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基隆路鑽出來,世貿中心會場的我顯得臉紅心跳。
「你怎麼了?誰打來的?」Chiayi不安的詢問我的侷促。
「他,打來的。對不起,給我幾分鐘的時間~」我奔跑著經過富士的攤位,急急的穿過人群想找到會場出口。
「好..好了,你可以開始說了。」
哈囉,我是Jacky~你如是說。不敢相信,電話的那頭,竟然真是你的聲音。
「幹嘛~打來。不是還沒到休息時間?」
你嘻笑著,試圖瓦解我的緊張。我因為緊張而變的尖銳,基隆路人來人往,路人瞪著又叫又跳的我,卻渾然不在意。
我終於得到了你的答案,在我連發九封簡訊後。
「ciara,我們還是好朋友~謝謝你喜歡我。我對妳有感覺,我覺得妳很勇敢,我欣賞勇敢的女孩子。在妳跟我說的時候,我真的好開心,好感動~妳知道嗎?」「但是現在的我,想好好的工作~未來的事情很難說,也許兩三個月以後,換我追妳,誰知道呢?就讓我們現在先當好朋友~」
靜靜的聆聽,站在花旗銀行大樓的轉角,我的心寒冷的在顫抖。有喜悅,有感動,有無奈,有失落,千般滋味上心頭。我以後該怎麼面對你?結束了電話,我手機聲音響起,裡頭傳來的是Cindy的哭聲,我心又一寒。
「ciara,我失戀了...」
「cindy...」
還沒空安撫自己的情緒,就忙著接收好友的情緒。我忙亂的思緒沸沸揚揚的燃燒起來,突然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ciara,我今天要去茱麗安娜喝酒..我們一起去~求求妳。我要去喝醉,喝醉了,就什麼也不會記得了~。」
「cindy,我們同一天失戀耶...,他剛打給我說要跟我作好朋友,你知道嗎 ?我們同一天失戀。陪妳去茱麗安娜嗎?好,但我們不要喝醉,只要喝一點點,然後狂跳舞一整夜...」
「不,我要喝醉,一定要醉...」
「我先過去找妳吧...妳等我一下,拜」
擔心cindy,也擔心自己,但是巨大的傷心卻怎樣管也管不住,只想放縱。
晚上九點整進去茱麗安娜,我們馬上就吸引了很多人注意。因為cindy連灌三杯酒下肚後,已經有點神智不清,我不像她那樣喝,但偌大的舞池裡,卻只有我一人狂野的滿場飛舞。cindy因為有點搖晃了,因此回到座位上休息,但當時因為時間尚早,因此沒有人跳舞。
我很愛跳舞,真的很愛。當我想哭的時候,當我受傷的時候,當我思念的時候,我就想跳舞。我喜歡在眾人欣賞的眼光裡款擺~我以一種旁若無人的狂野,帶著些微的酒意,無論快歌慢歌,慢歌時就輕輕旋轉著,快歌時就滿場飛舞。
我想我可能也有些醉了,因為我已經完全不在乎,眾人的眼光。眼角描到cindy已經完全的不醒人事,內心對她的擔憂已經開始急速上升。隔壁桌的兩個男人,可能很想來搭訕,但看到我毫無興趣的眼光,因而打了退堂鼓。我交代桌邊的侍者,請他注意cindy,不要讓她被欺負。
他點點頭。
我的衣服突然被拉住。是cindy。
她開始哭。「他為什麼不喜歡我?為什麼?ciara妳告訴我...」
我的心一酸。我也很苦啊,cindy,我也很想哭。求求妳不要再哭,如果妳哭,那我也會哭...。
我抱著她,蹲在她的身邊,她劇烈的抖動著她的肩膀,抱她在懷裡的我,也不禁哽咽起來,將這些日子以來積壓的焦躁與不安,痛痛快快的發洩。
我們兩個就這樣一直哭著。兩個失戀的單身女子,在茱麗安娜的夜晚,哭的心神俱碎。
cindy轉而伏在在桌子上輕輕哽咽。我擦了眼淚,下定決心,決定找人來陪我們,再這樣下去,也許連我,都出不了茱麗安娜的門。
有一千一億個朋友可以找,但是我還是選擇告訴了你。我又再度的發揮了勇敢的本色,請Janice轉告你,我和cindy的位置。我想見你,此時,此刻。心念一動,想打給Edward,但稍微考慮後還是作罷。我怕cindy看到他會抓狂。
返回舞池裡面,音樂開始快節奏,舞曲一支接一支的播放。我緊緊的握著手機,我好不容易清明的思緒因要見到你又再度的失去控制。我不斷不斷的旋轉,手機響起,竟是你的聲音。我眼中的世界其實已經有點混亂,我只知道自己正對著電話做著狂野無禮的宣告,所有的人都聽到我的狂喊。
「你聽著,你給我好好聽著,你趕快過來陪我跳最後一場舞!我等你,可惡的你,聽到沒有!」你似乎在電話那端大喊著些什麼,應該是想讓我清醒吧!
「你..我發誓,我要讓你在一個月以內愛上我!所有人都聽到了,你聽到沒有?我要讓你在一個月之內愛上我!」
我大喊著,遙遠的地方似乎有很多人看著我。我沒有醉,我輕輕一笑,掛了電話我無禮的想,我要讓你擔心我、緊張我,我要你知道心疼與難過的滋味...
cindy去上廁所,走著走著跌倒了。我跑過去拉著她到廁所,沿路還遇到外國人用英語問我:「dose she need more hot water...?」我回答那女人:「no,she just lost a man,she is so sad」
把cindy拉進去,我進去另一間開始催吐。一定要吐出來..我想要清楚的記憶所有關於你的事,我不願遺漏任何一絲一毫一分,我不願意醉的不醒人事。
我一邊吐,一邊傳著簡訊...「你知道嗎?我吐了。」我壞心的想要影響你上班,我知道你會擔心,我不願去想是不是每個女人你都會擔心,但我知道此時此刻你只擔心我一人。對不起...我只能從你擔憂的語氣中去判斷,也許你是在乎我的...
然後,Edward趕來了。我知道是你叫他來的。他喃喃的安撫著cindy,我知道cindy此刻需要的不是我。獨自到舞池裡跳著舞,數著時間,我知道離你下班時間已經很近。百般聊賴的拿著Edward的煙,抽了一口、兩口..我第一次點煙,竟然是在這樣的狀況下。雖然很難抽,但也抽完了一根。看著煙慢慢的被火花吞噬,我突然調皮的想,要是被你看到我抽著煙,不知你是怎樣的表情...
「他來了。」Edward突然對著我說話。
我一直沒去注意Edward到底跟cindy說了什麼,他突然抬頭,把我嚇一跳。我衝出去門外,手機響起,我的心跳如擂鼓,不知道,你看到我的第一句話會是什麼呢?
「喂,你他媽的到底在做什麼?」一抬頭,卻不敢看著你的臉,因為左手已經被你緊緊的抓住。我拖著你,一直走到位子上。我回頭欲找侍者多添一個位子,你卻很霸氣的將我按下:「妳給我呆著不要動。」多霸氣的語氣啊,我想我有點醉了,突然覺得也許你的擔心比我想像中要多。你望了一下cindy和Edward,知道cindy有人照顧,就開始坐下來一直看著我。我突然不知所措。我趴了下來,眼睛閉起,知道你將會說些什麼。
你說了很多,很多,我也問了很多很多,那是我們之間的秘密。這是魔法,我相信。因為我一直認為你,也許說一說就會忘記。我很傻氣的問些很笨很蠢的問題,你因為無法抗拒當時我的脆弱而回答我,我寧願相信那些回答,是你的真心~即使只是敷衍也好、謊言也好,我都樂於相信一陣子,至少今晚的幾小時。
想謝謝你,今晚,你待我像是「你的」女人。
當你擁著我在舞池,我突然叫你看左邊。然後出其不意的,擁抱你,吻了你的臉..(嗯,我實在太勇敢了,大家拍拍手)然後甩開你的手,落荒而逃。我想我真是浪漫到不可救藥。轉頭看著cindy,Edward仍不知在呢喃些什麼。我想,他們有他們的世界,我們有我們的。即使魔法只有兩三個小時...你給我的仍然已經令我很開心。儘管我很清楚,今晚以後,也許我會加倍失落,因為你的如常。我又要開始擔心,如何在辦公室裡面讓自己的眼神不要漂流,讓自己追隨的目光可以很自在。
ok我寫到這裡,想要打住了~
謝謝你抱我,謝謝你牽我的手,謝謝你拉著我的手圈住你的腰,謝謝你溫柔的撫著我的臉頰我的髮。謝謝你所有的輕聲細語..謝謝你的擔心和所有霸氣的「不准」。我不相信你不喜歡我...我真的不相信。
明天以後...明天以後...我想我會盡量的堅強。盡量。
對了,還要謝謝你打電話給Edw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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