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紅拂默默不語地為李靖打點行裝,淒淒惋惋地看著,分手的時刻逐漸接近。
哪知一天過去了,及至臨寢前,李靖卻全然沒有要走的意思,紅拂見狀,正色說︰「李郎為讀書之人,你可知有句話是哪位古人所言嗎?」
「什麼話?」
「『行也!懷與安,實敗名。』意思是︰走吧,啟程吧!懷其所愛,安其所居,足以敗壞功名。」
李靖答道︰「知道!只是一時想不起是哪位古人說的。」
紅拂歎道︰「唉!難道你不聞齊女勸晉公子重耳的故事嗎?」
「哦,記起了,記起了!《春秋左氏傳》載︰晉公子重耳出逃到齊,齊桓公以齊女配之,贈給他良馬二十乘。重耳安於齊國的享樂,不思故土,他的隨從提醒他不要忘了重振社稷的大事,他不聽。眾人於是在桑林中相謀回國之事,被其妻姜氏得知。齊女姜氏不但不挽留丈夫,反而勸其速歸。當時,她說的就是『子有四方之志……行也!懷與安,實敗名。』你看是不是?」
紅拂微笑著︰「是呀!後來晉公子仍是不走,姜氏又如何呢?」
「她與隨從共謀,灌醉了重耳,置於車內,送出齊國,等重耳醒來,已經出齊關很遠了。」
「此後呢?」
「此後重耳重建晉國,不是成了春秋五霸之一嗎?」
紅拂露出慧黠的眼神︰「那麼……李郎,你是否也要讓紅拂效姜女之計呢?」
「嗯……」李靖語塞了。李靖望向遠方,彷彿自言自語︰「好,明天就走!」
紅拂雖臉上露出讚賞的笑容,內心卻因即將分離而在淌血。紅拂獻上櫻唇親吻著李靖,終於忍不住,熱淚奪眶而出。
別離前的吻,彷彿讓人更激動、更熱烈,兩人都巴望著,若時間永遠都停留在這一刻,那該多好!
或許是氣氛使然,此時的紅拂表現著幾近瘋狂的主動;主動地吻遍李靖的臉;主動地脫除李靖的衣服,親吻他的胸膛、小腹,在他身上遍留香唇印痕;柔荑般的嫩手還不住的逗弄著李靖的肉棒、陰囊。
李靖舒服得瞇著眼,直呼叫著︰「喔……紅拂…娘子……嗯…嗯……」雙手也忙著替紅拂寬衣解帶。紅拂解開髮髻,一甩頭,『唰!』如飛瀑匹練般的秀髮披散及腰,百看不厭的胴體,彷如玉雕仙子一般,讓李靖看得目不轉睛。
李靖近前,左手緊摟著紅拂,親吻著;右手提起她的左腿,高翹的肉棒便正對著她的蜜穴口,只稍一挺,肉棒便順暢地進入濕滑的 穴裡。
「嗯…嗯…李郎…好…嗯…進得…好深…嗯…」紅拂雙手環扣著李靖的頸項,隨著李靖的有力的挺送,身體一起一落的,而胸脯上的豐乳也被擠壓,在李靖的胸膛上磨蹭著。
「嗯…嗯…李郎…我…受不了…呀啊…嗯…」紅拂把頭枕在李靖的肩膀上,在他的耳根噓聲嬌吟著。李靖有勁的頂著,似乎只靠著肉棒,在撐舉著紅拂身體的重量,讓紅拂舒暢得全身沒勁,有如虛脫一般,支站的一腳激烈地在抖動著,若非李靖的擁抱,她恐怕早已軟癱地上了。
紅拂後仰著頭勉力地嘶喊著,她被李靖插得高潮連連、淫液潺潺,滿漲的濕液順著大腿流下。紅拂告饒著︰「…李…李…李郎……我站不住…了…受不了……」紅拂雖嘴裡說受不了,卻又雙腳抬高,纏扣著李靖的腰臀,把身體掛在他身上。
李靖抱緊紅拂的臀部,使下體貼湊得更緊密,然後走向床沿,坐下。此時的紅拂已經陷入暈眩了,李靖只讓肉棒浸泡在熱暖的陰道裡,體味著陰道壁上,有如按摩般的蠕動,享受著令一種寧靜的快感;一雙手也溫柔地,輕撫著紅拂細緻的肌膚。
紅拂高潮的情緒慢慢回復,她仔細的看著李靖的臉,彷彿要把他的形象深深烙印在心中。紅拂想到李靖此去,不知何年何月在得相見,或許永遠……尋思至此,不禁又熱淚滿盈。李靖看著楚楚可憐的紅拂,他明白她的痛苦,因為,自己又何嘗
不是如此。
李靖以唇舌舔拭著紅拂的淚珠,滿腔救國救民的熱情,幾乎在此時崩潰。假如,現在紅拂只稍說出半個不要他離開的話,李靖一定毫不猶豫的留下來。紅拂可以感覺得倒李靖的心思,但她也知道,她必須表現得比他更堅強。即使是強顏歡笑。
紅拂在思緒中,漸漸又被李靖的愛撫、親吻挑起她的? 丑C這時紅拂才發覺李靖的肉棒,竟然還深插在體內,不禁臉上又是一陣火熱,情緒有如勁風急矢般急遽的上升。紅拂輕輕將李靖推臥床上,自己背對著跨坐在他胸膛上,俯首便含住粗大挺翹的肉棒。
「啊!……娘子…喔……好好……嗯……」李靖只覺得肉棒,被溫暖的嘴唇吸吮著;被柔嫩的舌尖磨轉著,一陣陣的趐酸麻癢,從肉棒上躦竄全身。紅拂一面舔吸著肉棒,一面把貼在李靖胸前的陰戶,不停地在來回磨擦著。隨著移動的範圍越來越大,留在他胸膛的淫液也越來越多、越潤滑。
李靖很清楚的看到,紅拂那紅色的陰道口,有如呼吸般的開合著;黏膩的濕液沾洩得整個陰戶,彷彿有一層晶瑩的護膜一般。李靖幾近瘋狂的拉近紅拂的腰臀,讓她的陰戶貼壓在他臉上,用嘴唇磨擦她的陰唇;用舌頭伸探她的蜜洞;還吞食她流下的酸澀淫液。
「嗯嗯啊啊」的呻吟讓房裡增添了盈盈的春意,任誰也想不想到,這對彼此深愛著對方的戀人,即將分離……
翌晨,李靖醒來,只覺身旁空蕩蕩的,他連忙起身,正急喊紅拂,一位侍者卻給他遞來一封書箋加一卷兵書,上寫「 髯翁藏」。並說︰「紅拂姑娘黎明時已打點行裝出走,說是公子不動身,她便不得歸家。」李靖打開信箋,知是紅拂催行,不禁潸然淚下,只好狠了狠心,策馬往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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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盡春來,渭河水仍是封凍著,驛道旁高大的青槐,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幹,李靖一副失魂落魄之志,不住地回首西望。紅拂究竟去了何處呢?唉,也只怪自己太戀著她了,真沒料到,自己七尺男兒卻也變得英雄氣短、兒女情長起來。
李靖快馬加鞭,一路東行。前面即是函谷關,是「車不容出軌,馬不得並騎」的要隘,不過李靖多次穿行其中,他輕車熟路,馬不停蹄地往前趕。眼望離太原不遠了,突然,赤驥馬長嘯一聲,騰空而起,李靖觸到一根絆馬索,滾落而下,一群
人便將他綁起塞進了戰車。
軍帳裡,將蒙在眼上的黑布去掉後,李靖定眼一看,一位將軍端坐堂上,立即認出是唐國公李淵。立在他身旁的一位少年,英俊局儻,雙目有神,李靖心想,這大概是李世民了。
只聽堂上將軍威嚴地問︰「你是何人?」
「馬邑郡丞李靖。」
「為何隻身闖到此地?」
「特投奔大將軍而來。」
「可是刺探我軍行蹤的?」
「將軍帳下劉文靜是我故人,可請他為證。」
「你好刁滑,劉文靜出使突厥,不在軍中,你假托其名,好來行騙,推出去斬!」
這時,李靖大叫道︰「將軍起義兵,本為天下除暴解難,怎能不以大事為計,濫殺壯土?」
李淵默然。這時,李世民同其父耳語道︰「李靖非凡夫俗子,劉文靜多次在孩兒面前薦舉此人,望父帥三思。」
李淵仍然沉默不語。這時,李靖已被推到轅門之外,有人奔進帳內報告︰「將軍請看,他行囊中有兵書一卷,書箋一封。」
李淵接過一看,是女子絹秀的字跡︰『李郎︰我今忍淚不辭而去,只緣觀你深戀於我,只恐因我誤汝前程。我去後,望君速奔太原,投李氏父子,不負我苦心,待君功成名就,我即來就君。紅拂頓首』
李淵一見此信急忙傳令︰「快鬆綁!快快鬆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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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武德二年,在攻破洛川王世充後,李淵命李靖攻打雄據荊州的蕭銑,蕭銑憑著天險,死守頑抗,李靖在攻到陝州時,數月不得前進一步。這時高祖怒其滯留,延誤戰機,暗中命陝州都督許詔,傳命給李靖,說︰『若十日內攻不下,則按軍法斬處!』眼見時限已到,戰局卻全無轉機,李靖心急如燎,一籌莫展。
這天,李靖躲開眾將官,回到軍帳之中,獨酌了幾杯悶酒後,雙手舉盞,朝西北跪下,不禁涕淚橫流,默默地說︰「夫人!夫人!李靖我枉負你一片苦心了,明日拿不下逆賊,相見無期了,望你自重啊!」
「哈哈!哈哈!李將軍何狼狽如此?」只見帳幔內黑帔風一抖,閃出一位紫冠貂裘的美少年,又是跟那一夜的打扮一樣。
「紅拂……夫人,你怎麼來此處了?」李靖一眼就認出是朝思暮想的紅拂,不禁以為是在夢境。
「你在此處攻敵不下,進退維谷,風聲早已傳到了北國,張兄本去扶餘國,半途折回,陪我急驅而來,他囑我獻給你秘傳兵書十卷,你看,我早已為你整理妥當。」
李靖接過兵書,如獲至寶,急問︰「 髯翁何在?」
「早離去幾個時辰,我在這軍帳中等你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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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開庭問斬,李靖急獻奇計,並請寬延時日,許詔憐惜他的才能,也為之請命,於是得以獲免。
此後,李靖巧用 髯翁之計,打仗連連得利,自那以後,李靖再也不讓紅拂離開自己。
貞觀二年,李靖攻破突厥頡利可汗,紅拂被尊為兵部尚書夫人。
貞觀八年,李靖被封為行軍總管,將來犯的吐谷渾一直趕到積石山,十一年,紅拂位尊衛國公夫人。
這幾十年來,李靖用兵如神,敢於孤軍探險,屢出奇兵,許多人說他得力於髯翁秘傳的兵書數卷,有的說得力於他夫人的幕後指點,事實果真如何,不得而知。
不料,紅拂在年近半百之時因偶洩瘧疾,在李將軍寬大的懷抱裡溘然長逝。死時,她雪膚香腮,若凝脂蒙霜,依然是粉面如春,玉容含笑,不失絕世的美色。
一代英豪的千古知音,同聲相應,同氣相求的良伴就此離去。唐太宗李世民下詔書說︰「祖國公夫人陵墓的規模與形制,應仿照漠代衛青、霍光故事,在突厥境
內的鐵山、吐谷渾境內的積石山,渠上紀念性墓闕,以表彰他夫妻的特殊功績。」
貞觀十七年,唐太宗又下詔書將李靖等二十四功臣的像,畫於凌一ㄢ(火因)閣上,世代傳頌。當時有人建議,在李靖身旁應畫上紅拂夫人的像。然而,因紅拂的出身,她的倩影最終還是沒能上凌一ㄢ(火因)閣。就是以後傳世的李靖所著,而紅拂所整理的兵書《六軍鏡》三卷、《李衛公問對》、《衛公兵法輯書》等書,也有人考證說均是偽書。但是,一曲睿目情眸識精英的動人絕唱,卻傳揚千古。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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