Ｆｌｏｗｅｒ Ｂｕｔｔｅｒｆｌｙ 花蝴蝶
序
上帝在分配親情時.忘了我……
在分配財富時.吝嗇於我……
在分配自尊人格時.忘了給我永不妥協當後盾……
當你問我什麼是親情時.我會告訴你只是責任……
當你問我什麼是財富時.我會告訴你是一切……
當你問我什麼是自尊人格時.我會告訴你一文不值……
我在笑容的背後 隱藏了這一顆自卑的心……
內容
<爸爸不要打我……求求你……啊~~!!>我苦苦哀求著.儘管知道這是每天都必須
經歷的……
<不要打了!你會把她打死的!>媽媽求著爸爸……甚至下跪…..但他仍然無動於
衷……
我們都知道爸爸視酒和視賭如命……討債的又要來了…每星期總來個一兩次…
而當爸爸被討債的人修理過後……總是拿我們出氣…..把那些人對她的羞
辱……加倍的出在我們
身上……
媽媽…..一個傳統的良家婦女……三從四德……無一不做到完美……因為如此
媽媽也不願意讓我
們告爸爸……讓我們在家庭暴力中成長16年…
我……努力讀書……想考大學…..賺很多錢….然後帶媽媽走…..可是我錯
了…...
<小蘭……家裡沒辦法讓你你讀大學了……>媽媽自責的說著……
<媽媽你不要這樣……其是我不想讀書….我只想賺錢……所以沒關係啦……>為
了安慰媽媽只好
這樣騙自己了……真沒用……
我16歲那一年……我當了援交妹……更殘忍的是……是被自己的親生父親逼
迫……多麼可悲
呀……但……欣慰的是……因為我……錢一點點的在還了……討債的人也不再
暴力相向……而
我們的家庭暴力也漸漸減少了……也許等我麻痺這種生活……我就不會痛苦
了……想想已經兩
年了……媽媽也在一年前過世了….我唯一的親情也沒了……
形形色色的男人……野蠻.斯文.害羞.活潑.年輕.老氣.成熟.好色.悶騷.我都看
的清清楚楚……不
論他們的外貌.個性.甚至……肉體……”純潔”對於我來說是種奢侈的稱
號……
<你這個變態!本姑娘不跟你玩這種遊戲!我要走了!>總有一些人有特別癖好……
是我受不了
的……所以我選擇一遇到就逃……逃不掉的……只好硬著頭皮上……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怎麼那麼倒楣還撞到人……慘了逃不掉了……
<跟我走!>一個男人…被我撞到後……竟拉著我跑走……現在是什麼情形……躍
上一部白色敞篷
跑車……我可以確定的是他是個有錢人….我這是在說廢話嗎……真是的……
<謝謝你救我……>我說著……
<不客氣!我也沒做什麼!>他客氣的說著……
<援交妹呀?>他突然邊開車邊口氣不削的這樣問……
<不行嗎!?你以為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樣不愁吃不愁穿呀!?>聽到他不削的口
氣……一氣之下口
氣更不好……忘了剛剛他救的我……
<……我…抱歉…>他似乎知道我為什麼不高興…
<我…口氣也不好…抱歉…>其實我知道自己也不對….他說的的確是事實…我是
個不折不扣的援
交妹..不是嗎…我不高興什麼….
<那我們扯平嚕!>他靦腆滴笑著….此時我的心跳次數似乎在增加……
<你在前面放我下車吧!>在這樣下去….搞不好被在去他家…還是趕快下車….
<喔..喔..好…>他的表情很好玩…讓我忍不住想笑..他有點反應不過來…小尷
尬…
<噗!哈哈~你好好玩喔!我決定了!我要跟你做朋友~以答謝救命之恩!>其實心裡
想認識他…
<啊…什麼…喔..>真是的…長滴那麼帥…卻反應遲鈍…不過很可愛….
<哈哈~你真的有點遲鈍喔!你好!我叫藍蘭~姓藍色的藍~但名字是蘭花的蘭喔!>
<喔…對了!我叫何司~為何的何~...司…司…啊!吐司的司!>哈哈~笑死我了…依
舊慢三拍也就算了
~居然還說吐司的司~真是…哈哈~
<這是我的電話~你可要收好喔~不見可是再也看不到我的喔!拜拜~!>
雖然一臉帥帥的~但反應鈍鈍的~又呆呆的~雖然今天很運氣很背~本來以為是很
慘的一天~因為
他的出現~今天變的不錯嚕!
<喂~我是何司~你還記得我嗎~?>電話接起後那頭傳來他的聲音…
<疑~是你!嗨!你怎麼那麼久才打來~早知道就跟你要電話了!>其實我心裡有種莫
名的開心……
<明天我們去海邊玩好不好~?我明天不想去….工作…>其實就是援交……
<嗯!ok~沒問題~!>他滿口答應了~
<萬歲!吐司萬歲!>其實在心裡幫他取了個外號叫吐司~因為是他自己說的~不關
我的事喔!
<吐司….!?>他非常疑惑~
<你自己說的呀!我叫何司~為何的何~吐司的司~>又想笑了~
<喔…好吧…>他似乎是很勉強才接受這個外號~
那通電話我一直捨不得掛~所以我們說了好久好久….
<哇~天好藍~~~~~~海好冰~~~~啊~~~~~~>忍不住這自由和這美麗~放聲大叫~
<你那麼喜歡大海呀~?>他似乎有點被我嚇到~
<嗯!它讓我感覺自由自在~就算我做了什麼錯事~他依舊那個唯一永遠包容我的
~!>只要不開心就
會跑來海邊尋求慰藉……18年來一直如此……
<啊~~~~~>我被他推倒在水裡了~全身都濕了~
<哈哈~~~來玩吧!>他擺出打水仗的姿勢~
<跟我玩~自尋死路喔~本姑娘可是從小在海邊長大的喔~!>說難聽一點叫漁村姑
娘~
<啊~可惡!>
<阿達~看我怎麼報仇~!>
<哎呀~此仇不報非君子!>
<看招~哇咧~~~~~~!>
我已經忘了多久沒”真正”的笑了…讓我重新綻放笑容的……是他……有人說
過…..愛情來時不用
說……感覺的到…..自然而然…似乎彼此有默契……月老的紅線…..緊緊繫著
彼此……不論遇到
幸福或痛苦…..想剪也剪不斷…. 想扯也扯不掉……宿命……
<今天謝謝你~我已經好久好久沒那麼開心了~>曾幾何時我曾幻想過這樣的白馬
王子……
<不客氣~你要怎麼答謝我呀~!?>誰都知道這只是個玩笑話……
剎那間……一切都好靜…好靜….聽到的只是心跳聲……我和他的….一個吻…
原來可以讓世界變
的靜止….心跳頻率增加….這是我是我與”那些男人”在一起時感覺不到的….
因為這個吻是有溫
度的….不是冷冰冰的……
<這個當答謝禮物…..可以嗎…?>一個吻….真愛的初吻…
<拜拜….>為了避免尷尬…..我頭也不回的….衝進家裡……所以沒看見他的反
應…..
<你不用當援交妹了!>爸爸說著讓我嚇到的一句話…..
<為什麼突然這樣說….?>我很疑惑…沒有我…這個酒鬼外加賭鬼怎麼生活…..
<有人包養你~一個月100萬~他沒有要你做什麼~只是偶爾陪他出去玩~那麼輕鬆
賺入100萬~我
當然幫你答應了~>他奸奸的笑著……
<誰….難道是…他…>我不知道在氣什麼的….衝去找他….
<何司!是不是你~是你包養我的吧!?說呀!!是不是你!>我希望不是他…真的不希
望…
<嗯….>他低著頭輕輕的回了一個字…..
<我….為什麼是你….>鼻頭一陣酸酸的感覺….眼眶也熱熱的….眼淚….落下來
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希望你再做那種工作…我…我..>遲鈍的連解釋
都好呆…..
<你知道嗎!?對我來說是種汙辱!我以為你不一樣!我已為你把我當一個普通的女
孩!但我錯了!在
你眼中我始終是個援交妹!所以你才會花錢想買走我!對!我是個援交妹!但我從
不認為你是一”個
客人”!當你真心所愛的人把你看成用錢可以買到的人時!你知道那有多痛苦
嗎!?......我…>沒想
到是在這種情況下….告白….毫無預警……
<小蘭…你…..>他似乎嚇到了…..
<對….你聽到的都是真的….可是現在已經沒意義了…..再見….>我無法再正眼
看他了……
他追著我….但我已走遠了…..最後我沒有再聽到他的聲音……
我為了這件事….被爸爸罵….最後終究錢是比我重要…….我只是個搖錢樹……
儘管搖的錢不是
像傳說中的多…….但足夠他揮霍……
已經好幾個禮拜沒看見他了……不知道他過的怎樣….是我自己跑走的…我有什
麼資格回頭找
他……
<厚!怎麼那麼背呀!又遇到一個有怪癖的變態!放開我啦!我不賺你的錢啦!>好險
又逃過一劫….
.呼…想想….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他的……
<想跑!給我回來!>那個變態居然追了出來……
<不是說我不要嗎!?滾啦!死變態!>我急了…….
<上車!快!>一個熟悉的聲音…..一樣的方式……我們又見面了….
<謝…謝…>說著和當初一樣的話…..
<不客氣~我也沒做什麼~!>奇怪…為什麼他說著和當初一模一樣的話….從一上
車就是這樣….
<援交妹呀?>他突然邊開車邊和當初又問了一樣的問題……
<不行嗎!?你以為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樣不愁吃不愁穿呀!?>我不知不覺附和的
起來….故意說著
和當初一樣的台詞……
<……我…抱歉…>他也跟著接….
<你為什麼要說跟當初一模一樣的話…?>我很想知道…..
突然煞車…..他把車子停在路邊…..我知道他想說話…跟我談談…..
<我知道我做錯很多事…我沒辦法讓時光倒流….掩蓋這個錯誤…所以我想彌
補…從剛剛你上車
開始….一切都跟當初一樣…..一切回到原點…我們一切重來好嗎….但唯一不
重來的…是我所犯
下的錯誤….我們反覆所有的快樂….洗掉唯一的悲傷好嗎….?>我不知道正在看
文章的你會不會
哭….但這些話…..真的讓我感動….
<對不起….對..對…不..起..>我抱著他….這次我真的放不開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反覆著所有的快樂…..我們又一次去海邊….說了一樣的
話….打了一樣的水
仗….所有做的事…說的話…甚至一個小動作…全部都是重複著…連打電話的時
間..說的話…快
的…慢的…全部一模一樣….唯一沒重複的就是100萬的事……
那麼多的幸福……終究有必須承受的痛苦…..一個豪門世家….怎能接受一個援
交妹當媳婦….
<荒唐!真是太荒了!你要他進我們家門!?我告訴你!不可能!就算我死也不可能!>
阿司的爸爸氣著
說著…..我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還是禁不起阿司的要求硬著頭皮來
了…..
<爸爸!門當戶對真的那麼重要嗎!?更何況她已經不再做那工作了!你一定要計較
她的過去嗎!?>阿
司又心疼又激動說著……
.
<你要是要跟她在一起!就不要叫我爸爸!不要叫她媽媽!>他爸爸越說越激動…..
<阿司…算了….>我說著….我不想害他們分裂…..因為在我內心深處多麼希望
有這樣的家人……
<伯父….伯母….你們不要怪阿司….他…>話還沒說完…被一句話狠很的打斷
了…..
<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像你這種骯髒的女人!沒資格在這裡說話!更別說跟阿
司在一起!請你別
再纏著他了!>骯髒.....聽到這幾個字…我受不了……
<你以為我喜歡嗎….可以當有錢人家小孩不愁吃不愁穿…誰願意當個援交妹…
有個有錢又愛家
的爸爸….誰要一個酒鬼賭鬼當爸爸…..有個媽媽….誰還會在外尋求溫暖…..
我當援交妹….是被
爸爸逼的….他既愛喝酒…又愛賭博…家裡因為他欠了一堆債…他沒辦法還…就
逼我在16歲時…
去援交賺錢….要是不去..就打我…打從我出生開始…家庭暴力…從未停止…媽
媽是我唯一的精
神支柱…..他卻…死了….家裡的弟弟妹妹…大家都離開家裡了….只剩我還傻
傻的在養一個沒血
沒淚的人……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一起逃…..>我說出這些話時….大家都沒
有聲音…阿司的爸
爸…媽媽…和阿司…一點聲音也沒有….但我卻看見伯母在擦眼淚….
<藍小姐….我很抱歉剛剛那樣說你….但阿司是我唯一的兒子….請你…我很抱
歉….>愛子心切…
我懂….媽媽也是這樣…不是嗎….
<我懂……>我默默的離開….阿司追著出來…
<你想放棄嗎!?小蘭~回答我!>阿司似乎看出我的心……
<我們終究走不進同一個世界….你是有翅膀的鳥兒…..而我只是有翅膀卻飛不
上天的小鴨…..我
走不進你的世界…>我只能這麼說….
<小鴨飛不上天沒關係~鳥兒可以停在陸地上~牠願意放棄藍天的翱翔~一直陪著
小鴨在地面生活
~牠只想要跟小鴨永遠在一起~!>為什麼….他總是有那麼多催淚彈……
<你為什麼總是讓人流淚…總是說出那麼多讓人哭的話…..>我邊掉著眼淚…邊
抱著他說著….
我們逃了….他離開了他的藍天….陪我在陸地上過著截然不同的生活…..但他
卻從沒抱怨過……..
默默的努力…但因為他的高學歷….我們過的並沒有想像中的苦….反而比我以
前的生活幸福…
沒有隆重的婚禮…沒有父母的祝福….只是兩個人….請了幾個朋友….一場簡簡
單單的婚禮…..卻
是我這輩子遇過最美好的事……一年後我們有了一個小孩…而且是男的….你不
會知道當時的阿
司有多麼快樂….所以我們叫這個孩子…天樂….上天賜予的快樂…
但卻在此時…..我們被阿司的爸爸媽媽找到….才一年…他們卻看起來…好老…
好老….我知道…
是因為阿司的離開…..這次不同了….他們不是來拆散我跟阿司的…他來接我們
回家的….回..阿司
的家…現在…也是我的家…. 天樂的家….我們的家…
回到我以前的家…想尋找爸爸的身影…儘管他從不像一個爸爸般盡責….變了…
家門外…像是好
久沒人住一樣…多了一層好厚好厚的灰塵…..當我看到一塊有著”奠”字的白
布時…我全都懂了…
聽鄰居說….他因為一年前喝酒過量….又肝硬化…..被病魔帶走了……他走的
時候….沒有親朋
好友送…只被社會的愛心團體…做了簡單的儀式…冷冷清清的走了…有點悲哀
的走過這一
生……是呀…人就這麼一輩子…走完…就沒了…..醉生夢死過一輩子…..何不
瀟灑走一回……
後記
真正的”純潔”並非肉體……
心靈的純潔才是真正的純潔…..藍蘭
醉生夢死是一輩子…..
瀟瀟灑灑是一輩子…..
何不瀟灑走過……藍蘭
全文完
作者:文儀
信箱:etoop@yam.com.tw
完成日期:2004.3.23
文章定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