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即將跨越一年之際,那種點入自己站台的熟悉感烘然而生。一旦用年來計算,感覺自己被活生生的被切成十七塊,然後毫不留情的被檢視著。如果用成歷史課本裡的生平重要事蹟年表,十七歲之前恐怕都是空白。這樣講除了對過往不盡滿意,卻也是對以現在為起點延伸的未來,充滿豪情。
俄國作家沙岡生平最好的小說<早安憂鬱>是在十八歲時寫的,之後再怎麼寫都沒第一本好。因為很多東西是在不停失去的,我們剛出生從天堂帶來的東西,到死後才有機會在重拾。這是迷惘的年代,混亂的年紀;很多話要說又毫無頭緒,很多可愛的女孩又無從接近。
我寫日記,申請無名,架新聞台,聊即時通,也玩過交換日記,發現年輕人擁有與年紀相反的深沉的孤寂。如果有輪迴,那是因為我們在找尋百年前就擁抱過的人;如果沒有,那大概是隨著基因遺傳下來的傷痕。
一年前幫幫小姐讓我看了她的台,於是我也在那潮濕的地下室裡闢建了下午的陽台。回顧這一年,失去一年八班歸屬感的失落,追索過去像隻鴕鳥,但也試圖在高度不穩定的動態平衡下接受新生活。也像大亨小傳的主人翁一樣,在腦中堆疊往昔愛戀女孩的幻影,努力過積極規律的生活,只為了迎接那一刻。最麻煩的是課業也在生活裡霸道的割據一方,理應此時此刻這是我的全部,但我有多少心就會讀多少書,也許我會付出代價,但價值觀有各種飛行的姿態和軌跡,如果你偶爾也會看看天空我猜你會了解。
常常想起電影裡的一句話”One thing, only one thing. ”這跟余秋雨講的話實在是不謀而合「再怎樣為一件事拼命,再累也死不了人,但最怕的是生命的分裂。」現在應該就是選擇與割捨的時候了。
在這一年裡最難過的是一種體認,「世界最熱情的人,恐怕也是最落寞的,因為別人的屁股相對都是冷的。」也許不該踰越人際的機緣與時丞,但我是如此誠心誠意,如此的小心翼翼...也許太貪心了吧。有很多感想,但身為一個失敗者,說再多也只會變成抱怨。
我發現我總是一再的問問題,但去想像別人是如何厭煩地回答我的問題,那是多麼令人抱歉。我在一句話的最前面總是有一個”我”,我猜這就是原因。
村上春樹說:我們十五歲就決定的人生,我們要花另一個十五年去了解。
蜂蜜菊花茶說:回憶就像泡茶一樣,泡越久越苦澀,一年就如此難吞下肚。我,無從想像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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