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日子如常的進行……
“連董.”
“什麼事?”他按下通話鍵.
“吳董將今晚的飯局提前到6點.”
“我知道了.”他頓了一下.”言祕書,今晚妳也一起加入吧.”
“好的.’
……………………..
天霸集團的吳霸,坐在著名的中餐廳內,仔細的端詳著手中的企劃書.雖已是
六十好幾的年紀了,但他還是以精明果斷的作風,領導著從他祖父就遺留下
來的事業.雖不能說他將其發揚光大,卻還是讓它每年穩定的成長.勤儉保守
是他家傳的風範,他也沒打算在他這代,突然改變.
“浩天,你所估價的這些利潤似乎高的可疑?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這好像太
冒險了.”吳霸微皺眉,對著眼前,自己幾乎看著他長大的男人說.
“吳伯伯,我不是不清楚您的作風.所以我所做的這些投資評估,已將風險降
至最低.所得的利潤,也只是最保守的估計.只要您信我這一次,我保證不會
讓您失望的.”
“這……我不知道,我還得衡量衡量.”吳霸搖著頭,將企劃書放下.
“吳伯伯----”
“對不起,吳董,連董,時候不早了,而您們也累了一天,何不先用飯呢?”她
柔潤的聲音,讓人不知不覺想傾聽,更樂於服從她的提議,她將菜單攤開.
“吳董,聽說您最近胃不太舒服,我幫您點些清淡的菜,好嗎?”她露出美麗
的笑容,親切的對他說.
“啊!喔,好,好.”吳霸有著訝異.
“魚湯,好嗎?這裡做的很道地鮮美.”
“好好,都好,妳作主就好.”他一向嚴厲的表情,輕鬆軟化了不少.心裡覺得
很窩心.
“那連董呢?”她轉向上司.
“妳點吧!”連浩天盯著她,表情高深莫測.
她很快的點好餐.不一會兒,三套不同組合的餐點即送來.吳霸的是適合老年
人的滋補餐,她則為自己點了適合女性的美容餐.
“連董,我幫您點了補精氣的餐點.因為您最近工作量大,常熬夜.”她特別
說明一下.
“浩天呀~~~你可真是挖到寶了!竟找到這麼能幹又善解人意的幫手.難怪你
老爸還一直跟我抱怨,不該將言秘書讓給你.”吳霸笑嘻嘻的說.
“是呀!我早就知道她的好處了.”連浩天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罕見的赧紅.
吳霸的利眼,沒放過年輕人眼中不自覺的專注.他暗自歡喜著.這楞小子總是
太認真嚴肅了,一點兒也不像年輕人,也許談談戀愛,會讓他輕鬆些,知道如
何享受人生.
原本該是慎重嚴肅的餐會,竟意外的變成閒話家常的敘會.吳霸透露不少連
浩天小時的糗事,惹的當事人困窘不已.她聽的人則眉眼帶笑,頻頻打量連
董,似乎很難將那頑皮的小男孩,跟現今嚴肅的男人重疊.
終於,酒足飯飽之後,悠閒的喝著茶的吳霸,忽然嚴肅的開口:
“言小妞,知道我胃不舒服,只有我家秘書.而能讓她鬆口的人,必有過人之
處.就衝著這點,我想聽聽妳對這企劃案的意見.’
“吳董,您太客氣了!不過,我倒可說幾句公道話.這個企劃案,是連董評估再
評估後,才敢放心呈報給您的.他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她稍微傾身向
他,彷彿要分享一個秘密似的.”事實上,就衝著您跟老董的交情,他還給您
打了不少折扣呢!”
“哈哈哈……那好!就衝著妳這些話,我就簽了!”吳霸高興的拍了下桌子,
馬上爽快的在合約簽下大名,將名下五分之一的利潤,交給展耀去做投資.
…………………………
目送走吳董的車後,連浩天揮開司機,自行打開車門,讓言言先行入座.
“言秘書,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今晚就將所有的文件處理好.”他坐定後,立
即開口.
“好的,沒問題.”反正,她早已習慣不定時的加班.
示意司機開回公司後,連浩天鬆懈的靠向椅背.有些疲憊的身心,此刻卻充滿
許久未見的歡欣.
“言秘書,今晚多虧了妳.要不是妳,吳董不會這麼爽快就簽了.”
“沒有的事.其實,吳董早就看出這是個穩賺不賠的機會,他只是較謹慎而
已.”再一次,她將功勞推離己身.
“別謙虛了!我們都知道他一向保守的過份.”這種經營幾代的老企業,總是
最難打入的.他們通常只重守成,而不願太冒險.所以,這次他能得到霸天的
合約,不只意味他能將公司擴展的更大,更可讓其他守舊的老企業跟進,使他
的名與利更上一層樓!
“他的胃痛,真的是那個老巫婆告訴妳的?”他禁不住好奇的問,不難知曉,
這是吳伯伯改變態度的轉捩點.
“其實,白秘書沒那麼糟.”她帶著一絲笑意回答.白秘書可說是一人之下,
萬人之上的狠角色.除了對吳董忠心外,對其他人皆是不假辭色.在一次餐會
中,言言發覺,她似乎很喜歡自己配帶的胸花,就抽空做了個更精美的送給
她.沒想到之後,她對她的態度,就有了很大的轉變. 還會常常打電話跟她閒
聊.
“沒那麼糟!?妳確定我們講的是同一個人嗎?那個50幾歲,有頭白髮的晚
娘!”白晚娘是企業界給白莉的綽號.因為,只要見過她的,無不被她那瘦削
嚴苛的嘴臉嚇到.絕對會疑問,一間知名大企業,怎會請不到一個相樣的秘
書.雖說,她年資長又挺能幹的,但吳伯伯也不用如此委屈求全呀!他想不透.
“其實,她跟吳董早就結婚多年了.”含著一絲趣味,她再投下一顆炸彈.從
沒看過連董這麼有趣的反應.雖說這是秘密,但她清楚連董不是碎嘴的人.
“什麼!?跟她!”他有一陣詞窮.難怪自從15年前,吳伯母去世後.吳伯伯就
沒再續弦,也沒傳什麼緋聞.原來是早就有中意的人了!真不可思議,誰會想
到吳伯伯竟會跟她!真是無法想像!
“怎麼吳伯伯再婚,竟搞的這麼神秘.我想大概是怕跌破大家的眼鏡吧!”他
自行猜測著.
“事實上,是白秘書要求的.她希望對外界保密,維持原樣.不願成為被嚼舌
根的八卦.”言言靜靜的看著他表情的變化.從震驚,不可思議,到有些迷惑.
她很少能如此自由的觀察他,也好像第一次發覺他如此迷人.直覺的,她掉開
視線,將眼光轉回窗外.
消化了難以下嚥的消息,他將思緒轉回手邊的文件.突然,她挪動了一下,一
股淡淡的幽香飄了過來,使他不覺的深吸一口氣.不似香水般濃郁,反倒像是
洗髮精或沐浴乳的清香.非常撩人,非常……像她.他打量著她完美的側臉.
說完美一點也不為過.她優雅高貴的氣質,就像是一朵只能遠觀的清冷冰蓮,
讓人不敢親近、撩撥.當初見面時,他還以為老爸一定是被她的美色所迷惑,
才會對她讚不絕口.有這樣外貌的人,不可能有同等的才智.沒想到,她真的
跌破他的眼鏡,成為他無可取代的幫手.即使如此,她的態度一直是絕對的僅
守分寸,公事公辦,從不恃寵而驕.全公司上下,沒有不尊敬她的.雖然,她稍
嫌冷淡,但只要她適時的說上幾句,就能讓最難纏的客戶心服口服,乖乖簽
約.她就是有這種魅力.而今晚又更加證明,她不外露的功力.對他來說,她美
的不太真實.就像個沒有七情六慾的冰雕.不像他常選擇的女人那麼熱情性
感.他的事業已夠繁忙,沒空去猜測女人的心思.直來直往一向是他的作風.
她太內斂了,維持公事的層面,對彼此都好.突然發覺,他似乎在說服自己.大
概是宴會上那一眼及感謝她今晚的表現,讓他有一絲心動吧!但那又如何呢?
他本就不是衝動的人,沒必要毀了他們之間良好的關係.
很快的,他們就進入辦公室.言言以她慣常的效率,不到1小時,就整理好所有
的相關文件.
“連董,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嗯,不用了.”簽署了最後的文件,他交給她歸納.然後起身走向小吧檯.
“要喝什麼?”他問.
她遲疑著.通常她不喝酒.何況已經這麼晚了.
“來吧!陪我喝一杯,慶祝一下!”
“白酒.”她終於說.
很快的,他為自己倒了杯威士忌,遞給了她的,然後示意她也在沙發坐下.
“祝今晚的成功!”他舉杯向她,然後喝了一大口.
她回敬並優雅的啜了一小口.
然後一陣靜默……不算尷尬卻也不輕鬆.她可以感覺他審視的眼光,卻沒轉
頭看他.
“妳為我工作多久了?”
“快兩年了.”
“一切還滿意嗎?”
“很好.”
“當初,妳怎麼願意被我挖角過來?我老爸的公司不僅體系大又肯重用妳,妳
若留在那裡,不會只是個秘書而已.”當初,她也只是派來支援他懷孕離職的
秘書.沒想到,竟就此被硬留了下來,不想還他老爸了.
“我喜歡挑戰,但沒有企圖心.”
“那現在呢?現在一切,妳早已駕輕就熟.對妳來說,還有挑戰性可言嗎?”在
以前,他可不會問她這種自打嘴巴的問題,讓她有機會想清楚跳槽.現在也不
是說他不怕,只是想懂她的慾望強過許多.
她傾著頭,想了一下.
“現在的挑戰,不在工作上.”
“喔?”
他等了一下,才知道她並沒有要接下去.
“那是在什麼地方?”他追問.
她看了他一眼,然後淡淡的說.
“您不怎麼好伺候的.”
他愣住,然後了然的笑了出來.
“說的好!我就是喜歡妳的誠實!”
“是嗎?我還有很多實話可說.”她調侃的看著他.
“嗯~~~我想今晚一句就好.我有預感,我可能不能一下承受太多諫言.”他
從她眼中看出他還有很多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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