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徒弟】
師父交待一切後,終於合上雙眼,含笑而終。他的笑也許是看見我許下諾言為他報仇、他的笑也許是收到我這個好徒弟、他的笑也許是看見師母的難題解決。然而,真正的原因為何也無法得到答案,一切已隨著師父合上的雙眼,埋至另一個空間。
此刻,病房中出現了奇景,是個很意外的奇景,病房中的八個人,竟沒有一個人流眼淚,包括我在內亦是。我不哭是看見師父含笑而終,不必再受痛楚的折磨,其他七人為何不哭的原因,恐怕要逐一的問才能知道答案了。
但我相信每一個人,內心都流著眼淚,只不過這些淚水,已化成一股怒火,正蔓延燒到無常真人的身上,他們所期待的希望,也自然寄託在我身上。
收殮的工作人員抵達後,大家都很自然的向師父鞠三個躬,也許這是他老人家所盼望的—就是得到所有人對他的尊敬。師父終於得到了!遺憾的是,師父是從外面送進醫院而身亡,並不是在醫院逗留超過四十八小時的病人,因此不能停放在醫院的殮屍房,必需交往公眾殮房,接受解剖的惡運。
天色已晚,鄧爵士建議大家一起吃晚飯,畢竟大家也勞累了一天。鄧爵士今晚主張吃素菜齋品,大家對這個建議舉手贊成,鄧爵士約了雅麗,而鮑律師也帶著女友張小姐,與我們一起共餐。
素菜館廂房的裝修,不是追求氣派,而是講究清靜和祥和,今晚的廂房已具備這兩點,加上播放的清心曲,確實淨化大家心中的不快,至少懂得『放下』。
但我卻無法完全放得下,因為我左手旁的位子,擺著一個沒有人坐的座位,當然,他盤子上的菜,也只有加而沒有減。幸好多了一位健談的席上客鮑律師,製造了一些氣氛,使大家不會覺得沉悶。
「謝大狀,今天真是上了寶貴的一課,我們平時替人打官司,就算有再多的知識或經驗,當法官還沒下判的一刻,我們也不敢論輸贏。今天眼看五個金錢隨我不知道便的往天一拋,便判出生死,真是不可思議,看來大律師的師,可比不上風水師的師,我正在檢討是否入錯行了,哈哈!」鮑律師笑著說。
眾人第一次露出笑聲,連愁緒如麻的師母,也不禁露齒一笑。
「鮑大狀,你說笑話了,大律師屬專業人士,而且有無比崇高的地位,怎能和江湖術士相提並論?其實那五個金錢乃是金錢卦,沒什麼驚奇的,除了金錢卦之外,還有梅花易術,兔穀神算,五輪神算等等……」
「謝大狀,那我們可要看看龍師父的真本事了,乾杯!」鮑律師笑著說。
「鮑律師,你這招順水推舟用得不錯嘛!」芳琪笑著說。
「師父,就露兩手給鮑律師看看,他剛才還問我誰贏,現在讓他知道你的厲害,不用客氣。」鄧爵士說。
巧蓮和芳琪的目光,一起投到我身上,身旁的師母也偷偷踢了我一腳。
「龍生,你行不行呀?可別丟人哦!」師母小聲關懷的說了一句。
我拍拍師母和芳琪的肩膀,示意她們兩個不用擔心。
「師母,你不用替龍生擔心,放心吧!」靜宜笑著說。
「是嗎?大家別叫我師母,叫得我很老似的,叫我玉玲吧!」師母笑著說。
「好的,我叫你玲姐,你叫我靜宜行了。」靜宜主動友善的與玉玲交談。
「嗯!」玉玲向靜宜微微笑的點點頭。
「大家聽著,我現在宣佈,龍師父表演的時間到了。」鮑律師炒熱氣氛的說。
「大家別說什麼表演的,只是隨便說說罷了,鮑律師是我龍生新交的朋友,那就替他起個卦,剛才他見識了金錢卦便想轉行,那我就用梅花易術要他不敢轉行吧,哈哈!」我笑著說。
「哈哈!」所有的人都不禁開懷大笑。
「梅花易術有一個叫席上坐端占,我就用這個占法吧,坐端占為圓心,都是以八卦方位決斷,以定出吉凶,既然今天的主角是鮑律師,我就占他吧!」我往鮑律師身上望了一眼,接著望向他女朋友張小姐一眼。
「龍師父,需要來個旋轉三百六十度嗎?」鮑律師風騷的扭起屁股轉了一圈。
這個鮑律師可真會搞笑,笑得大家把原有的不快心情,拋諸腦後。
「鮑律師,你原本和張小姐坐在一起,但你現在卻跑來和芳琪說話,無意中卦象一變,我要好好的恭喜你,順便告訴大等著接喜帖吧!」
我這麼一說,大家好奇的望著我,只有鄧爵士很自然的留心聽我說話,似乎對我充滿無限的信心和支持。
「龍師父,恭喜我什麼呢?有財運?」鮑律師笑著說。
「鮑律師,真人面前別說假話了,我剛才說過以席上之位起卦,而你站在良宮之位,身穿赤色的西裝,良宮屬土,赤色屬火,在火生土的情況下,必有喜事,我肯定沒算錯。」
「龍師父,喜從何來?」鮑律師緊張的問。
「鮑律師,你還在真人面前說假話,喜從張小姐身上來呀!」
「龍生,別賣關子了,到底什麼喜,快說呀!」芳琪笑著說。
「張小姐坐在兌宮之位,身穿黃色的衣服,兌宮屬金,黃色屬土,在土生金的情況下,也是有喜事,既然鮑律師和張小姐同時出現喜事,那必定是要結婚了,對嗎?」我望著鮑律師說。
「這……」鮑律師低著頭偷偷的笑。
「你不承認沒關係,我要再說下去了,好讓張小姐可以防範你哦!」我笑著說。
「別說!我承認。」鮑律師笑著說。
「龍生,快說下去。」張小姐要我繼續說下去。
「快說!快說!」眾女士為張小姐打氣。
「鮑律師,對不起了,張小姐姐妹多,我又不敢得罪她們,我只好說了。」
「龍師父,你就說吧!」鮑律師垂著頭走回座位上。
「張小姐,剛才鮑律師是站著,而你是坐著,因此赤色之火,攻向你兌金之位,表示你被他欺負,受他的氣。」我說。
「是呀!這怎麼辦好呢?有方法解救嗎?」張小姐緊張的問。
「龍師父,別說!」鮑律師苦笑著說。
「龍生,說!說!說!」眾女士繼續為張小姐打氣。
「哈哈!張小姐,你別太驚慌,剛才眾姐妹吵了一陣後,鮑律師又回到座位上,這卦又起了一個指示,因為眾姐妹的吵鬧之後,他便垂頭喪氣的回到我不知道兌金之位,出現被你收服之兆,表示剛才赤色之火,乃是一場虛火,對你沒有殺傷力,也表示說,你娘家可以壓住鮑律師,而不讓你被他欺負。」
「龍師父,那我有什麼辦法壓住她呀?」鮑律師苦笑著說。
「鮑律師,是你自己苦苦要回來的,為何要壓住她呢?」我笑著問。
「龍生,什麼是苦苦要回來的呢?」玉玲感興趣的問。
我想玉玲是想知道,為何我苦苦要她來我身邊吧?
「玉玲,鮑律師的面相,水星角卸,是個一毛不拔的人,然而一毛不撥的剋星,就是他的兒子,所以我測出鮑律師是奉子成婚,這還不是苦苦要回來的嗎?我猜得對不對呢?」我笑著說。
「龍師父,你真是太神了!」張小姐欣喜若狂的說。
芳琪和玉玲兩人向我露出笑容,我父親邵爵士也開懷大笑,不停拍手叫好,巧蓮和靜宜兩人,則忙著戲弄張小姐。
「鮑律師,你現在知道我師父的厲害吧!」鄧爵士得意的說。
「龍師父,我確實是一毛不撥的人,她確實是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其實我也不想過黄老五的日子,因此想組織一個小家庭,所以苦苦求她和我結婚,我現在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請你收我為徒。」鮑律師突然跑來我面前跪著說。
鮑律師在我面前這麼一跪,不禁想起陳老闆為拜師一事而痛恨我,甚至背後設計陷害我。如今我腦海中浮現兩種想法,一是廣收徒弟,不讓其他人落空;二是從此再也不收徒弟,以絕後患。
師父如今死了,他最成功是收到我這個好徒弟,如果我多收一個徒弟,起碼他出殯之日,場面也比較好看,況且師父無子法終。
「鮑律師,這樣吧,我本是不想收徒弟,但今天是師父逝世之日,所以就破例一次,但你需要接受兩個難題。第一,必需得到鄧爵士的同意,因為你成為我徒弟後,他便是你的師兄,我不想師兄弟有心病;第二,你必需戒掉一毛不拔的習慣,但也不是要你揮霍無度,而是要你懂得用錢,應該用就用,別當守財奴。」
「知道!」鮑律師說。
「鮑律師,我要你戒除一毛不拔的原因,最主要是讓你明白,人使用錢,還是錢使用人的道理。我不想看著你被錢使用,因為你的心不但被錢使用,而且還被錢困在一個鬱悶的空間裏,一旦花錢你就會心痛,這又何苦呢?花錢應該是開心,是你使用它,只要將錢花在正當的途徑上,那什麼都值得的,明白嗎?」
「明白了。」鮑律師點頭說。
「你去問鄧爵士的意思吧!」
我不知道該不該收鮑律師為徒弟,所以將問題推到鄧爵士身上,我知道他必會答應,我只不過趁這個機會,讓他高興和臉上沾光,要不然他拜師的五百萬,會花得很冤枉,而我也借這個機會,多謝他之前給我的兩千萬,我能替玉玲還這筆債,全部也是因為鄧爵士的關係。
「鮑律師,我一定贊成你拜我師父為師,要不然哪有師弟服待我呢?哈哈!」鄧爵士笑著說。
「那我成了龍師父的徒弟?師父,請用茶。」鮑律師馬上跪著向我敬茶。
「我以後仍稱你為鮑律師,這是我的習慣。」我接過鮑律師的茶說。
「哈哈!」眾人開心的向鮑律師賀喜。
「謝謝!等等!」鮑律師突然和鄧爵士交頭接耳,小聲說大聲笑的。
我好奇鮑律師和鄧爵士,這兩位師兄弟有什麼好談的?
鮑律師和鄧爵士低聲密語後,突然倒了四杯茶,走到芳琪和我眾女友身邊。
「各位師母,徒兒也向你們敬茶。」鮑律師笑著說。
席上除了雅麗和張小姐之外,在場所有的女人都悄然的望著我。我想不到鮑律師會開出這種玩笑,如果是平時倒無所謂,可是今天席上多了一位身分尷尬的師母,這位鮑徒弟可真是送了一份好的見面禮給我。
「你們就喝吧,受之無愧呀!」邵爵士笑著說。
父親這句話,可教我受寵若驚,他之前為了芳琪很抗拒我身邊的女人,甚至怕我有損邵家的面子,現在居然不嫌棄,反而主動討好她們,看來我煮給他吃的兩粒蛋,已改變他對整件事的看法。
「芳琪,你先喝。」巧蓮即刻拿起茶給芳琪。
「巧姐,第一杯該是你喝的。」芳琪恭敬的說。
「我們一起喝吧!」巧蓮拿起杯子說。
桌上還剩下一杯,巧蓮不知所措,反而芳琪識得大體,馬上將杯茶遞給玉玲。
「玉玲,一起吧!」芳琪笑著說。
我和巧蓮兩人同一時問望向芳琪,巧蓮是一個最善解人意的女人,當她面對不懂得處理的問題時,就肯定必有不能處理的原因。也許她顧著芳琪的感受,也許她顧著師父剛逝世的關係,種種的原因,令她不知所措,但芳琪挺身而出,我和巧蓮怎會不感到意外呢?
我不知道芳琪是否明白這杯茶的意思?這只有師父的女人才有資格喝,她把茶遞給玉玲,表示接受玉玲成為我的女人,會不會芳琪只是為了免得玉玲尷尬,隨意把茶遞給玉玲?
「我沒有資格喝這杯茶,我有愧於大家!」玉玲含著淚奪門而出。
巧蓮和靜宜見狀,馬上追了出去
「邵爵士,我是否做錯……了。」鮑律師發抖的說完後,也急忙追了出去。
「龍生!你還不快點把她追回來!」芳琪焦急的說。
「是……」我感激的望了芳琪一眼。
我追到門外的時侯,發現巧蓮和靜宜已經將玉玲截住,於是我上前教她們回去,並向負責人借一個房間說話。
「玉玲,你為什麼要哭著離去?大家都很擔心你。」我扶著玉玲坐下。
「龍生,我想起以前的事,覺得沒臉見他們。」玉玲眼睛紅紅的說。
「玉玲,師父已經叫我好好待你,而我身邊的女人都對你很友善,你又何必介意?況且以前你只是討厭我,而不是有心陷害我,只要向他們解釋清楚便行了,現在最主要是讓我好好照顧你,可以嗎?」
「龍生,我怕她們無法接受我,我以前做過的事,她們恐怕很難會原諒我,面對她們我真是抬不起頭,而且我又不知道你有那麼多女人,開始還以為只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誰料到你竟然有好幾個女人。」玉玲哭泣著說。
我的心很亂,但我想事情總有解決的方法。
「玉玲,現在事情已經分成三個階段,你讓我陪你一起處理好嗎?」
「龍生,什麼三個階段?」玉玲好奇的問。
「玉玲,你既然說感情是兩個人的事,那其他的事我們先別說,先說我和你的事,如果我很想成為你的男人,你又想不想成為我的女人呢?」我緊張的問。
「龍生,我之前要和你維持師母的身分,原因是你師父的關係,現在你師父已經不在了,而你又是第一個闖入我體內的男人,我當然希望能從一而終,我也水遠會記著,你用身體保護我的情形。」
「好!你是甘心當我的女人了?」我再多問了一次。
「嗯!第二呢?」玉玲點頭說。
「第二是把陷害我的真相,全部向她們交待清楚,不管她們相不相信,你先向她們交待清楚,免得日後大家存有心病。」
「好!我應該向她們說個明白。」
「第三,你向鄧爵士表明一切,包括之前盜取他父親基金一事。」
「龍生,這會不會惹來麻煩呢?」玉玲驚訝的說。
「玉玲,一人做事一人當,現在是向鄧爵士認錯的最好時機,別錯過這個自首的好機會,要不然你以後怎樣做?況且我的神術有兩下子,我擔保你不會有牢獄之災。」
「好吧!我就信你一次!」玉玲想了一會說。
「玉玲,只要經過這次澄清,以後你便可以重新做人,你也自然有權選擇她們,至於她們接不接受你,這點沒關係,她們有權選擇你,總之不管她們接不接受你都好。我龍生一定會照顧你,相信我!」
「龍生,沒想到你處事這麼冷靜和果斷,這點你師父肯定比不上你,我只是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而且還會和她們走在一起。我萬萬想不到的是,你身邊的女人竟肯為我還債,這令我十分的意外!」
「玉玲,我和她們三個是講一個情字,大家都為情字付出真心,是共赴患難的情、是有情義的情,你和她們相處之後,我相信你會很開心。」
「我怕她們不會接受我。」玉玲小聲的說。
「有我在你身邊還需要怕?」我笑著說。
「龍生,吻我!」玉玲激動的和我深深的接吻。
我帶著玉玲回到房問,大家都熱情的勸解她,而我則坐在玉玲和芳琪的中問。
「大家在這裏,我就說關於玉玲的事給大家聽,這件事你們是有必要知道的,玉玲以前很照顧我,由於我犯錯一件事後,開始變得很生疏,後來我便離開師父的家,也許這是上天早已註定,接著……」我先向大家說出玉玲和我的關係。
「原來玉玲不是想害你犯強姦罪的,那故意陷害的人是誰呢?」邵爵士問。
「我還沒有說出陷害我之人的時侯,我先向你們說什麼是石女吧!」
「好呀!師父,我很有興趣想知道,到底什麼是石女?」鄧爵士笑著說。
「玉玲,我可以說嗎?」我尊重玉玲的問了一句。
「嗯!」玉玲尷尬的點點頭。
「石女的傳說……」我開始講解石女的故事。
眾人的眼光投向玉玲身上。
「玉玲,你也真苦命。」芳琪同情玉玲說。
「師父,原來金師父是想吸取靈性。」鄧爵士恍然大悟的說。
「接下來我要向大家說一件事,同時向巧蓮和靜宜還有芳琪三個認錯。」我說。
「什麼事那麼嚴重,居然要認錯?」芳琪和靜宜好奇的問。
「龍生,別急,慢慢說!」巧蓮拍拍我的手說。
「我為了查出誰是陷害我之人,於是挾持玉玲到別墅去,向她嚴刑逼供……」
「龍生,結果呢?」邵爵士緊張的說
「師父,到底是誰?」鄧爵士緊張的說。
我內心掙扎了一會,最終決定大膽的賭上一次!
「大家不用緊張,當時我挾持玉玲嚴刑逼供,後來她告訴說,她是名石女,當時我想石女是百年難得一見,怎會給我遇上呢?我以為玉玲在戲弄我,所以一氣之下,便把她強姦了,那時只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只想著報復,並不是存有歪念。」我大膽的這樣說,而不解釋是與玉玲假裝玩的強姦遊戲。
「龍生,你真的強姦了玉玲?」芳琪面紅耳赤的問我。
預告:【重回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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