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住家附近的<佳味鮮>麵包店包了八份混合了手工餅乾、豆乾還有糖果的零食福袋,今天又在往大灣半路的<丹丹漢堡>買了可樂,書包裡準備了前日就買好的<三麗鷗>自動鉛筆…,今天是大灣班的最後一堂課,我留了30分鐘,要舉辦一場小小的惜別會。
廣義來說,這些孩子有時候還蠻像我的朋友,甚至是心靈導師呢。
我心情不好,他們會問我怎麼了。
穿了新買的褲子,戴了新的眼鏡,買了新的手機、辭典等,我一定會問「你們覺得好不好看?」,他們都點頭說「好看、還不錯等~」,覺得自己老了、皮膚乾燥,他們會說「怎麼會老,我爸爸(或媽媽)才老勒~」,我的朋友失戀了或是爭吵了,我會跟孩子們聊相處之道,假日爬山或是去了哪裡玩也喜歡跟孩子們分享。
小三早熟的Steven只跟我一個人說他因為暗戀女班長而自願當排長的心事(而我在電訪時卻跟他媽媽說了,幸好Steven沒恨我~),內向小四女Benny跟他媽媽說只喜歡上我的課,Eric和Kenny說一定會寫mail告訴我每次段考的英文成績,轉到市區明星國小而離開的小六Linda寫了一張紙條給我說「aros你為什麼不散(敎)了,希望以後還能上你的課…」。
但還是要告別的,孩子們總是喧嘩的離開了教室,Kenny留下來幫我收拾垃圾並掃了教室的地,我將桌椅排整齊,白板擦乾淨,回頭看了一眼這間不會再來的教室,終於下樓…。
櫃檯老師交給我一小包薪資袋,我微微鞠了躬跟大家說「謝謝照顧~」,春夜仍有些涼意啊,Kenny追到門口揮手說了句,我卻莫名奇妙想起今晚新教的一個句子。
美麗的告別,是不需要沉重的。
還是去了健身房,好景依然,阿盛去了越南而斯丁去了台北,不陌生的人群裡,看到剛哥和守兒二人站著聊天,這畫面有些怪怪的,是不習慣看見單獨的剛哥或是守兒嗎?
「待會我們三個人一起去吃飯~」剛哥跑來說。
「好啊~,還是去吃成大吧~」我清朗的說。
交朋友是需要練習的吧,我喜歡聽朋友率直的訴說生活以及愛情裡的點滴,打牌的<東錢>已經將近三千元了,「所以我們可以去吃長榮桂冠下午茶囉~」剛哥說「要不要叫綠茶請假,約他一起去~」。
情人不在身旁,所以反而可以大方的重說一次相處至今的許多細微小事,許多過往戀情分分合合的故事,反正都是人,沒有不愚蠢不幼稚的過去甚至現在,話語中也不過都想維持安穩簡單的太平日子,又都帶著些剛好的滄桑與豁達,愛情這片土壤孕育著各種各樣的生命,任憑是有意發花還是無心插柳,不管是奼紫嫣紅還是荒蕪貧脊,總之是自己的四季,自己的土壤,應當好好珍惜好不容易才開的花,也無需苦等一顆永不發芽的種子啊。
珍惜與告別,都應該是在自己最美麗的心情之下,都應該是真誠的、心安理得的對待才是吧。
「不是這樣嗎?」(剛哥的口頭禪)
「也對~」(阿盛的口頭禪)
「See you, aros~」小Kenny揮著手說。
「Would you be my friend?」我茫然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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