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第一眼到她,我的感覺只有妙、和酷。上完第一節課後,便注定了這篇文章的誕生。
一進門她熱情的打招呼"小朋友早!!"。她穿著佈滿無數小花的連身素色洋裝、和一
雙同樣平凡的高跟鞋。特別的是她一身小麥色的肌膚,和微微肌肉線條。嘴唇畫的是顏色是,更勝黝黑皮膚氣勢的大紅口紅。而那紅,經常都是微笑的形狀。那是很年輕的微笑,也許只有十四五歲,真誠的對我們四十幾人笑著。她的光芒很特別、很有層次,所以當她踏進教室,所有人都需要停下來看著她,以便弄清楚怎麼回事。
一邊聽她的開場白,我發現她那一頭俐落的烏髮,和瓜子臉上嚴厲的線條。這是第一節課,她講了很多概念性、遙遠但又急迫的東西。她隨意點人、問他們將來想念的科系,這考倒我了。我說不知道,她聽到答案並沒有心情變糟的跡象,這是她預料中的答案吧,她用激問法說”你明天就會知道了對不對?”她微笑的更用力些,多出來的那部分是在鼓勵我吧。有一次她又問”有誰已經把今年指考的題目看完了?”我聽了只能低頭,全班也跟著沉默。她又做了同樣一個微笑然後說”當我下次問同樣的問題,你會很驕傲的舉手的人舉手。”她念了三四次大部分的人才聽懂,不過我早已堅定的舉起手來。
她常常嚇我一跳,就靠幾句話。有次她說了她學生時代的事績,有點正經但又陶醉的樣子說著,好像那是昨天才發生的事。也許我看錯了,拿著麥克風她的姿態像是戀愛中的少女,口氣有如母親在對孩子講述,她初識父親的經過。說完了她豐功偉業後她說”你懂什麼?你要什麼?你曾經在年輕的生命裡展現什麼?”她再次使我驚嚇與羞愧,我想了一下自己的德性,可是沒有勇氣繼續想下去。
我本來沒注意到她的眼睛,只覺得她眼睛的兩條弧線,在眼角合成一根威嚇的針,藍色的眼影更使尖端銳了幾分。但後來我發現,老師的眼裡,盡是四季。當我們打混摸魚,她的目光如此懾人如北方的風令人心寒;當她用帶著朗讀比賽口音,念到她喜愛的優美課文片段,她眼裡的波光,像早晨的太陽,照在春天河水的波紋上,一串串溫柔明亮的光點。
有時她很嚴格,但她立場堅定--把我們送進好大學。所以,所有的要求變的如此合理,而且讓人躍躍欲試。短短的暑輔她就已經給了我們很多,暑假給了我們不少作業。她叫我們不能學陶淵明那些古代文人,不必在意做一支花瓶裡的花,我們連花瓶都還沒爬進去。歸隱是五六十歲的事,年輕人就應該衝了再衝,拼了再拼。她說年輕的時候花很多時間做一件事情是很過癮的。
永遠熱情、活力充沛,認真做事、享受生命。這是我嚮往與努力的生活方式。也是,我的國文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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