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calling Memory is the diary that we all carry about with us.

72愛的鼓勵 2訂閱站台

 

車水馬龍的夜晚，看著馬路上的每一部車與行人，感覺他們都有可以去的地方或要回的家，而我卻是漫無目的的走著。有記憶以來，我就很清楚，我現在住的地方，雖然被稱之為家，有著父母與兄弟，但卻不存在我的位置。在凡小時候曾經無心的問過母親，我是不是也被領養回來？我也曾經懷疑自己是不是跟承希一樣被領養，甚至希望自己是被領養的，這樣還可以解釋為什麼母親對我特別冷淡。
「喵～」思緒突然被一隻貓打斷。
「你也是一個人在這嗎？」
「喵～」
想起宇順在他房間裡養了一隻狗，我要不也養一隻貓？低頭仔細一看這隻黑貓，脖子上原來有項圈。
「你有家人，怎麼還跑出來呢？」
「喵～」
我想摸牠時，牠突然快速跑走。隨著牠離去的方向看過去，有個女孩表情似乎很痛苦，手抓著胸口，有點喘不過氣，她手扶著旁邊的牆面，依靠著不敢移動。
「你還好嗎？」
她搖著頭。「我沒事，謝謝。」
口袋裡的手機忽然振動，是遠矚哥。是啊，也只有遠矚哥才會在這時候打給我。
「有什麼事嗎?」
你這傢伙，這麼晚不回家，是在外面把妹嗎？
也只有遠矚哥會這麼說話，算是我唯一能講上話的少數人。「沒事的話，我就掛了。」
會長已經到家了，你也該回家。需要我請承佑去接你嗎？
竟然拿大哥來逼我？！「不用，我現在就回去。」
掛了電話後，我又再次詢問。「你確定不用我送你去醫院嗎？」
那個女孩虛弱的搖搖頭。「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轉身離開之際，抬頭一看，木蘭花開滿樹。忽然一個身影從腦海中出現，一個穿著粉色古裝的女孩，眼睛用力一眨，視線才恢復。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回來啦？」一進門，剛好遇見大哥。
「嗯。」
他晃了晃手中的啤酒。「喝一杯？」
我走過去，拿走一瓶。
「爸明天應該會問我關於M藥妝的部份，你有信心拿下嗎？」
「如果是推我們公司的玫瑰系列，當然沒問題。但是新研發的冰河梨花系列知名度不足，又限定他們只能販售新系列，他們當然不可能這麼快和我們合作。」
「我們的玫瑰系列商品，在市場上一直都是獨占鰲頭，光我們的店面販售就已經非常足夠。新系列主打年輕族群，應該跟M藥妝的客群很媒合，再跟他們談談吧！」
「嗯。」
「在宇，你是我弟弟，我希望你真心快樂。」
大哥欣慰的微笑，很真誠，但他跟我不同，他有父親的賞識，也是父親唯一認可的繼承人，在公司裡是總經理，在這個家也有舉足輕重的位置。我呢？
大口灌啤酒，把苦澀吞下。「我知道，大哥。」
「早點睡吧！」
「嗯。」
大哥離去，諾大的房子讓人感到陰暗。走上樓梯，就可以聽見政赫在講電話，不用想也知道，大概又是公司的哪個女職員。再往前走就會到宇順的房間，從小到大我唯一看不透的就只有宇順，他和我一樣都不多話，但是卻比我融入這個家，可我與他就頂多是點頭的交情，相較我的獨行，他身邊卻多了很多人。走到我房門前，還會經過哲秀的房間，在凡老是喜歡跟他玩在一起，即便母親暗示很多遍，他依然故我。在凡可以隨心所欲，母親無論如何都會諒解他。相較在凡，母親對於我沒有這些寵膩，也沒有對我抱持著像對在龍哥的期待，我，就只是，存在。我甚至不敢確定，我是不是她的親兒子。
「哲秀哥，你作弊！」
「我哪有，是你自己慢了，不管，你等一下再加入。」
「怎麼可以這樣，我…」在凡看到在門口的我。
哲秀轉過身，也看到我。「呃…在宇哥，你回來啦？」
「嗯。」
「你也要一起玩嗎？」
餘光看到在凡狂拉哲秀的衣角。「不用了。」我離開繼續往我房間走。
「你幹嘛問他啊？」在凡不開心的質問哲秀。
「在宇哥站在那，你總不好跟他說『慢走，不送』吧？」
後續的對話，我沒聽到，也沒興趣聽。躺在床上，我才能稍微放鬆。房間裡還堆著從國外寄回來的紙箱，回到這個家也才不過1個月。剛回到家的那一刻，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大學畢業後，母親拜託父親派我到各個分公司見習，看似學習公司事務，但我還沒笨到不清楚母親真實的想法，她不想見我，也不是第一天了。但我不會放棄，我不相信她真的不把我當兒子，一定有原因的，一定！

「再也不要說我是你的。」
「 為什麼？」
「 人不是禽獸也不是物品，分什麼你的我的。」
「 那麼，就說是我的人，怎樣？」
「 那也不對啊！令雙方感到彆扭的稱呼，不如不叫。想想別的吧！」

那個人是我嗎？為什麼跟我長得一樣？但是看服裝是古代，所以這是夢境？那個女孩，我好像在哪見過？
畫面瞬間扭轉，那個和我長得一樣的古代人開始堆石頭，之前那個女孩衝過去。

「你又要推倒？」女孩激動的問。
「不是推倒，是堆砌。」
「你許了什麼願望？」

原來那些石頭是祈願塔。

「我，要離開著個家了。以後要住皇宮，不會在經常見到了。」
「喔...」女孩低頭情緒似乎有點低落。 「在皇宮住的日子裡，拜託你做個好人吧！不要開口閉口都說殺人，不要一不聽話就瞪著眼睛嚇人，不要動不動就拔劍，這點尤其要注意！啊～不要一口氣就毀了別人辛苦做的東西。」
「夠囉！」
「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最好不要做惡夢。」女孩繼續補充

天空開始飄雪，滿天紛飛，女孩開心的伸手迎接雪花，而在女孩愉悅的面容後，有一道目光一直沒從女孩身上離開。我一直看著他們，我知道這是夢境，但是很真實，真實到我覺得這可能真的發生過。可是，我又為何夢到呢？這問題，一直到醒來，我都沒能想清楚。

一下樓，大哥就告訴我，今天父親會在家吃飯。於是我走上樓到母親的房間前。
「媽，爸今天會跟我一起吃飯。」
過了大概幾秒，房門內都沒有任何回應，於是我敲了幾下。「媽，你醒了嗎？」
房門瞬間打開。「我說過一早別來煩我！」
心臟緊縮了一下，但不礙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當遠矚哥推著父親的輪椅從我身旁經過時，對著我猛眨眼，代表他幫我瞞住父親我晚歸且一直逗留在外的事情。但我根本不在乎，反正父親也從來不會對我的事情放太多心思。
「承佑，與M藥妝的合作，拿下來了嗎？」沒錯，連我接洽的項目，也是問大哥，根本不會在乎到我晚歸這種小事。
大哥微笑看了我一眼，轉頭回覆：「目前在宇有跟對方聯繫，但是對方還在評估，我會請在宇持續跟進。」
在龍哥端著他自己手沖咖啡。「爸，這是剛沖好的曼特寧。」
雖然是同胞大哥，但我對於他不隱藏的野心一直感到厭煩，就如同他對我的鄙視一樣明顯。
「哲秀與在凡還在睡嗎？」
我曾經想過如果我是在凡就好，能擁有父親與母親的關愛，但他也是因為這樣才老是恣意妄為。M藥妝原本是他負責，但是母親知道這個案子不好談，立刻要我接手處理，只因在凡剛畢業對公司事務不熟悉。
「我現在立刻去叫他們。」宇順一如往常的擔任這樣的角色，對於哲秀與在凡來說，他確實是好哥哥。

正當我拿起筷子吃飯時，便看到承希把蘿蔔泡菜裡的紅蘿蔔與白蘿蔔挑起來，各排程一列。我忍不住笑了，他的強迫症總能讓我笑。承希發現我在笑，變眼神示意我，我搖頭回應沒事。望向窗外的好天氣，突然想起昨天的那隻黑貓，不知道牠回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