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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在車上他跟我聊了很多。

“人一做錯了，一輩子都錯了。”這句話他重複了好多次。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23歲，結過婚，離過婚。

年輕的時候不懂事，本來也不是太困難的事，奉子成婚的事其實也很常見。

問題是孩子出生就患了重疾。

你可以想像這造成了兩人心中多麼大的傷害。

互相猜忌，到最後離婚。

孩子在一年前不幸夭折。

 

婚姻維持不到四年，所有人都說他是一個狠心的人，大概是新鮮感沒有了就拋下妻兒。

他沒有為自己辯護。

三年前的一個晚上，我parttime放工後在月台等火車回家，接到了他的電話。

他說跟老婆吵了一架，她已經收拾東西回到了娘家去，說要離婚。

他從來沒有打過電話跟我聊天的。

我告訴他，老婆是要疼的，明天去她娘家把她逗回來吧。

說了一堆大道理。

他也很出奇的全聽了進去，說好吧明天就去。

然後就蓋了電話。

 

過兩天又接到了他的另一通電話。

他說他到了她娘家，可是對方不願意見他。

後來好不容易讓家人說服她從房裡出來，他求她回去，可是她不聽，只說要離婚。

我說你再努力一些吧，可以的，女孩子心軟。

 

結果到最後當然還是離婚了。

大多數朋友都離開了小鎮，他卻留著。

背負著壞男人的標籤。

小鎮裡的閒言閒語。

 

幾個月前他愛上了一個女孩。

他說，她對他也有意思，只是家人和朋友都非常反對。

大家都告訴女孩，這男人能要嗎？

她受不了大家的眼光。

她決定放棄。

他說他這段日子很難過。

“人一做錯了，一輩子都錯了。”這句話他重複了好多次。

我還是不會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