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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期待
志靄知道,是自己太自信了!以為可心不會將他忘記,以為可心會回到他的身邊,以為可心懂得他的心,而這些都是自己的「以為」,他總是以自我為中心,而忽略了可心的感受了。看了可心的日記,志靄這才明白,「愛」真的很偉大!可心包容了自己很多很多,在可心的日記裡,卻看不見埋怨,只看見「擔心」,可心永遠擔心著自己,當去應酬的時候,可心擔心他開車危險;當工作忙碌的時候,可心擔心他忘記吃飯;當工作或生活遇到挫折的時候,可心擔心他不開心……,志靄這才明白,擁有可心的擔心時,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而失去可心的擔心的現在的自己,什麼也不是。
「不!我應該什麼都跟可心說的,我以為可心明白我的心了,所以什麼都不需要多說,原來我錯了!就算她明白,她也需要得到證實,而我總是太自以為是了。」志靄想了一整天了!終於想出這個結論來了。
從那天把「回憶」搬回家來,到隔天看完1999封信跟日記,志靄將這些回憶很有秩序的整理好,將他跟可心認識、交往、分手的種種歷程,仔仔細細完完整整的想了一遍,志靄發現,原來看似柔弱的可心,其實比自己更堅強!他們之間,只有可心擔心自己的份,永遠都是可心在替自己操心,永遠都是可心在當自己的避風港,溫柔體貼的可心總是不著痕跡的替他補滿心上的坑疤,補給他滿滿的自信!善解人意的可心總是俐落的替他保留了最完整的自尊,給足了他所謂男人的面子!「唉~原來,是我失去了可心,不是可心失去了我。」志靄自嘲道。
「可心嗎?你恢復上班了嗎?」志靄最後決定再約可心一次,他要將這些年來他沒有說的話全部都說出口,就算可心心上的千千結已經很難解了!他還是要做最後的努力。
「喔!志靄啊!我已經開始上班了啊!怎樣嗎?」自那天志靄離開她家後,就一直音訊全無,可心以為志靄再也不會出現了!沒想到,今天又意外的接到了志靄的電話。
「嗯,是喔!一切還順利嗎?已經適應了上班了生活了嗎?」好課套的問候,難道自己跟可心真的必須這樣嗎?曾經是那麼親密的兩個人,現在卻坐在電話的兩頭,說著非常陌生的問話。
「哈~還好啦!就這樣啊!跑跑新聞,寫寫專欄啊!也沒有什麼適應不適應啦!經過了四年的磨練,我的適應能力已經跟小強一樣強了!謝謝你的關心啦!」可心感覺到志靄的欲言又止,於是她很想將氣氛自然的熱絡起來,開心的跟志靄閒話家常。
「是喔!那你明天要跑新聞嗎?」志靄總算切入主題了!志靄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自信滿滿的志靄了,他深怕被可心拒絕,迂迴的聊天,迂迴的約可心出門。
「明天喔!明天……星期六,不用啊!但我想去『神的孩子』一趟,從我回來到現在,我都還沒去看瑪蓮莎修女跟那群孩子呢!四年了呢!小炫也六年級啦!不知道他還認不認得我?小琴都國中了呢!唉呀!還有球球、大德、小滿、酷兒、佳佳……他們一定都長很大了!不知道他們是否還認得我?不知道麥當勞是否還很愛吃麥當勞?」可心這會兒可真的忘記要跟志靄閒話家常了,自顧自的想起那些孩子們!想起過去跟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
「是唷!剛好,我去日本的時候也買了一些東西要給他們!我這些年來還是有一直去看他們,他們真的都長大了!麥當勞已經不愛吃麥當勞了!酷兒現在一點也不酷了,而球球還是顆球球,小滿兩年前被一個很好的人家收養了!小炫現在是個成熟穩重的小帥哥囉!小琴則是認真負責的大女孩了!她幫忙瑪蓮莎修女打理了不少事情喔!現在可說是瑪蓮莎修女的得力助手呢!大德跟佳佳現在已經四年級啦!他們都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呢!大德展現出繪畫的天分,去年的全省兒童繪畫比賽勇奪第一名呢!而佳佳則是展現語言天分,拿下兒童英語說故事比賽第二名。」志靄也忘情的跟可心聊起這些小孩子了!他也算是看著他們長大的,當然對他們很有感情啊!這個話題讓他們之間的氣氛頓時變的很自然熱絡。
「真的喔!他們都好棒喔!那明天我們一起去看他們吧!我也有小禮物要給他們,………約幾點好呢?」可心這會兒開始喋喋不休的分配要給誰什麼樣的禮物了!
「嗯!那我明天早上八點去接你,好嗎?會不會太早?」志靄感染了可心的開心,現在他的心情也一樣的雀躍,確實,他們很久沒有一起出現在「神的孩子」了,暌違這一刻,四年了!好久的四年啊!
「OK!沒問題!明天早上八點準時來接我吧!那我掛電話囉!我要先去整理那些小禮物了!BYE~」可心愉悅的掛上電話,哼著歌曲開始著手整理那些小禮物了!可心的開心,究竟是因為志靄的這通電話?還是那群很久不見的小孩呢?可心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而她自己也不想要去想清楚,因為她已經明白了,不要困擾自己,不要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就是對待自己的最好方法了!
掛上電話後,志靄的心情非常開心!想到又可以跟可心見面了!想到又可以跟可心一起出現在「神的孩子」,想到瑪蓮莎修女,想到那群天真可愛的孩子們!「也許明天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吧!」志靄的心裡這麼直覺著。
志靄也去整理那些要給孩子們的小禮物,志靄心裡又想起瑪蓮莎修女對他說的話,「到底什麼才能克柔呢?」志靄又不停反覆的問自己這個問題,他好像突然想清楚了似的!他決定明天一去,先找瑪蓮莎修女談談。
瑪蓮莎修女就像是志靄的母親一樣!志靄的母親在他高中時就過世了!而志靄跟志翔就是秦來福拉拔到他們獨立的!志靄很敬重自己的父親,可是就是沒辦法像對媽媽撒嬌那樣跟父親撒嬌,秦來福很喜愛可心,因為可心就是那麼貼心的女生,她會對秦來福撒嬌,會鬥秦來福開心,所以他跟可心分手時,還一度不能得到自己父親的諒解呢!只是後來秦來福也釋懷了,他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啦!老囉!管不了那麼多囉!」
他們家原先是小康家境,母親過世後,卻意外的得到一筆保險費,而秦來福始終沒有動過這筆錢,他將這筆錢存放在銀行裡面,他們的生活費、學費等各項支出,還是靠秦來福的工作收入維持,直到志靄畢業後,才幫父親分攤一個家的壓力,而當志靄決定要出來創業後,秦來福把那筆錢正式交給了他們兄弟倆,並且告訴他們,千萬要努力,別辜負他們母親的一番心意。
志靄此刻心裡所想的是,要是可心願意去看他的父親,那他爸一定很開心的!這些年來,志靄就近在公司附近買了房子,而家裡就剩下父親跟志翔了,偏偏志翔個性家裡待不住,又遇上一個小蒨也是如此,兩個人成天往外跑的,家裡就剩下秦來福一個人了。所幸秦來福有參加些社區的活動,認識了很多好朋友,所以生活倒是也不會太寂寞!只是一直很遺憾,他的朋友們都兒孫滿堂啦!而自己年紀一大把了,兩個兒子沒有一個要成家。想到這邊,志靄不禁苦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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