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patrz, jak predko mija czas 看了曾經那麼感動的詩 終究有一天也淡了 忽然有一天醒來像是要去見這輩子唯一的人 可是最後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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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種緩慢下沉的方式，沒有了語言。

因語言是我們最後的崖岸，失卻語言，我們以求救的眼神互望，安靜無聲的惶恐，多像一種平靜，沒有掙扎；天空滲水模糊，我們劃空溺海，氣泡細碎地往上竄著，離去，離去，對應我們的無言，靜止而凝滯。人潮來來去去，水波晃漾著明亮的色澤，橫亙在我們之間，逡巡穿梭於浮藻、碎夢，片段而零析，巧妙地避開彼此的鱗片和尾鰭，我們無聲地悠游，在沒有空氣的國土。以淚水般的鹹度，讓那種苦澀再沒有味道，海面下，我們終究適應了，沒有彼此氣息。

我張口，氣泡往上竄著，帶走一切，咕嚕咕嚕，咕嚕咕嚕…運轉地平線上的潮水，此處卻定止橫亙在我們之間，厚重的距離是透明的，卻將折射成憂鬱。氣泡往上竄著，浮起，被潮水打碎成泡沫，對照我們的下沉，像是一段反覆的動畫，只擁有不連貫的剪接，不時的停格畫面，已足夠我們對著水面張望。一切都是靜止的，我們沒有語言，只有平靜，平靜。

於此時間是凝結的，氣泡往上竄著，我們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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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整個世界只有我自己。不知道為什麼K闖了進來，我低下頭埋著臉終於哭了。

並不是K和我認識，我不知道他的名字，那是我第一次意識到K在我生命裡的存在。K的生存型態無疑是孤絕的，自我認識他以來他便這樣活著，我不知道對他而言這種姿態是否是一種必然，我們卻在那時候遇見，也是一種預見，示現了往後戀情的模樣。我們潛藏在彼此的生活裡，壓抑著對方的存在，像是沒有那麼一回事，不會觸及也無法企及；我專注於我自己，帶著對所有事物的不在乎，當整個地球都那麼嘈雜，你如何傾聽所有的聲音？背景是明亮的，教室裡的人聊著天、拍著籃球、塗鴉黑板、刷刷寫著作業，偶爾追逐的人打亂這一切，偶爾參雜驚叫聲，像是經過精心設計般，每個舉動和事件都正常地運行著，運行著每個人各自平行的小宇宙。

我聽到有人在這時候喊「卡！」，所有人物事件都停擺了，斷裂了時間長河一般的完整，喧囂的聲響慢慢微小，燈光轉淡暗去，留下我的世界我的愛情我的明天我的所有，那時候整個世界只有我自己。

K只是採取一種觀望的態度，就像一抹黑影，看著我眼中停擺的、停擺的宇宙。

我無法支撐住失去了重心的地球，沉重拖住我的腳踝（有人跑過狹窄的走道）如果我有靈魂，一定想要離開身體（有人在打著板擦）活在世界上竟是那麼孤獨，和什麼都無關，無關愛情無關明天無關世界無關所有…（有人專注在書本前）失序了的宇宙，（有一群人發出笑聲）不知道為什麼K闖了進來，（有人發著呆）用他黑影的雙手，平靜地（有人倚著走廊的扶手）緩緩將我環抱，像海底那樣安穩，沉靜（有人趴著睡著）星群開始墜落，（整個地球都那麼嘈雜）遠離航道向地面毀滅燃燒，（場景暗去）我低下頭，埋著臉，（只剩下一盞燈光）終於，哭了。


一片黑暗。

「別哭，」像在一片黑暗之中，儘管背景眩目而刺眼。

「別哭，我會一直陪著你的，」K無形地環抱住我，將我完全包圍，吞噬我龐大的星體星群星系，黑洞般無盡吸收，「一直陪著你…一直一直…」聲音緩慢消逝，從沒有過如此溫柔，像怕觸痛什麼，他有他的孤絕，我有我的依賴。

我和K再分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