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从照片上看渡边爷爷笑得非常的斯文,但总让我想起“色老头”三个字,也许是因为民间总爱说医生同学们“职业流氓”“斯文败类”之类。作为读者说这种话听起来很过分,不过我我觉得我就像妈妈骂小孩是“臭小子”一样,有种疼爱(这样说好像更奇怪了)。怎么说呢,因为他写得好,所以即使是个“色老头”也成了优点了,我们对一些一些人的要求就是他们绝对不能与普罗大众一样,名正言顺的做个“色老头”,是热爱渡边淳一的读者赋予他的权利也是要求履行的义务。
渡边淳一的书里有爱情,也有色情,不过不管是爱情还是色情都被他写的很客观,很冷静。想来也是,拥有作家和医生的双重身份和才华,人体的秘密,人心的秘密,还有什么是他没有见识过的,那份心境的淡然也显现在文字的淡然里了。但《魂断阿寒》的文字很凛冽,大概因为是少年人的初恋,心事到底是灼人的红色。
也是由于他的双重身份,在他的笔下,爱情的暴虐很容易表现为身体的暴虐,或者身体的暴虐本身就是一种爱意的表示:“粗暴似乎是通向温柔的必需途径”,他用手术刀和笔共同连接身和心。比如《冰纹》里的医生为了报复妻子的出轨私自为妻子做了绝育手术;《蔷薇的联想》里美丽女演员把一种会让身体长出蔷薇般花纹的梅毒刻意传染给几个对她有意的男子;《飞往巴黎的末班机》里的一个短篇,其中的女子沉溺一种麻药的快感,故意怀孕去流产。
渡边淳一喜欢写冬天,有时也写初春或者深秋,但总携带着一丝冰雪的触感,出生地札幌的雪似乎融化在了他的血液里。冬天太过寒冷,人们总是想寻找一种体温来弥补低温,加之眼前是大好雪国风光,如此的良辰美景配上如此的孤单,不相爱真的天理难容。
另外渡边淳一的人物性格也通常很典型。基本上都有医生参与进来,有性格单纯的实习生毛头小伙子,有家有贤妻孝子的中年得志教授,不过渡边显然偏爱的是这么一类男人:外表俊秀,少言寡语,才华横溢但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忧郁,喜欢暗地里敏感,私底下热闹,通常会爱上年长的美丽的富有神秘感的女子却容易被那些家教良好性格柔和的女生爱上。
我猜想渡边淳一也许就是这类人,或者这类人至少反映了他性格的一面,不知道渡边淳一在现实中有没有遇到过这么多为他深爱也深爱他的女子,但是有一支能生花的妙笔真的很幸运能通过文字实现爱和被爱的关系。而作为一个读者呢,也是好的,因为至少,你还有机会读着谁的一路书,连带着想一路自己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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