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不確定他是不是一個愛哭的小孩(我自己小時候就是)
也很擔心他聽了我的答案後會當場嚎啕大哭,我決定先不告訴他,其實,我還沒有生小孩的計劃。
但還是請他進來我的房間坐。
這時我才注意到,他左手拖著一隻玩具熊。
“那是我小時候的玩具熊!!“ (我心裡驚呼著)
但想到,這是我未來的小孩,他抱著我的玩具熊,好像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那是媽媽買給我的,全身粉紅色,我叫牠 “小可愛”。
至於後來牠是怎麼不見了,我卻完全想不起來。
進到我房間後,他坐到我的懶骨頭沙發上,但乖乖地,直挺挺地坐著,沒有往後躺。
我幫他倒了一杯熱牛奶,再用小碟子裝了幾片餅乾給他吃。
他起身來,自動地跑去洗手台前,墊起腳尖,開著水龍頭洗手。
然後,很自然地,再拿浴室外頭的擦手巾,把手擦乾。
看著他,我心裡想著:果然是我的小孩!
他又回到懶骨頭沙發,坐下,開始喝牛奶、吃餅乾。
看著他圓圓的臉龐,大大圓圓的眼睛,長而捲翹的睫毛,完全像我小時候的樣子。
想起來,我唯一一次超想生小孩,是我上大一那年。
才剛上大學,家裡就傳來喜訊:大姐生了一個小女娃。
於是,那年寒假,我在家裡多了一個小小娃娃可以玩。
那時覺得,生小孩是一件神奇的事:一個小小的迷你版 “人類”,身上卻融合了你和你的另一半的所有特徵:你的眼睛、配上你心愛男人的鼻子和嘴巴、再加上你的下巴。甚至,包括了你的任性、倔強,以及另一半的細心,都融合在這個小小人兒身上了。
小孩很好玩,在他生命的最初那幾年,你告訴他什麼,就是他全部所能知道的。
於是,你告訴他:想嗯嗯時,一定要告訴阿姨喔!
他點點頭。
然後,在清晨,想嗯嗯時,不顧媽媽就在身邊,卻拚了命地,跑到阿姨房間門口敲門,想告訴阿姨,“他要嗯嗯!”
只可惜阿姨睡到不醒人事,於是,他忍不住要嗯嗯,在阿姨房間門口大哭了起來。
等媽媽趕到時,他已嗯嗯了。
那是唯一一段時間,覺得生小孩好奇妙。
隔年,換二姐生小孩,正值暑假。
二姐到醫院時,我也去幫她加油。
只不過,當隔壁產房傳來別的產婦淒厲的慘叫聲時,不顧要陪二姐,我趕快落慌而逃。
從此之後,我對 “生小孩” 這件事,完全打消念頭。
小孩是很可愛啦,但,玩別人的小孩就好了。
兩個姐姐和1個妹妹,總共生了5個小孩,再加上路上常會有小孩對我笑,跟我玩,我並不缺可以玩的小孩。
可以玩小孩,又不用把屎把尿,這不是很完美嗎?
我總是這麼想著。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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