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我的六塊肌』這句話一說出來之後似乎一切都在瞬間改變了。小真在回家的路上變得『很安靜』,安靜到氣氛尷尬極了,有一種『被鬥敗了的公雞』的那種感覺,更像是領地被敵人佔據一樣的氣餒。在節節敗退中的ㄚ頭, 眉宇之間顯現出極少見的落寞感,這樣的神情真的很不像原來小真。回到家裏後看著ㄚ頭像是拖著千斤重的步閥,每跨出一步就嘆息一次,聽了都讓人難受與難過。而miss陳似乎也嗅到氣氛的不同,不過也沒問什麼,只是對我說:「太熱了,我們騎機車出去買一些飲料吧!」「小真,你想喝些什麼。」我關心的問著。這ㄚ頭只用那幽怨的雙眸望著我們,然後很勉強地擠出微微的笑容及無力地揮著手說:「隨便啦!」發動機車後miss陳跨坐在我的後頭緊緊地抱著我,像是在宣示什麼的對ㄚ頭說:「還想吃什麼嗎?我們順便買回來。」(還想吃些什麼?都快吐了還吃。)ㄚ頭再次揮了揮手表示不用了,望著那略帶憂鬱的眼神,讓我感到相當不忍,曾幾何時在我的心中烙下了『小真』這個印子,或許這個印子不一定會留下一輩子,不過已經留下滿滿的歡樂在我的心中。正午後天氣陡變,北風慢慢地吹起,這應驗了氣象局的預測?或是老天為ㄚ頭所『失去的』在惋惜。「喂!我問你,看我想的問題對不對。」後座的miss陳無預警的問著滿腦迷思的我,不過也真是奇怪,好像她要說什麼我早知道似的,是心裡感應嗎?「妳問吧!」「你..的姪子小真喜歡你對不對?」miss陳用很柔很柔的聲調問著。「妳是怎麼知道的?」雖然有著心理準備,但是我還是有些慌張。「你也喜歡她對吧?」miss陳說話的音調柔柔的,帶一點沙啞感性的味道,不過卻像是一把鋒利的小刀輕輕劃過我的心房。我的心跳加速,聽不到風吹聲,也聽不到街上攜來壤往的行人聲音,甚至只聽到自己心跳聲。「我..我...妳....」我結巴的像是塞了顆滷蛋說不出話來。坦言地來說,此時我真不知道能說什麼、想說什麼。女朋友就直接了當的開口問你也喜歡誰誰誰的,而不是問你是否欣賞誰或覺得誰人美不美、人好不好的問題。這簡直是一種考驗,是一種信任的考驗,而且從我的頭上就是一棒,然後又才問我怎麼了,會痛嗎?「欸,你別緊張,慢慢說....。」鋒利的小刀再次劃了我一次。miss陳的聲調是乎有著某種牽引力,很像道路救援拖吊車一樣,上了吊架後只能隨它去了。我不知道能反駁什麼,好像反駁也只是軟弱無力,所以我決定把心裡頭的感覺據實以報。「好吧!老實的說,我還蠻喜歡這ㄚ頭的,不過妳也知道,雖然這ㄚ頭還蠻討人喜歡,可是,妳別忘了,我可是她的表舅呢!平常我也可是以禮相待不敢愈矩。其實我的心裡只裝的下妳而已,這妳也是知道的,我...。」在我迷湯都還沒將之灌滿時冷不防地miss陳用手摀著我嘴阻止我再繼續說下去。我把機車後照鏡調到看得到miss陳的臉,那滿意的微笑和洋溢著幸福的模樣與緊緊環抱的雙手,只能說;一切盡在不言中。「其實這一切我都知道。屋子裡有兩套衛浴,我以前就發現了,你和小真一人使用一套,要是有什麼曖昧的事,這是最容易和簡便的分野。你這人我可是信得過的。」東北風呼呼地吹著,雖然氣溫還不算太涼,不過兩顆心卻暖暖地緊靠在一起。但是暖歸暖,我看 這miss陳的第六感和偵探分析能力可能在我媽之上不再其之下。若情形再衍續之下必須進而結親緣的話那......再想下去似乎快暖不起來了。不過對於那女人特有的第六感可真讓我大開眼界,至於miss陳那聰明的邏輯分析能力也讓我覺得能擁有這樣的女朋友而感到飄飄然的自豪。北風繼續地吹拂著,入夜後氣溫極劇下降,這時我開始對中央氣象局另眼相看,不過ㄚ頭在午後就處在『低氣壓』之中,就跟入夜的冷低壓相互輝映。「表舅;我累了先去睡了哦。」ㄚ頭簡單的收拾桌上的水果盤、餐盤....自逕就要上樓,我叫住了她問:「這麼早,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沒有不舒服,只是不想當電燈泡。」小真說完後就轉身上樓。miss陳還在我使用的浴室裡梳洗,水聲嘻哩嘩啦地流著,小野莉莎的歌聲在房子裡回盪,屋外的芒果樹影在玻璃窗上搖晃地掠著,冷冽的東北風狂放地乎乎吹佛,除了這些聲響,我還真懷念ㄚ頭和我鬥嘴嬉鬧的歡笑聲;雖然這ㄚ頭就在咫尺,但是好像變了個人似的陌生。一會兒miss陳洗了個美人澡,撲鼻的玫瑰香味迎面而來,軟調的絲質睡衣搭著朦朧的曲線,看得我目眩神迷。陳大美人側低著頭搓揉那黝黑柔順的長髮,那是一種能讓男人引起遐思的姿勢.....。「你在笑什麼,呆呆的。」陳美人微笑邊搓揉美麗的長髮邊問著我。「妳實在太美了。」我真的感覺自己是用呆呆的樣子說話。「那...你要不要過來幫這美人一個忙呢?」miss陳移身坐上沙發,然後就這麼用力一甩,把那長及近腰的秀髮,甩到了沙發椅背後,然後用手指了指桌上的吹風機;這時我緩慢甦醒的呆滯腦袋才知道她要我幫她吹乾頭髮。我曾看過一篇文章,其大意是女人的調情方式很多都是以眼神、行為或動作來暗示她所心儀的男人,卻極少使用言語方式直接表達,但是可悲的是,通常使用這比較抽象的表達方式來暗示,對頭腦相對比較簡單四肢比較發達的男性似乎起不了什麼太大的作用。「我..我沒吹過頭髮呢?」我搔著不長的頭髮說。「你過來幫我不就吹過了!」miss陳嬌羞地用有一點『ㄉ一ㄚˇ』的聲音勾著我那意亂情迷的心。要不是我剛好看過那篇文章的話,說不定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又不解風情的呆瓜。我是一個很靦腆的男人,對於情感上的抒發也很被動。和miss陳交往也有一段時間了,老實說;從一開始的『尷尬式』約會到『呆呆式』約會,以致到一般情侶的『普通式』的約會,我們倆也只是牽牽小手聊聊天,不像是時下年輕人方式的速食愛情,來時熱絡的快,去時冰冷的急。或許兩人都過了適婚年齡,對情感上的分寸拿捏,都相對的小心翼翼,尤其兩人都曾受過感情的傷害。好吧!我承認,我承認曾經和miss陳接過吻,但是不像是一般電影裡的那一種黏呼呼的激情演出,有時候我的感覺很像是啜著咖啡一樣的香醇與甜蜜。我站在沙發椅後方用我最大的溫柔整理著陳美女那耳際旁的髮絲,她仰頭倒看著我,顯現出滿意的微笑,隨即閉眼享受這來自情人的呵護與溫柔。吹風機呼呼的聲響掩蓋過小野莉莎略為不滿的歌聲,我有些緊張甚至有些顫抖,這種單獨和miss陳相處一室的時機甚為稀少。我望著miss陳美麗的容顏,那明眸、那皓齒、那令人垂涎豐潤的朱唇,我不禁嚥了嚥口水,情不自禁地低下頭輕吻了一下陳美人溫潤的香唇。這下可好了,不吻則已,一吻驚人,吻到天雷勾動地火,吻到呼吸急促,吻到呼吸困難,我覺得好像無預期地點燃了炸藥筒上的引信。miss陳在我輕輕地吻了她之後,她的雙手隨即就反扣著我的脖子,這熱情的反應實在讓我有些驚訝!好像有預謀一樣,也讓我忽然想起一部電影《麻雀變公主 2 》裡的片段,『公主在噴水池旁遭到強吻,吻到一隻小腿腳都翹起來。』雖然我不是公主,但是現在情況就有點像那個樣子,唯一不同的是我是兩腳離地。平時兩個『悶騷型』的情人難得吻到忘我,吻到難分難解,以至我一個重心不穩地往沙發的另一邊翻過去。這下可真是糗了,搞浪漫搞到人仰馬翻,一時間吹風機掉在地上的破碎聲、miss陳的驚叫聲、沙發差一點翻倒的巨響,還有我的唉叫聲。「喂!你們兩個在幹什麼啦!拆房子哦,很吵耶。」小真衝下樓叫著。「呃;對不起、對不起,吵到妳了。」我忍著痛蹙著眉忙道歉著。ㄚ頭看了一會兒,發現我的狀況,似乎跌的不輕,連忙在書櫃上拿了一條『舒經鎮』的消炎軟膏,遞給miss陳說:「怎麼跌跤呀!都這麼大的人了,陳姊姊,就請妳幫我表舅搓揉一下吧!」miss陳對ㄚ點了點頭,和ㄚ頭一起幫我扶上了沙發椅上,遞了藥膏後小真還是邊回頭,嘴裡還碎碎唸地看著我邊上樓去了。「你還好吧!真是抱歉,害你跌的那麼慘。」陳小姐紅著臉,歉意全寫在那美麗的容顏上。「還好啦!當作是為以後的練習好了。」我對著miss陳吐著舌頭扮了個俏皮的鬼臉。miss陳不好意思地拍打著我的臂膀,然而她的臉頰顯然更紅了,粉嫩臉龐紅的像一朵美麗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