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脖子扛著一台相機,在這個場合看來是婚攝,只是行頭看起來有點弱,應該是來幫忙的友人。
我沒有特別留意那一些不認識的臉孔,只是喜歡猜測,即使是相遇,大概也是萍水相逢而已。
在婚宴結束後,人潮漸退去,留下來的都是幫忙的人。新郎姐弟硬是把我推介給他。
他逗趣的問我:「身分證帶了嗎?」然後又莫名的被要求要合照。尷尬得可以,但那個瞬間,我依舊認為是過客而已。
再來,因為體恤忙碌一天的人,我答應了幫忙送客,其中一位客人要送到朋友家,他要回飯店但又想吃廣東粥。
他說:「可以帶我去嗎?」。他們上了我的車後,我又先送東西到朋友家,下車時,他急忙的來幫忙。
我說:「不用,我真的可以」。把東西交付到朋友家,朋友的哥哥因為不知所措,我說:「你拿著就對了。」我才知道那一刻,是他對我一見鍾情,我的率真吸引了他。
載他找了廣東粥,店不是在巷內,就是沒開,他一直希望我能陪他吃,即使是一個小碗也好,他說:「東西要有人陪著吃才好吃。」而我卻是飽得肚子都凸出來了,最後我們沒吃廣東粥,我卻自以為用慈湖的夜景可以滿足他。
慈湖的夜景大概太美,美到他忘返,約莫十來分鐘的談話,驅車離開時,他問我:「我們現在要去哪?」
我:「飯店啊!」
他說:「我還不想這麼早回去也,沒有地方嗎?」於是我就近又選擇了同安渡頭,在那我們聊得盡興,一個沒帶手機,一個想專心聽對方講話關靜音,於是我們聊到忘我,離開時,已經是午夜十二點,手機的未接電話暴增。
訊息裡,透露著,金門的人找我找到台灣,台灣的人又找我找到金門。我不以為然,這不就要回家了嗎?
後面突然有人一直閃我大燈,他一直覺得有狀況,他說:「你靠邊停下來,應該有事吧?」停車後,後車的人立馬追上來。
此時……我嚇死了,原來我們已經被「通緝」了,差點還要報警。
在他下車前,我們二個弄得尷尬,到底是你不安全還是我不安全?於是他主動的要了電話,他說:「都這樣了,可以給我電話嗎?回家跟我報個平安,也代我請跟您母親致歉。」還有邀約了明日上飛機前,可以來個早餐廣東粥之約。
回家後,打了那一通報平安的電話,接著LINE的訊息,他便傳來:「抱歉……」。他是這麼禮貌規矩得可以。
次日,因為家裡有事忙錄,我及早推拒了廣東粥之約,他又打了電話來希望可以撥空一起或是晚點可以見面,我感覺到他還想再見我一面,只是我推拒了。
最終,我們沒見上面,他後來被拉著去當代駕了。
飛機在高雄落地後,他又打來報平安,然後他在馬路邊和我聊了一個半小時,我怎麼也推不了他去忙他的事,他說:「很喜歡和你聊天」。
最後還是聽了我的話,先回辦公室辦公,下班後,又和我天南地北的聊,即便他還有一個國家考試的書要唸。那一夜他熬了一夜只為了明日考試,而我踏實的睡上一覺。
一覺醒來,他去赴他的考試,而我則去了廈門一日遊,期間他考完試又報了平安,彼此的噓寒問暖還真的沒有少。
慢慢的,我們聊的更多,時間更拉長,從彼此第一眼的感覺、同安渡頭的感覺,聊天後的感覺,總總…我們意識到彼此間的契合度,就像他常掛嘴上的那句:「那現在是 I DO,還是YOU DO」。
他說我們之間仿如隔世,我們是這麼的了解對方,一猜即中,命中率百分百,有一種相知相惜的熟識。他問起我的感覺,我說:「感覺對了。」,而他的答案是:「感覺對了,很對。」
說說笑笑的時間過的快,與他相識後,我都和自己幸福的對話,騎著摩托車,在伯玉路上是一路上一直一直笑,不知道的人可能以為我花痴吧!想著有一個人關心你吃飯、提醒你安全,嘴角就揚起來了。
這樣過了七天,很快他開始也矛盾這太快的感覺,他又想起自己的不完美。我真以為這一次我們可以了,也 IDO 了,然後他告訴我:「你必需要過好一個人的生活。」語意關心改變了。
我探索後,他不過就希望回到他最終的想法「他只是看到一個和自己很像的人,希望她開心、快樂……」,這個理由很搪塞,我似乎也沒這麼笨。
一瓶就下肚後,我哭到不能自己,他解開他的心防,告訴我他的經濟狀況,現在的他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了,又怎麼能照顧另一個人呢?他沒這個能力,退居朋友難道不好嗎?
一個人苦難道要二個人苦嗎?我確實也揹不了他身上的包袱。但是這樣的契合,使我這麼難堪。
我們就像一列車一樣,有人上車,有人下車。
因為契合我們貪婪了想得到更多,但卻是敵不過現實考驗,如同他的真的要為了「柴米油鹽醬醋茶煩惱,才是幸福嗎?」當個知心朋友這樣難道不好嗎?友情歷久一樣濃。
現在是這樣,未來不得而知,我不能分擔包袱,但願他努力一點,有好的機運,我們的距離就更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