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壹< < <
好久没打字了。
前天开了两天的运动会。在附高。
一切看来都是顺风顺水,情节也就这样发展下去。
周四跳大绳时,一只鞋鞋带散了,跳到二十几个时候,整个人眼前一黑。睁开眼时,我已被绳子带到了地上。接下来的是脚踝上的一阵疼痛,我抱着脚,发出轻微的叫声。甩着的绳子戛然而止,同学都凑过来,问寒问暖。YLY说,你不要吓我,你现在的样子让我看起来很痛苦。我马上忍着笑了,说我没事,让她们继续跳,她们都说先扶我上楼去。一场练习,因为我,散了。没走几步,我的骨头噶啦响了一下,神经也被拉了一下,我知道我不能正常走了。同学插了一句,那你后天的运动会怎么办,我楞了一下。怎么办?
周六似乎到来得特别快,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点,我有些犹豫,下雨还是不开了吧?去么?在与黄包车夫的讨价还价中,我到了学校。此时自然是沸腾一片,玩闹,聊天,不亦乐乎,分贝也在急剧上涨。班里来了一些人,大多是兴奋夹杂些急躁的,犹如一位位考员正迫不急待着圣上下达谁会中壮元的圣旨一般。正闲无聊,我们开起了电脑,全票通过看鬼片。但遗憾的是没有声音,因此,日本片《咒怨1》在我们看来不过是一场哑剧罢了,虽画面恐怖逼真,但一来在大白天,二来没有声音的巧妙合成,就失去了原有的效果。可大家都仍乖乖地坐在椅子上,或坐在一堆凑在电视机旁,津津有味地品尝电影大餐。因为此时再也找不到比看电影更有意义的事了。
看了将近一个小时吧,一个中年男子混厚的声音吸引了我们的耳朵,我们正高兴地手舞足蹈有声音了,不想是广播里的通知。失望之余我们也颇有兴趣聆听中年男子的声音,“请三至九年级的老师同学到操场集合”。广播余音未散,我们已热闹,尖叫一团,这似乎是期待已久的了。HS,YG和ZC被派谴拿包和其它物品,看他们手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东西,我为他们连连哀叹。但闻讯他们将踏上出租车,感叹之余更多的是羡慕和郁闷。
车驰而过,留下的只是轮胎碾过的和尾气残留的。痕迹。
> > > 贰< < <
我因为脚拐了,跑过马路的时候总看着有些别扭。我告诉自己,可以跑了,今天的比赛可以的。
莫忘的。坚持。坚持......
跑着跑着,ZXF忽地冷不防来了个急刹车,我的脚随之惯性踩在了她的后脚跟上。
噶拉.噶啦.噶啦.噶啦.噶啦.噶啦...........
这个声音,冲击着耳膜,传出的是这么熟悉,但我觉得它又预示着另一个预兆。
我就这么地。脆弱地。再次地。倒下去。倒下去。恍过神来,发现自己已坐在了地上。我是真正地绝望了。同一只脚,同一处伤处,我真的不能比赛了。真的。不能。比赛了。这意味着我热爱的体育将在我眼前拂袖而过,意味着我将看着一切的一切在我的眼前蹦啊,跳了,而我却像一个废人一样,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傻傻地,傻傻地看着,呆滞。我迟迟地和朱老师等待着黄包车的出现,但没有......我坐上了郑老师的摩托车走了,看着校里的大部队在我的身后后退后退。我坐在车上,看着天空,看着房子,看着车子。一切都茫然失色。
如果这是安排的话,我希望在绝望中诞生奇迹。若是妄想,那么我的去还是有意义的么?
> > > 叁< < <
被老师托到了操场,与先到的同学会合接头。偌大的操场在从前我可以以我的奔跑够着目的地。但现在我似乎成了一个废人,无能,颓败尽可泼向我。看着空荡荡的操场,空荡荡的天空。我的心也挥洒得空荡荡的了。今天对我意味着什么?我对自己冷笑了一声,卷起了裤角,撩上膝盖。风在晚秋吹得冷瑟,我的神经跟着血液微微地颤抖着,远远地看我的背影,嶙峋亦苍桑。就这么挪过去,一步一步,背后的脚印一深一浅,一跛一瘸。迷茫地看见了同学的气息,那段路程像是步履了好几个世纪。我帮着整理包包和乱七八糟的衣服,动作的缓慢已成了一种累赘。雨下过未干,雨迹铺在台阶上,我只好站着,静静地等待。
过了二十几分钟吧,手拿各种饰品的学生陆续走到了操场上,千奇百样自然是千秋万种。表情有示以羞涩的,郁闷的,糗态的,高兴的……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笑容早已消逝不在。陌生的痛苦再次卷土而来。
DW给我上了一种叫什么虎牌的膏药,还一派正经说很有效,因为她的脚踝也拐了,也是这种药的试验者。无色的液体一团地挤了一个手指头的面积,DW让我坐在篮球架下,我小心翼翼脱下袜子。她蹲下来,把膏搽在我的伤口上,均匀地抹在每一处,再抿着嘴唇细细吹着,有些凉意,但夹着温度。随后,进场仪式结束后,大家都解散在各处。我摊了几张报纸随意坐了下来。为了让脚恢复快些,我不断放松受伤处,加以按摩,一坐就是两小时。到十点半的时候,我的伤痛已退了些,可以活动了。比赛在下午,能否跑仍是一个不解的谜。
若这是一场捉弄我的游戏,那么让我把游戏进行到底,不要带有遗憾。
> > > 肆< < <
吃饭的时候,脚走得笨重又减轻些了。饭后,又好些了。到下午两点,我已能跳了,只是跑有轻微的痛。彩虹,经过与雷电激战之后才出现,绝望之为虚望妄,正与希望相同。
时间如白马过隙。下一批就轮到了。我紧张得牙齿打架得厉害,不断做着赛前热身。
> > >伍< < <
阳光。人。跑道。光与声的交替,让我站在了起跑线上,12个人一排。“瞿”,哨声刺破了空气里尘埃,散射着通过听觉器官,冲进我们的意识中。
离终点还有200M,我跑在第三,前面的人姿态不是很雅观,双手握拳放在胸前,左摆右摆。我连连汗颜,感叹她的美态,跑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屁颠屁颠地跟在她的后面跑了50M。之后加速马力绕过了她,跃居第二。身边,同学和我一起奔跑,迎着风,一头栽进湿润的空气里。他们的面容自然是晃得只见身上缀的颜色,但呼吸却和我那么有规律地衔接在了一起。
我的嘴唇开始干涩,喉咙被风吹得越发紧了,气大喘着,我的脚步在放慢,全身似乎要坠倒在地上。脚也生疼了。
最后50M,气氛扩张得愈来愈快,此起彼伏,耳边麻木了。我放脚一搏。
离终点还有30M,我靠近了第一名。
离终点还有28M,我与第一名并肩。
离终点还有25M,我超过了她。
离终点还有20M,她摔倒了,时间在那一刻凝结。
我第一个到了终点,在泪光中在鼓励中在呼声中,我欣喜我感动我感慨。
与其说比赛是一场激烈的淘汰和竞争,不如说是生命与生命的感动,它渗透出的单纯只有一种信念,一种精神。无可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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