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一樓,進出的家屬蜂湧而至,馬上就把醫院擠個水洩不通;我攤在椅子上,在身上的殘留的難聞藥水味早已散去,這時,不知怎麼搞的,突然想到了牠,牠到底跑哪去了,那個時候牠為什麼要逃走?這樣作又有什麼目的?如果我是牠,一定把看到這一幕的人殺到一個都不剩,但是牠卻沒這麼做,那又是為了什麼?
我猜不透牠的想法,更不想知道接下來牠要幹什麼,越想頭越痛,卻不能不去想牠,停止的話就無法報仇,也別提把真相給找出來。
大約估計一下時間,差不多該去辦出院手續了,我從椅子上離開,接著踏入電梯直接回病房那一層。
剛要經過護理站,突然被一名護士給叫住「你怎麼還在這裡?不是已經出院了?」我已經出院!?只不過我去樓下走動一下,我連出院手續都沒辦,怎麼算是出院。
「那個‧‧‧手續我還沒辦,不算出院吧。」
「你在說什麼,剛剛你不是已經辦好了。」
什麼!?我自己,怎麼可能,這麼說有兩個我?等等,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有人說過在地球的另一端,一定有一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只是自己沒遇到那個人,就完全否定他的存在。
我沒說出「其實那個人不是我」,反正說了也會沒有人會相信,「對喔,我辦過了,我怎麼忘了,我只是回來拿忘記的東西的。」說完,往病房走去。
病床上沒放任何東西,往下一看,也是一樣,奇怪,我的隨身物品呢‧‧‧差點忘了,我是被別人送來的,並不是自己來看而被診斷要住院的,沒帶隨身物品也是理所當然。
再次走出病房,接著走出醫院,一個人不知道要去哪,這裡又離「那個家」有段距離,歧山也不知道在哪,只能四處走走停停。
往前一看,歧山就在沒幾公里的地方,這麼說這裡是歧山附近的城市,原來我是被送來這裡,先不管怎麼被送來的,竟然知道山就在前面,先去找小張以及小白二人吧。
來到山上,路還一樣的彎,路面上的小石子,隨處可見,我走在山路上,望了望兩旁的花草樹木,沒變;他們倒在哪裡我並不清楚,只能一路走著,一彎一彎的路讓我差點頭暈,所幸有陣風吹來,讓我逐漸清醒許多。
像有人在指引我怎麼走般,我幸運的找到他們「消失」的地方,果真跟我想的一樣,沒有一句屍體;大概被當成大型垃圾處理掉了,我是這麼想著。
沒看到屍體的情況下,只好雙手合十,朝山路拜了拜,以表他們在天之靈。
「你在這裡幹什麼?」
聲音從背後傳來,我往後一看,是個大約三十歲的男子「我有兩個朋友死在這裡,我來祭拜他們。」
男子沒給我沉重的壓迫感,反而給我一股無法形容的親切感。
「喔,你朋友是跌落山下?」
「算是吧。」總不能告訴他說是死於那個傢伙。
「請節哀。」
「心情難過是無可避免的,但日子還是要過。」頓了一下,我又說:「之前我來的時候沒看到你,你是來登山的嗎?」
男子搖搖頭「不是,我是這裡的管理員,我姓免,叫我阿免就好。」原來是管理員,怪不得我沒看過你。
「以後我可以常上來祭拜嗎?」我問。
「可以,反正很少人會上來這裡,你要帶多少樣祭拜的東西上來拜我也沒關係。」
這話讓我卸下對他的戒心,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他卻給我一種想和他交心的感覺。
「待會你要去哪?」
這可問倒我了,我目前沒住的地方,也不知道要去哪,對這附近又不是很熟,現在也只能在人行道上打地舖。
這些問題我都沒說出來,就算說了他也幫不上我的忙。
「可能先去山下逛逛然後再回家。」其實不是回家,而是「享受」當乞丐的生活。
「這樣子啊,那我先去巡山了。」
「嗯。」
我跟阿免分開後,隨後往下山的方向走去。
可是我卻不知道,當我再次來這裡的時候,卻已經是10年後的事。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