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學生去畢業旅行,當車子走入南迴公路,我看見考完高中聯考時父親帶著我去佳樂水、墾丁時的海。下午時分,陽光耀眼,比七星潭的下午多了閃閃波光。和那一年的海象很類似,海好像深,遠方也是海,天地間很遼闊,只是我的心情有很大的轉變。
那時候其實是不大想和父母一起出遊的,但爸媽卻認為這是對我的獎勵,因為準備考試辛苦了很久,那時候只覺得風景不錯卻沒有很開心。之後經過這裡很多次,卻都沒有機會再好好下來玩。這一次,我也是在車上看著,車進入恆春地區,看著南部的海岸,年少時在南部成長的記憶一直襲上心頭,淚水濕潤的我的眼。問自己那個時候快樂嗎?其實也不特別覺得,或許是因為自己最近過得並不如意,沒有辦法和這個世界做出相容的擺動,一路跌跌撞撞,沒有互相瞭解,只有抱怨和反抗、陰謀和受害。年輕時單純就是唸書、吃喝玩樂的生活對此時的我而言,竟是一種美麗的懷想。可是,這是再也回不來了。
畢旅沿路都有太多的回憶。離開恆春到高雄,那個最熟悉的交流道,旁邊有技擊館,高中時來這裡擔任全中運看台啦啦隊,跟著當時紅極一時的帶動唱戴老師唱「神鵰俠侶」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六合夜市裡的「好搭檔」還在,國中畢業後唯一一次的同學會就是在這裡。下著雨的夜市,較為蕭條冷清,雖然不喜歡高雄的很多部分,但此時還是有一種我是高雄人的感覺。到了愛河,高中時學校在附近,常常坐車經過,成功路、自強路彷彿還有當日「斑馬」背著紅書包走過的身影。
和玉琄在奇美博物館見了面,短短三十分鐘,我看見她的臉上恢復往日熟悉的神情,少了很多憔悴,多了溫馨的笑容,記憶中那個可愛的小迷糊又出現了。
劍湖山也是每次畢旅必到的景點,那一年來這裡,去告別了阿滿
大夥兒也是在這裡喝咖啡,如今,溪崑舊友全都調校了。將近10年,我們一個一個都離開了那個塵土飛揚交通混亂的學校,可是最美麗的回憶幾乎都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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