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二的時期,系裡的 的男同學幾乎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忙著『把馬子』和『被把』,每天一下課時;畫室裡就只剩下我們這幾個『楞頭一族』無意識地作畫。
「喂!小李子,你為什麼每天都留下來在這裡畫畫?」阿飛摳著臉頰無聊地問著。
小李子張著嘴專注地畫著放在背景布上的瓶瓶罐罐,看著他張著嘴專注的表情就怕那口水會不經意地留下來。
「.................。」小李子把嘴閉起來轉頭看了阿飛一眼,然後再轉回自己的圖前,嘴.....又張開了。
小李子沒有回答,阿飛也漠不在乎,倒是美玲開口幫小李子代言。
「他想轉到純藝術組啦!要拼奇美藝文獎的贊助。」
「欸!那很難勒!全台灣有多少人在拼也不知道,聽說還要美展奪名次、開畫展什麼的,一大堆『條件』。」我左手搔著頭右手拿著炭筆描畫著香檳瓶子。
「屁啦!老闆以前那個助理又沒得什麼獎,也沒開過畫展,還不是可以得到贊助。」阿飛不屑地說著。
「那不同啦!人家和老闆關係好,受到保薦才得到贊助的。」美玲翻了翻手上的素描紙,拿著軟橡皮小心地擦拭著。
阿飛慢慢收拾著畫架、畫具,然後吃咬著畫完炭筆畫所剩的半個饅頭走到小李子後方;隨意地看著小李子傳神的圖畫,右手搭著他的肩上說:
「我看你在這裡那麼用功還不夠,應該要常去拍拍老闆的馬屁,或許獲保薦的機會會比較高一點。」
畫室裡的『憨頭四人幫』七嘴八舌地話家常,一個半小時後四散紛飛,獨留小李子還繼續努力的奮鬥,我望著他那為著理想與理念執著的堅毅背影,可以的也只能默默地為他加油。
三缺一的『憨頭四人幫』畫完炭筆畫後,在炙熱的六月天裡決定讓肚皮消暑一點。
「老闆!我要兩碗四果冰,一碗紅豆牛奶冰。」阿飛說。
學校後門的一家冰果店一直是我們閒暇的聚會場所,也是學校的新聞情報交換中心,也是一些曖昧的發源地。美玲從冰碗裡挑出金黃色的木瓜條,一根根的往阿飛的碗裡丟,而阿非也把冰碗裡的綠豆用湯匙瓢到美玲的冰碗裡。是的;阿飛與美玲是男女朋友,是我們班的『班對』。一個是吊兒鋃鐺,一個卻是美麗大方,看似相當『不對盤』的一對,不過也是一直相安無事,兩個人感情好的很。
「欸J;你的條件也不錯,怎麼不交個女朋友。」美玲邊喝著冰湯邊問著我。
「怎麼?要幫我介紹呀!」我端起冰碗大口喝著化了的甜甜冰水。
阿飛把碗裡的甜冰水喝的嘎嘎乍響,美玲把剩餘的半碗冰渣推給阿飛然後接著說:
「四班的也是商業組的淑君不是對你很有感覺嗎?」
「呃!那個高瘦的妞呀!嗯...她太瘦太排骨了。」我回應著再吆喝著:
「老闆!請再給我一碗大碗的綠豆湯。」
阿飛幹掉自己的那一碗四果冰後,再把美玲推過去的那半碗冰湯用力地往肚子裡塞,像是吃麵地樣子扒著剩餘的刀硝冰塊然後接著說:
「J比較喜歡那一種有肉肉的。」
阿飛塞完那一口冰後說了這一句話,不忘了連帶著動作,雙眉上下跳動並搭配著淫蕩的眼神,然後雙手又擺在胸前朝著前方做出『抓放狀』。
「要死啦!在這地方做這動作。」美玲始勁拍打著輕挑的阿飛。
我撈起一匙綠豆往嘴裡送,看著他們倆打鬧嘻哈的模樣,還真讓我羨慕地動了凡心。
仰頭望著湛藍的天空,一片片雪白的遊雲緩緩地往東北方飄去,像是有約定的樣子往同一處集結。
「喂!J;下午我們到海邊走走。」小李子望著窗外若有所思的問我。
「你想到喔,下午很熱耶。」我攤開薄被子揉揉惺忪的睡眼回答。
「要不然;我們去海邊游泳;就不會熱了。」阿飛不負責地說著。
「那你馬子去不去?」我起身後伸手抓了抓屁屁,順便打了個哈欠。
「美玲她好像是說要去幫兩位學妹搬家,可能不去吧!」阿飛打開冰箱拿了一罐可樂還故意搖晃了兩下就朝著我丟過來。
「是哪兩位啊?你不去幫忙嗎?」我小心地拉著易開罐上的拉環,結果可樂沒打開拉環卻斷了。
『鈴...鈴......。』我的話還未說完就來了一通電話。
『喂~是 J 哦!請你叫阿飛一下。』我看著可樂罐發愁所以沒發覺阿飛正對著我擠眉弄眼。
「少爺!電話;是美玲。」
我把電話丟給了阿飛後想找什麼東西可幫我打開這該死可樂罐。開罐器;沒有,尖頭錐子;沒有,最後只找到一把有些銹花了的大菜刀。我皺著眉頭嘆了一口氣,思索著該如何剖開著難纏的『易』開罐。我抬頭望著嘴巴張得大大的阿飛,他的額頭似乎正冒著冷汗,和他手中的可樂罐正冒著『汗』相互輝映著。看著阿飛迅速下樓的背影,就知道美玲正在公寓的樓下,所以想當然爾『海邊之旅』正式告吹。敞開的門很容易地就能聽到阿飛和美玲踱步上樓的腳步聲音和談話聲:「怎麼辦?借的到推車嗎?」美玲說。
「可以啦!又不是剛開學,怎麼借不到,真借不到就號招全組的壯丁來幫忙。」阿飛信口開河地在樓梯間迴響地說著。
他們進門後;我正忙拿著大菜刀砍著這這該死的可樂罐,美玲看著這幕難得的鏡頭開口大笑,我無奈地帶著傻笑繼續用殺人的氣勢跟可樂罐拼鬥著,『呲!!』強力的可樂在最後壽命將至的時間前還不忘頑強地噴了我一身;還好我在旁邊準備了大口徑的炒菜鍋,所幸除了少許噴出的可樂外,其餘的大致都還能保留。望著剩下不到半罐的可樂,我只好一不做二不休地將它全數倒入還冒著泡泡的炒菜鍋中,再來還不忘隨手開啟冰箱的冷凍庫,拿了少許的冰塊一起放進鍋子裡。看著我這等模樣後,阿飛與美玲早笑到趴在地版上起不來了。
美玲到公寓是來討救兵的;三個女生要搬家談何容易,看是少少的東西,整理起來卻是一大堆。
「要幫忙搬家當然沒有問題,只是還得臨時向學長借手推車...但..這是週末耶!臨時到哪裡找人吶。」
我拿吸管喝著鍋中冰冰涼涼的可樂回應著。有些感冒的美玲看了我用炒菜鍋吸可樂的模樣又笑到差一點岔了氣,鼻孔中的鼻涕還溜出來一點點,說真的;她那樣子還才真是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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