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啊……」
雖然走在街上,我卻以沒什麼精神的臉打了個大呵欠。
其實,就在十多分鐘前我還在千舂家中。在那之後,反正也只有我們兩人
獨處,就在佐久間家過夜。當然,就算她叫我回家也因為之前激烈地相愛,我
早已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太猛烈了。千春說了好幾次「我快死了!」,而我努力的程度則讓我幾乎
以為會在這個年紀就腹上死了。第二次結束後,腦中已一片空白,醒來時,兩
人是糾纏在一起入睡的。不過,不知該如何形容,或許是很遜吧……早晨,和
千春一起入浴時,那粗暴的東西竟然又完全硬固了起來。要說藉口的話,是澡
缸裡的千春太過撩人了吧……我就在千春的眼前,一邊沐浴著,一邊膨脹了起
來。男性的那部份對女人而言只能說是怪異噁心,但看久了之後似乎會令人覺
得滑稽。千春吃吃地笑了起來。
「馬上又挺起來了啊!」她笑著從浴缸爬了出來,「……因為我的緣故嗎
?」以有些濕潤的眼神注視著我。
「嗯……」我點了點頭,千春羞怯地微笑,以手掌包容著我,開始緩緩地
溫柔搓動。
「……這種事,我沒做過呢。」
說著,她張口把我吞了進去。雖然口交的經驗是第一次,不過她有這方面
的知識吧。有時用舌頭舔,有時吸著前端,有時吞到喉嚨的深處,她全神貫注
地努力。低頭看著令人讚嘆的千春,叫人又想任性地要求了,我在千春的紅唇
裡好好享受一番之後,接著要她用乳溝夾住我。滴上沐浴乳後,我在緊迫的乳
房之間上下磨擦著。
千春的胸圍相當大,但遠比不上麗子。可是形狀、柔軟度和彈性,都不相
上下,女性的身體各有差異,很難分級數的。千春在柔軟度上可說是極品。但
聽她說她還在發育之中,將來令人期待。我喜歡豐滿的女人。
千春的乳房配合我的動作上下移動,使我的興奮到達了頂點。
低聲呻吟後,我解放了。或許在睡眠時已充足地填充了,以很強的勁道噴
出直擊到千春的臉部,部份還飛越了過去,貼在浴室的磁磚上。「啊~~!」
千春的全身就那麼凝固了,接受我所降下的白液洗禮,在緊緊湊在一起的乳溝
中,形成了一灘積水。
「對不起!」我把她沖洗了一下,順便為她做擦背的服務。當然「啊,手
滑了一下……嘿嘿嘿!」到處惡作劇了一番。
出了浴室,她為我做早餐,而後兩人就黏在一起,故意靠在一個沙發上一
起看電視,那感覺就如同新婚夫妻般地親密。我一這麼說,千春就一臉開心的
表情,看來她比我想像的還更期望著結婚。
我也覺得自己好像成了以家庭為重的沒出息老公,或是沈溺女色的不中用
男人,那也別有趣味。結果兩人就一起磨到現在。
腦海裡,離去時千春寂寞的表情,和「那時候」舒服得臉泛紅量的面容,
忽隱忽現。我把頭甩了二、三下,想喝杯咖啡讓頭腦清醒,來到了「OTIM
TIM」。「嗨!詠,好久不見了。」
一名中年男子帶著溫和的眼神迎接我。他是這家店原本的主人,里美的叔
父。正如他的外表是個溫厚的好人,有時也常和他商量「你好……今天里美休
息嗎?」
很難得的,沒看到里美的人影。
「嗯……她有事。現在外出了。」
擦著咖啡杯的老板回答我,我想她可能是出去買東西吧。店內沒有客人,
塞提的曲子演奏著沈靜的音律。我照舊點了調合咖啡坐下來休息。
享用送來的調和咖啡,一含在口中,就散發了暢快的苦味。我開始果然地
看著外面想事情。
突然覺得這一瞬,這個景象……這個夏天真是不可思議。
(和住年不同的夏天……可是又彷彿曾經經歷過……)總之……是很奇特
的心情。
自然的,那占卜婆婆的預言又重現腦海。
「能救最愛的女人,只有你自己。」
「噯!哪能相信啊!」
我不覺地發出聲音。老板以為有事而轉過頭來。「不,沒事……我在自言
日語,想到了不好的事……」對他搖搖手。
「這種事常會有的。」
老板笑了,為我的咖啡續杯。這是對里美朋友的優待。一邊答謝著,我又
想到了。
「里美去得真久啊。」
「嗯……是啊……」老板背對我,曖昧地回答向吧台走了二~三步後,突
然回頭說了:「詠……你覺得里美如何?」
突然被問了意想不到的事,我不知如何回答。
「如何?……那個……????」
「呃……這麼一說……好像突然有女人味了呢……她也到思春期了嗎?」
哈哈哈……我含糊她笑了,「不行了啊……」
老板喪氣垂下了肩膀。我完全不懂他說的意思。
里美她有什麼對我也不能說的煩惱嗎?
經過了一小時……我還在等著里美回來,但她沒有回來。
多少覺得不能釋然,但還是離開了「OTIMTIM」。
從商店街走進住宅區,某家的窗邊飄來了晚餐的香氣。天還沒完全漆黑,但讓我覺得今天一天即將到尾聲。
穿著夏季和服的女孩子,快樂地談著事情經過我身旁。看到拿著圓扇和氣球的女孩,我想起來了(對了,今天是夏日祭典……)「去逛一逛吧!」
去倒無妨,但一個人去會像傻瓜一樣。早知如此約千春一起去就好了,可是現在也不好意思再打電話要她出來。要說其他還能找誰?也不能帶著麗子一起去逛吧……會有空的人,會有空的人,會有空的人……
「啊,有了!」
有個全年都很空閒,很寂寞,一臉無聊的人。
「亞~子,我~們~去玩吧!」
我站在齋藤藥局前,大聲呼叫著亞子。
「喂,別這樣叫啊。太難看了……」
她以那「生氣囉!」的姿勢,慌忙地跑出來。不過並不如嘴上說的那麼生氣,看來是有空吧。
「亞子,去看夏日祭典吧。」
「我才不去。」
亞子冷淡地拒絕了我的邀請。
「有什麼關係。偶爾早一、二個鐘頭關店,不會有什麼天譴的。走吧,去祭典吧。以前不是常一起去的嗎?」
「……嗯,」亞子開始考慮了起來。
我最初遇到亞子,是在小學四年級的春天。那時我是經常打架的小子,那天又和鄰鎮的傢伙們打了一戰,雖然贏了,但我也傷痕累累,衣服的袖子掉了,一身的泥沙還有流血的慘樣,連路過的大人似乎都避著我。
「喂,你的額頭破皮了。」
「這點傷不必管就會自然好了的」我不客氣地回答,亞子說著「不行啊,要是細菌侵入了會化膿的!」就把我拉走了。
她帶我到齋藤藥局。
「我可沒錢啊!」我想回家去,「放心,這裡是我家!」亞子笑著帶我進去。她幫我消毒了傷口,塗藥、綑上繃帶。我不由地臉紅了起來。
「……謝謝……姊姊。」
好不容易說出口,我就出去了。
從此之後……我就常去齋藤藥局了。我常和亞子說話,她也會陪著還是小孩的我。
(那時候的亞子,是比較……表情豐富的吧……)「還是不行啊。這段時間突然會有些客人來的。」
想了老半天之後,亞子擺出了不想去的表情。「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能為了去祭典而關店啊。是啊,反正我只要在這邊認真地做生意就好了……管他什麼祭典。又不想吃綿花糖、章魚燒、魷魚燒、炒麵、玉米、鱉甲糖、膨糖、紅豆湯、蘋果糖、巧克力香蕉、刨冰……都已經是大人了啊……還是不去好了,反正不想去嘛。」
根本是很想去的嘛,真是的,不坦率。
「亞子,出去走走吧,要不然會越來越像『歐巴桑』的啊。」
「你說什麼!」她嘟起了嘴,粗魯地把藥推上了架子,但全都堆反了。
「別那麼說嘛,去吧。亞子、亞子、亞子。」
「真是,囉嗦|死了!~……」
亞子回過頭來,「亞子,你去吧。」
不知幾時回來的姊姊真子老師,從櫃台裡對她說了。
「姊姊……」
「由我來代班,去吧!」
沒理由拒絕了吧。
「也好,去吧。」
太鼓的聲音響著,穿著夏季和服的小姐們在擂鼓台周圍圍著圓圈跳舞。
或許此地的祭典還頗有名吧,鄰近市鎮的居民們也到這邊來玩,擺攤的店家看準了這一點數量也多了,這樣最好!我喜歡熱鬧一點。
亞子和我一起在攤販間四處看著,表情比平常生動了,看來很漂亮。
「過去看看那邊吧。」
「要吃刨冰嗎?」
亞子說著,就叫了冰。這也是亞子愛吃的,她最喜歡的傳統草莓糖漿冰。「拿去!」亞子端給我,「謝了」我接住了。很不巧的,長椅上都客滿了,只好坐在欄杆上。
亞子的臉龐最近常會憂鬱地嘆氣,但現在就像沒這回事似的完全開朗了起來。
「什麼?臉上沾了什麼嗎?……你還一副奸笑。」
這種場合,我希望她不要說什麼奸笑,而說是微笑……也罷,算了。只要亞子開心,我也高興了。
「……好奇怪。」
亞子沒再多說,開心地吃著冰。
正當我們兩人在享受那舒服的冰涼時……
「嗨,好懷念啊。好久不見了嘛……」
突然有個男人來搭話。不是對我,是對亞子。
在我們同時抬頭的面前,站著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這傢伙是……這個下流的混蛋……)我感覺到在旁邊的亞子嚥了口氣。是啊,這個男人,是亞子以前的男朋友……我所知的唯一男朋友。
……在此,我得坦白一件事。
……事實上,啊。
……亞子是,好了,說了!
是我的初戀情人。
從最初打架她為我包紮之後,我就一直喜歡著亞子。雖然年紀她的確比我大,但我很狂妄地認為「只要我再長大一些」,年齡根本沒關係!雖然是私底下,但我曾有過一心想娶亞子為妻的時期。
對於曾經每天打架,其他什麼也不多想的混小子而言,亞子是非常閃耀的存在。
但是!現在我還能鮮明地回想起那是在我中學二年級秋天的事。當時亞子就讀還是女校的先負學園。因為是女校,所以我放心的等待時機,但有天突然吃了強烈的一擊。亞子和鄰近市鎮的男校學生走在一起時,正好被我碰上。似乎是在校慶時認識的,我心情當時低沈得非常厲害。真是太軟弱了,現在想起都覺得太沒出息,但那時我將近一整個月都無法正視亞子。
「齋藤,妳忘了我嗎!是片山啊。片、山!」
啊啊,我知道啊。就算亞子忘了,我也還記得。為什麼會記得那是因為我特別調查過了……好,我知道我這樣做很沒出息。
片山浩之。這傢伙不是什麼好東西。當時還是高中生就在四處玩弄女性,說什麼以「千人斬」為目標,混蛋透了的傢伙。以往至今都守身如玉的亞子,也許就因為這方面的原因而分手的吧……
的確,他是很有女人緣的類型。非常帥氣(連卡通裡都會不好意思畫出來)的髮型。似乎很溫柔的(嬌寵過度的)臉蛋,全身高級的(沒什麼風格)和誇張的名牌服飾。嗯,看來是很不錯的帥哥嘛。這樣的人,世上可不多呢。在我周圍,有一個很像的……咦?
是誰呢……呃……呃……想到了。是健二。相原健二。
原來如此,原來我討厭「帥哥」的原因就在此啊!
亞子一句話不說地沈默著。而片山還在不顧亞子繼續說著。我最討厭不善解人意的傢伙。
「妳也該成熟了些吧,如何?下次要不要和我去用個餐啊?」
(你給我適可而止吧!)我瞪了他,原本一直無視於我的片山,就在這時說了……
「或者妳和這個男孩在交往嗎?」
他露出了挖苦人的奸笑。「嘖嘖嘖……」地搖著手指,「我覺得成熟的女人該和成熟的男人談戀愛才對。」
他再次注視亞子的臉。
我一直想痛扁一頓這種人。想打架的話,我奉陪!
我正要站起來時,亞子抓住我的手說了。
「詠,回去吧。」
就這麼不客氣地走了。
「喂,妳……」片山正想追上來時,「嗨,阿浩,找到你了。怎麼會走失了,真是,混蛋混蛋。嗯哼。」
背後出現了輕佻的緊身洋裝小姐,東扭西扭地緊抓著片山,挽住了他。臉長得還不差,但卻是我最受不了的類型。
我偷偷望著像是突然洩了氣的亞子。
「亞子,我……」
想要說,又說不下去。
「不要緊,詠。謝謝。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亞子輕揮著手。
「不,我送妳……」
正說要送她回去的我,這時……
「詠!」
背後傳來了非常嚮亮的聲音。這個刺耳清徹的聲音……是她,對了,她說過今天要來看祭典的。
和服打扮的田中美沙,在我背後叉腰站著。
「再見……」
背對著停下來的我,亞子快步走了。
「亞子,」
美沙繞到我的前面,擋住了我的去路。
「剛才那女人是誰?」
「要你管啊,可以說是我的姊姊……」
我隔著田中的肩頭追尋著亞子的去向。
回過神來,田中的眼神比以往更尖銳地瞪著我。……真是的,為什麼在這麼「不好的時機」出現啊!
「怎麼啊,有事嗎?」
我的口氣比平常更可怕,臉色大概也很兇惡吧。
「也沒……什麼事啊!」
我有些吞吞吐吐的。
「哪有這樣說的!」
她怒視著我以斬釘截鐵的口氣對我說。深藍底色配上蝴蝶花紋的夏季和服,田中穿起來很搭稱。
鎮定下來一看,田中似乎和別人一起來。羞怯地躲在田中背後的確實是我的同級生。名字……我記得是鈴木。應該是鈴木美穗。
白底配牽牛花紋的夏季和服,在夜裡也很醒目。一對上我的視線,美穗似乎更加羞怯縮在田中的背後。我想她大概是很害羞的人吧。
我恢復了平常的樣子。
「哦哦,田中……我還以為妳比較適合袈裟呢,沒想到夏季和服也很稱頭嘛!很好……很像女人,新學期起穿這樣子上學吧,鞋櫃裡一定會飛來很多情書的。」
我以中年老頭的眼神環視田中全身,眼睛停在最近才發覺到(意外地)有些浮起的胸部,發出好色的奸笑。田中慌忙地把手伸到衣襟接合的部份,像在掩蓋胸部似地拉緊了衣襟。
「別看啊,下流!……」
說著,她合上了嘴。因為美穗以可憐小羊似的眼神注視著我們。
「哼!算了。就算被你誇獎,我也完全不高興。」
田中自說自的,對美穗做了個眼神之後,「去啊!」把她推到我面前。
和我面對的美穗,「那個……那個……」
不知所措地說著,低下通紅的臉像是求救似地回過頭去,但田中只是識趣地沈默著。終於美穗抬起臉來看我,「慳、慳、慳、慳:……慳村、……那個……」
「啊……」發出嘆息的田中,站到旁邊說了一句。
「她說想去看電影啊!」
「咦?」我不明白她的蔥忠,就反問了一聲「我說啊,希望和你一起去看電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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