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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歸
可心的爸爸-林阿財在台灣的企業界裡,也算是佔有頗重要的地位。當初以針車零件起家,而現在則是以取得國際知名品牌的球鞋代工、代理權為主!可是沒有自我品牌始終是一件很遺憾的事情!但是自從去年可情畢業以後,專攻設計的可情現在可是野心勃勃的開創屬於「IYL」(In Your Life)的自我品牌。
在民國70年代,針車零件是非常炙手可熱的行業!當時的台灣以紡織業為重,所以針車的需求量很大!爸爸在剛畢業的時候在一家鞋廠當機械維修學徒,後來對針車的機械原理有興趣,所以想要去念書,專心研究!可是他們的家境根本不允許,而可心的大伯-林阿輝見弟弟從小資質就很好,又有興趣研究,於是自願兼兩份工作幫忙負擔弟弟的學費,所以林阿財才得以有大學的學歷,所以他跟林阿輝的感情特別的好!而他成功後也將林阿輝當成他最重要的恩人。
可心的家境富裕,可是爸爸、媽媽都是苦過來的人,所以並沒有給她們姊妹倆養成嬌寵的個性,相反的,她們很獨立,也很有主見,爸媽也不怎麼干涉她們的興趣,對於家業,想接就接,不想接,爸爸也打算將來要給大慶,雖然說是自己辛苦打下來的天下,可是大慶也不是外人,大慶也是他一手帶大的小孩,因為在大慶年紀還很小的時候,大伯跟伯母出了場車禍,而大伯從此瘸了一條腿,而伯母也因此喪命了!那時候大慶才12歲,林阿財感念哥哥的牽成,當然不可能袖手旁觀啊!當下他把大慶接到家裡住,並幫他安排了轉學,就跟可心他們就讀同一所學校,而林阿輝也在出院後住進他們家了!這是爸爸的主意!可心最常聽見爸爸跟大伯說:「以前你照顧我,現在換我照顧你。」
當時剛失去妻子的林阿輝,並沒有將很多心力放在大慶身上,這讓大慶的臉上有著同齡小孩不會有的憂愁,但是大慶是個懂事的孩子,他知道,父親的傷痛!而林阿財總是勸著哥哥:「阿兄,不要再去想了啦!人走到最後都免不了一死,而大嫂只是提前跟我們告別而已啊!況且你還有大慶,大慶的身上有一半大嫂的血液啊!大嫂一定不會希望大慶現在過這樣的日子!他已經失去母親了,怎麼可以再失去父親的關愛呢?」
林阿輝有天也總算是想通了!有一天大慶放學後去問他說:「爸,我推你去公園散步好嗎?」林阿輝轉頭看看這張像極了妻子的臉,笑著說:「好啊!」然後林阿輝恢復了!從此大家都很有默契,極少提起伯母!每年伯母的生日、忌日,大伯總是會帶著大慶去她的墳前清清掃掃的,固定擺上一束純白的海芋,大伯說那是:「至死不渝」的意思。
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飛行,可心終於抵達中正機場了!「呼~還是家鄉的空氣好!就算有臭臭的味道,還是那一股熟悉的依戀感!」可心深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後,自言自語的說著!
可心沒有通知家人,她打算給家人一個驚喜!她盤算了一下,等會兒雇一台小黃到火車站,再搭自強號回台中應該已經下午了吧!那時候爸爸跟可情應該在公司忙碌!而媽媽應該在廚房吧!想到媽媽的手藝,可心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她已經等不及要馬上飛奔台中了!
真是特別的可心吧!連家門鑰匙都沒帶!這就是可心!她從來不帶家門鑰匙,她說:「這樣才有人幫我開門啊!這樣才證明我不孤單啊!這樣才會讓我覺得我有人疼愛啊!」一出台中火車站,飛快的鑽入一台小黃裡切切的說出家的住址。一到家她急躁的按了好幾下門鈴,害的已年邁的劉嫂氣喘吁吁的跑來開門,嘴裡還嚷嚷著:「來了!來了!誰啊?這麼急?什麼事啊?來了!來了!」
「大小姐?大小姐?大小姐你捏捏我,我沒作夢吧?」劉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心還是不改頑皮的個性,還真的捏了劉嫂的臉一下!「唉唷!會痛!會痛!係金A!係金A啊!我馬上去跟太太說。」劉嫂高興的要跑去跟林王寶珠說。
「等等等等.………阿姨,不要啦!我要給我媽一個驚喜!我媽是不是在廚房啊?」可心等不及要去跟媽媽撒嬌了!
「是啊!太太正在準備晚餐?那你過去,我去喚老劉幫你把行李提上你房間去!」劉嫂馬上跑去花園喚老劉來提行李,而可心狂奔至廚房去,悄悄的靠近母親。媽媽總是自嘲沒那個閒命,一閒下來就會生病,所以儘管爸爸雇了幫傭?A媽媽還是堅持要自己下廚。
「媽~」可心撒嬌的從後面環繞母親。林王寶珠聽出是可心的聲音,呆了一下,緩緩的轉過身來。
「你這野丫頭,肯回來了啊!」林王寶珠端詳著自己的女兒,口氣有些怨懟的說。
「是啊!我想念你們啊!我好想念你的手藝喔!你都不知道外面的東西有多難吃,後~說有多難吃就有多難吃,不如我們來改行開個餐館你看怎樣?我們一定削翻的!哈~」可心半撒嬌半轉移話題的說。
林王寶珠的心裡總算放下一塊大石頭,她看見活潑的可心又回來了,她知道,她的女兒回來了!「怎沒先打個電話呢?我就跟老劉去接你」林王寶珠像是想起什麼似的。
「唉呀!不用啦!我是個獨立的女生耶!我可以自己出去也可以自己回來,放心啦!我頭腦好的很,我沒有忘記要怎麼回家的啦!」可心又開始嘰哩咕嚕的講個不停了!「媽!爸跟可情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啊?大伯呢?怎麼沒看見大伯?」
「你爸他們啊,大概六點就回來了吧!你大伯他在花園啊!他跟老劉在研究溫室的設計啊!你大伯這幾年迷上國蘭,興致勃勃的說要蓋一個溫室養蘭,不然你先去看他好了!我先去廚房忙,不然趕不上晚飯時間。」林王寶珠突然想起爐灶上的雞湯。
可心奔去花園裡看見大伯,拉著大伯又?F拉西扯了一番,然後推著大伯進客廳去,拉拉雜雜的跟他說著在香港的大慶的情況,她當然知道大伯最關心的就是大慶的婚事了!可是大慶哥真的沒對象呢!她也把這點對大伯據實以告,然後又開始天花亂墜的講述她這趟旅行遇到的趣事,一直到林阿財跟可情回來。
「姊!哇!你變好黑好醜喔!哈哈~」姊妹兩開始打鬧,林阿財看見可心沒有很大的詫異,就像他常對老婆說的那句話一樣:「放心吧!她總有回來的一天。」可心當然知道她的老爸是怎樣的人,她依舊撒嬌的跑去抱抱他,然後行禮說:「報告林董,我回來了。」可心搞的大家笑的前俯後仰的!接著全家人就在可心歸來的喜悅裡享用了一頓幸福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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