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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3-01 17:47:30| 人氣11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羽族-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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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老的預言非常的準,第二次三族大戰真的開打了。

  其實孟非是要強制送回劍仙城的,但他堅持要留下來,這讓我傷透了腦筋。

  「送回去還不是要打仗,不如留在這邊勒!重點是還有人照顧……啊噗!」這就是他的理由,順道一提,最後的語助詞是被我的手刀狠狠打過的叫聲。

  怎麼辦勒怎麼辦?

  突然想起──積羽城附近不都是森林嗎?森林應該不會被當成戰場吧?於是我就把他藏在一個大樹的樹洞裡。

  我當然很懶的每天幫他送飯,而且這樣很容易讓人起疑心,所以常常是送了一堆乾糧過去,然後一個禮拜不去,這樣能撐一天就撐一天吧!

  偶爾,過去的時候我們會聊聊天,人族的壽命很短暫,跟他們講一講我這麼多年來的故事也不錯。

  一天,我們聊到了戰爭,也就是現在。

  「我討厭戰爭……。」我望著跳動的火光,說出了感想。

  「為什麼?」卡滋卡滋卡滋(吃乾糧)。

  「會有死人。」我毫不猶豫的說。

  「對了,從以前到現在妳一直說討厭屍體之類的,到底為什麼?」

  難道你不討厭嗎?

  「還好啊。」

  好吧……這或許跟壽命有關係。

  「妳還沒說為什麼耶!」此人非常的喜歡追根究底。

  「……」我沒說話。

  他又催促了一次。

  「……你一定要挖我的傷口嗎?」

  這樣會讓我想起最喜歡的靜水姐,還有……。

  她笑的樣子……真的很美,連同樣身為女性的我都為她著迷。

  高興的時候,她會拍拍頭上的狐狸耳朵。野外紮營時,她會變回红狐,用軟綿綿的尾巴墊著下巴,同時也會讓我躺在上面。

  看到新的風景時,會睜大眼睛,發出讚嘆聲。

  我真的……好想念靜水姐。

  「好吧,我就破例告訴你,」我雙腿彎著,手交叉在前,「在我卸任守護女不久時,我認識了一位妖精……」

  談到那群該死的怨靈時,我捏碎了在手中的餅乾。在談到那枝箭時,淚水莫名奇妙的滑落。

  孟非並沒有像之前那樣的慌張,只是安靜的聽完,接一句完全多餘的話:「要哭就到我懷裡哭吧~」

  我很配合的……跟上次一樣,用手刀用力敲一下他肚子,他也很配合的縮成一團。

  想吃我豆腐?連窗戶都沒有!

  「好啦我說啦……」孟非(刪掉三千九百四十七個罵人用形容詞)抱著肚子看著一臉「再說廢話俺就把你丟進無憂潭」的我。

  「什、麼?」我一個字一個字慢慢說,這是避免我的暴力基因再次顯現出來。

  「嗯……該怎麼說呢?……世界上沒有偶然,只有必然。」他非常非常正經的說,正經到我又想用手刀K他。

  ……算了,這有啥關聯?

  「妳會遇見靜水是必然;那天怨靈會闖進祖龍城也是必然;那天靜水會被箭射中也是必然;你們的緣分到此結束也是必然,所以妳那麼難過幹麻勒……」

  我瞪大眼睛,「……沒想到你也會說出那麼哲學的話……」

  「妳什麼意思啊……」

  請原諒我常常寫「點點點」。

* * *

  這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那就是──孟非感冒了。

  「我不能每天來……」我拿冰枕來的時候,向他宣佈了這消息,「所以有幾天你要自己撐著。」

  孟非無力的將冰枕貼在額頭上,但因為冰枕實在太重了,在沒放好的情況下,滑下來,蓋住了臉。「……了解。」說完,他再次陷入昏睡狀態。

  把冰枕放好,我有點小難過。

  人類……好脆弱。

  發燒到四十度,不知道會不會讓他變得更白痴……(如果會的話,不知道手刀會不會變成真刀)。

  走了出去,我做出一件冒險的事情──設結界,畢竟這裡是野外,也有許多怨靈或魔物,平常他是能應付,但據說生病是人族最弱的狀態。

  但設了結界,就要冒著被發現的危險。

  我幹麻替他做那麼多事……。走在路上,我不禁埋怨自己了起來。但救人就是要救到底,好人也要當到底,放著他不顧那是浪費我的藥水錢。

  幾天後,士兵們回來了,似乎是到一段落,但是問題還是沒解決。長老還是很高興的告訴我敵方的狀況:「人族先知的受傷了,而他兒子和養女都在戰爭前失蹤,人族可說是兵荒馬亂的,看來離停戰不遠了。」

  「仙芝」?什麼東西?靈芝的一種嗎?

  「……一種能看到一點點未來的人。」

  「喔。」其實我對這沒啥興趣。

  現在不是對這個有興趣的時候,孟非這幾天一直在昏睡,而且又一直發燒,天……我幾十年沒感冒了,早就不大記得要怎麼做了。

  怎麼辦呢怎麼辦?涼拌呀涼拌。

  停!現在不是耍白痴的時間。

  唉唉……真的很麻煩啊……為什麼當完心裡醫生還要當醫生啊?

* * *

  已經第十幾天了,他還是一直一直在感冒,也一直一直在發燒(至少晚上是在發燒),還好的是,不會一直昏睡(其實這也不是「還好」啦……)。

  其實我大可不必管他,但是每次這樣想又每次都會心軟。

  我幹麻要有那麼強烈的同情心啊……,唔?現在想起來,真的只是同情心嗎?嗯算了,再想下去只會更混亂而已。

  但是後來我又不是那麼確定了。

  某幾天,我假借「現在休戰,我要趁機去掃墓」的名義,一直待在樹洞裡,呃……靜水姐是好人,相信她不會為了這點小事生氣的……吧?

  (或許她正在咒罵我也說不定……)

  好啦,我承認是有點「嗶──(消音)」,但為了照顧好現在還活著的人,我當然也是不得已的。

  活著才有希望啊……。

  「問妳喔……」他虛弱的坐起來吃東西,「羽族能活多久?」

  問這個幹麻?「很久吧……沒意外的話,一千年是可以的。」

  喔……。他這樣回答。

  「怎麼了?」

  「沒有。」

  我只能扁著眼看他,「怎麼了?嗯?」

  「明天再跟妳說,」他躺下,「我要睡了……。」

  什麼跟什麼啊……?

  ……………………………

  ………………

  ………

  隔天晚上,我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而我正在和野外果子奮鬥中。

  (問我為什麼都在晚上?因為孟非一直過著對日出說晚安的生活。)

  「欸跟妳說喔。」

  我機械性的點點頭,「嗯。」為什麼這個皮那麼硬啊?

  「應該快停戰了。」

  用刀也割不開……「嗯。」

  「那我能繼續待在這裡嗎?」

  把它放在地上捅捅看好了……「嗯。」

  「真的嗎?」

  啊!好像可以行得通……「嗯。」

  「耶!」孟非歡呼了一下,然後又正經的問,「問妳一個嚴肅的問題。」

  很好很好,已經破了一公分了……「嗯。」

  ……(幾哩呱啦幾哩呱啦)

  之後,由於我非常努力的在切果子,所以完全沒注意到他在說什麼,只知道我再次回過神後,我面前出現一條煮熟的蝦子。

  我將果子分一半給他,「你又發燒了嗎?」今天不是才好一點?

  「……是啊。」他一副快昏倒的樣子,「那那那…妳怎麼說?」

  嗯?是我在切果子時候問的問題嗎?沒注意到耶,真糟糕……先敷衍他一下好了,「嗄?哦,那個啊?」

  「嗯嗯。」他一臉期待。

  「我比較喜歡吃養心草。」

  ……非常沉默。

  「好吧,我承認沒聽清楚你的問題,你再說一次。」

  「這不是問題……」他似乎為了我沒聽請楚而沮喪。

  「這樣啊…那你再說一次你剛剛說什麼?」

  「我剛剛說……」他吸一大口氣,然後別開臉,臉紅紅的說,「可不可以……不要離開。」

  「不行欸,時間應該快到了,而且食物也該去找了……」,能不能不要擺出這種正經的表情啊?不然我會很想打你那張臉。

  「妳妳妳……」他哭笑不得,「再笨的人也會知道不是那個意思啊!妳到底是不是母的啊!就算是比妳小十歲的人也會知道是在告白吧?」

  「跟你說,比我小十歲的人也跟我差不多大……」我咬一口果子,不屑的說。

  三秒後,這句話才在我腦中組成一個爆炸性的句子。

  嗯?欸?欸欸欸?等一下!「咳咳咳……你、你剛剛說什麼?!」

  他開始滔滔不絕又與無論次的亂扯一堆,「對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啊!真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受傷的時候有撞到頭,我幹麻喜歡一個有暴力傾向、愛用手刀亂打病人傷患、沒常識到極──點的恐怖醫生啊?欸!這不是我的錯好不好?!幹麻一直用手刀砍我?喂!我頭腦做出來的分析,連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啊!我也很無奈耶!好了好了啦!不要再打了,很痛欸……好嘛!妳的身材不錯啦!」

  我愣了一下,再次揮出右手,「好的媽媽(?)讓你笑嘻嘻,不好的媽媽讓你慘兮兮,就這麼簡單嘛!媽媽是這樣教你的嗎?之前媽媽有沒有講?說千萬不可以亂看?不要亂看!不要亂看!不要亂看!結果你還是給我亂看?亂看會出問題的欸!你知不知道……」

  很好,我的思考路線短路了,果然不能跟白痴生活太久。

  然後呢?然後呢?

  由於本人對於「愛情」這種鳥東西可說是一竅不通,什麼你儂我儂的世界,什麼沒有你我的人生沒有色彩之類的,什麼鬼啊!

  我陷入一片混亂中……。

  「我不大懂欸……」我只能這樣跟他講。

  「呃……」

  順道一提,他說的真的是我聽過的「史上最爛又最不清楚(?)的告白詞」。

* * *

  真的,我真的快瘋掉了。

  雖然他一直沒有要我回答他的問題,但是遲早會問到的……。

  由於頭腦短路,所以這幾天也渾渾噩噩的過著,據(孟非)說,我真的有靠在他肩膀上睡著過……咦?!

  「什麼時候的事情?」我張目結舌的問。

  病好了大半的孟非表情非常無奈的回答:「妳忘了嗎?真是可惜……很難得欸!早知道那時候問妳要不要私奔啊噗!!」最後兩個字是被K一下的結果。

  然後腦筋再次的短路。

  中間我不大記得了,所以直接跳到再次開戰時。

  某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孟非終於講出有史以來最恐怖的問題了!那就是──

  「欸,我等很久了耶。」

  「什──麼?」很故意的在裝傻。

  「答覆啊!」

  「哦~這個啊……」我開始想著要怎麼敷衍他,「我我我……」

  「妳妳妳怎樣啦?別又跟我說妳喜歡吃養心草。」

  「才沒有勒!現在我覺得花蜜比較好吃。」

  語畢,一隻烏鴉「啊──啊──啊──」的飛過去,附加效果是樹洞裡的空氣凝結了十秒。

  幹麻啊……人家說的是實話欸。

  「好啦……我說我說,」我舉手投降,「『我好像也是』。」

  ……這是個非常不確定的答案。

  「那我們走吧~」他神情愉悅的說。

  「嗄?」

  「私奔去~~耶~~」

  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

  花特 啊優 偷請 俄保特?(翻譯:你在說什麼?)

  然後「喔好」。

  這句話真的是我說的嗎?!別跟我說這是真的啊啊啊啊啊~~~~

  之後我就神遊般的跟他出去了,最慘的是,因為在神遊所以沒發覺,轉錯了彎,然後──

  被抓包了。

台長: 阿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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