想讓對方認為
他在乎,而惹來閒話.所以只好說:
“言秘書在她私人時間做什麼,我管不著.也奉勸你閒話少亂傳,免得自食後
果.”他警告著.
“啊!呃……不會,不會,我怎敢亂說呢?如果沒事,我先走了,等下還有約
呢!”何總識相的逃離.這連浩天他可惹不起!他不僅有強大的靠山,更認識
許多商界大佬.哪像他家,只不過是個小企業,被封殺是輕而易舉的事!
言言真的去漓湯幽會?當然,她也有可能純粹去做Spa.畢竟,它是家頗具規模
的溫泉會館.只不過,也常被當作台北近郊,隱密又清幽的約會勝地.會嗎?她
會這麼快就找到新歡嗎?憑她的外表,當然是輕而易舉的事,再加上,一旦那
個幸運的男人,發覺她隱藏的熱情後,肯定會如置天堂,捨不得放她走的.該
死的!沒有人會像他這麼呆,竟讓她溜走!現在已太遲了.他臉色難看的走向
停車場,早就忘了喝咖啡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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