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誰也不理,我把自己關在家裡,電話也不接,飯也不吃,我要把自己弄壞。
叮咚!有人來了,會是誰?谷凡?江俊大哥?我總算動....我站了起來,卻發昏,雙腳發軟,好不容易站定,我打開大門,是盈盈。我怒氣升了上來,用力要關上門。
砰!門撞在盈盈身上,她跌坐在地上,我不是故意,也不想這樣,我扶起盈盈,一句話也沒有說。
盈盈開口:「子甄,妳誤會我和谷凡了,我和他沒有什麼。」
我面無表情:「哦?!真的嗎?妳以為我會相信嗎?」
盈盈說:「妳必須相信我們。」
我道:「別把我當成笨蛋,你們若沒什麼,妳會一直往他家裡跑?你們若沒有什麼,怎麼會三不五時去逛街,別以為我都不知道,別以為我都沒感覺。」
「子甄,妳怎麼可以這樣想!我跟谷凡是清白的,我們只是要給妳一個驚喜。」盈盈解釋著
「給我一個驚喜?什麼驚喜?給我你們在一起的驚喜?」我歇斯底里的大喊
「子甄!妳....」盈盈賞了我一記耳光:「子甄,妳太不可理喻了,妳知道嗎?情人節快到了,谷凡想給妳一個驚喜,妳不相信就算了!」
是嘛!?我摸著半邊臉頰,頓時冷靜不少,是嘛!情人節....我是誤會谷凡了,我....我....
「他問我要給妳什麼驚喜,他如此喜歡妳,呵護關懷,妳一點也沒有感覺,只會無理取鬧,我們常在一起,也都是在討論要怎樣讓妳高興,妳一點也不善解人意,自己在那裡亂猜、誤會、懷疑,不信任谷凡。」
「枉費他那麼愛妳,他第一次那麼愛一個人,好心都被狗咬走了,妳想一想,想一想!」盈盈用力搖著我:「跟他在一起,他有讓妳受過委屈?欺負妳過嗎?子甄,妳要好好想一想。」
不用想了,我臉上已掛了兩行淚水.是的,我誤會谷凡了,原本只是一件小事,一個誤會,卻被我鬧的那麼大,我真是傻瓜,真是笨蛋,我太自我,太自私了。可是我現在該怎麼辦?
盈盈說:「快去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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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關上門,靜靜地坐在沙發上,靜靜地想著,於是,我眼前閃過了一個又一個的畫面。
海邊,他幫我擦背;書店,我們的相遇,他陪我逛書店;山上的夜;學校的初吻;大自然的清晨和黃昏。是的,他是那麼小心的呵護著我,不讓我受到傷害。
我想起他說過的話:「不愛妳我還會愛誰?!」
天啊!我怎能在這深情下而不自覺,怎能如此疏忽掉谷凡的熱情,關心和付出,怎麼可以?怎能?怎能?我抱著膝坐在沙發上,默默思索著,回憶著過往的林林種種,想起谷凡打我時的憤怒,是的,我真該打,他早就該打醒我了,打醒我的意識,打醒我的任性、糊塗和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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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我清醒了,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那樣清醒,從來沒有如此的感到喜悅幸福。
我愕然問自己:「為什麼?」我聽見自己的心底有一個小小聲的呼喚:谷凡!谷凡!谷凡!
我決定了,自己的幸福要靠自己抓回,要靠自己把握。我要去找谷凡,可是,他在那裡呢?谷凡在那兒?谷凡在那兒?我找遍了谷凡的家和我們以往去過的地方,山上沒有!學校沒有!盈盈那裡沒有!江俊大哥那裡也沒有!谷凡消失了,他不見了!找了一天,我站在夜風拂面的街頭,思緒茫然的看著四周。谷凡,你在那裡?谷凡,你知道我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嗎?你知道我後悔了嗎?谷凡,谷凡!我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谷凡會不會想不開?
突然!我眼睛一亮,站在前面的,不正是谷凡嗎?天!他的眼睛黑而深,他看起來神傷,他的影子,落寞而孤獨。
「谷凡!」我跑過去抱住他,可是,他卻把我推開,我聽到了他的聲音,沈重、感傷又重肯的響了起來,一個字一個字敲入我的心坎:「從以前,我就知道,妳不愛我,不喜歡我,我在妳的身邊,妳只是視為理所當然,習慣罷了。」
「我都知道,可是,我不在乎,我在妳身上花了多少時間?多少功夫?極力討妳歡欣,浪費了多少情感.我從來沒有那麼地愛過一個人,我默默地護妳,關懷妳,就是希望能感動妳,希望有一天,妳能感受到,也許會愛上我。」
「可是,最後呢?我錯了,我當了這麼久的傻瓜,換來的是什麼?只是妳的誤會和不信任,我現在得到答案了,這二年來,我所做的一切,我所有的心意都是白費,我所付出的感情,都付之一炬。」
「我也從來沒有打過人,這是我長這樣大,第一次打人,尤其是打在我愛的人身上,你可知道我有多難過.因為她不相信我。一對戀人既然不能信任對方,那不如分手吧!」
我只覺得淚水瘋狂地湧了出來,我抱住他:「不!我知道我錯了,一切都是我的不對,我聽盈盈說了,我知道一切,我誤會你了,我真笨,我現在才知道,我會這樣,是因為我心裡很在乎你的。我發現我是喜歡你的。」
谷凡一動也不動,也不抱我,也沒有安忍我,他冷冰冰的,我覺得好可怕。我太久沒吃東西,我的胃在攪痛,我眼前金星亂舞。谷凡,谷凡,我只記得我一直叫著他,然後失去了知覺,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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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醒來時,首先看到的是牆上的時鐘,然後感覺有人握著我的手,我直跳起來.是谷凡,他正握著我的手,焦灼愛憐的看著我:「子甄,妳多傻。」
我叫道:「谷凡!真的是你?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再理我了。」
谷凡說:「妳真傻,竟然都沒有吃東西,這樣子虐待自己?身體會壞掉的。」
「谷凡,我要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我愛你,請你原諒我的無理取鬧,我太不懂事了。」
谷凡不說話,只是望著我。他在生氣嗎?
「還是,你還不想原諒我?你還在生氣?」我都快哭出來了
他俯下身子,他的唇貼住了我的。感到他哭了....
我抱住他的頭:「對不起!」
我也淚盈滿眶,忽然四周響起了掌聲,把我嚇了一跳。原來是盈盈、江俊大哥、醫生和護士們,他們全在旁邊看著我們,我一點也沒有發覺,因為我眼中只有谷凡。
「恭喜你們。」盈盈過來抱我:「子甄,太好了。」
這天晚上,谷凡擁著我入睡,我手上打點滴:葡萄糖(因為我都沒吃東西),還不能下床走動。不過,經過這一番,我累了。我望著在一旁睡著的谷凡,我也累了,微笑著,我合上眼,我的心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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