繹動的心,在這小小病房裡,幾天來我的視野變小了,原以為手術後的父親因能見光,哪知…是後續長串復健治療的開始,每時段總有護士探訪,我也忙碌為父親四肢助動、按摩,手持著軟式捶棒,苦笑調侃晚輩打長輩就在這裡上演,治療師言明;這將是一場比耐力持久戰,要我們家屬做心理攻防,此方兄長姐妹亂陣腳,心慌…,仲介就見縫插針對著家屬浪海滔滔攪言,大述他們仲介是一流服務,看護更是受過專業訓練。經不起言誘,我大略看一下綱領,對方還不是普通吸血蛭一隻,這水的部分未免灌得太猛,就我所知,請外勞探聽之下一個月也才一萬多,對方叫價二萬多,加班另計,對方不但標榜最具有規模仲介集團,還延至全省,銷護員強調要我當下做果決,旨申請也非短期就能來台。
看著自稱是華僑推護,口沫橫飛盼我能頷首,可惜我無能做應,得與眾家齊商後才能定決,打發了她我隨即入案,父親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現階段若非我是暑假,怎會有暇時照顧父親,兄嫂方面難免臉示菜色,礙於哥哥又是懼內高手,於是我們姊妹不做二選輪流接班,第一棒由哥開頭,再來則是我,或許正因我健康中心當志工,對於復健方面有概念,由於我的敏銳從小細節中發現問題所在,且婚前我從事美容,按摩較卓於他人,唯一缺失我體質差,易與常人累,所以不耐久顧北上…。
又是一通電話,病危消息傳來,倉促打包簡便衣物趕至醫院,加護病房內的鬥士滿床都是點滴,引我注意是那袋血漿及一地的血!我近乎發狂似責問醫師"怎變這樣"。幾天前我照顧他時,腳已恢復知覺,甚肚餓會跟我討東西吃,醫生解釋;因病人心理壓力造成,致使胃部破洞大量吐血,這無法讓人信然事虧專業醫生說得出口!難道開始車禍撞擊時檢驗不出內臟有問題嗎?
我這火爆個性醫生意外接住,但不知何時引爆,若有下文定痛頭迎擊--
整個早上,無數次的急救,我們更簽下開刀同意書將父親胃切割,或許拿掉想盡辦法而唯一目的--無非救起父親。
感嘆命運捉弄,我不斷禱告請「主」不要召寵父親,他不是教友中的一員。在最後一次急救,醫師宣布病人瞳孔放
大,恐怕……。
我摸著父親手腳,冰冷且漸僵硬,嘴插管線從內部抽出血,那種痛道不出口,於是我們放棄急救,改裝輔助器請救護車送他回家,讓父親安息…。
手動著喪家的事,腦裡仍停滯在急救畫面,醫院否認疏失,正確說法是心肺衰竭致死。隔天法院勘驗屍體,相信院方的說法,這前後不到半個月,由一個年年做體檢、天天運動,健康指數不輸給壯年就這樣走了…。
此刻誰人告訴我問題出在哪,明已能下床做復健的人怎會吐血!甚胃破洞--死了。柔腸寸斷處於喪父悲傷,再如何也喚不醒已逝的鬥士。
父親,病痛遠離您了,在另一個國度您要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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