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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5-07 01:47:02| 人氣11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網路小說-心酸的幸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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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SUNRY

也許那傷口是被劃得又深又重,深得幾乎都要看得見骨了,所以即使癒合

了,那疤恐怕也是要帶一輩子的吧。



「夏培傑啊,你們不是去高雄比賽嗎?那妳有沒有利用機會好好的跟他培養

感情啊?」慧俞她們全都一臉興奮的看著我。



「哪會有什麼感情可以培養啊?」我的臉火辣辣地燃著,像要燒起來似的。



「看妳一臉心虛得不得了的樣子,就覺得事情不單純。」宛臻一眼就看穿我

故意偽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



「哪有?」我用手掌去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感覺自己臉頰上灼熱的溫度。



「妳以為妳很會掩飾嗎?妳的城府有多深,我們會不知道?妳這個人就是單

純,單純得連自己的難過心情都藏不起來,一看妳的臉就能知道妳的心情好不好

了。」慧俞輕聲哼著,又低頭吃了一口蛋糕。



我低垂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滿腦子都被培傑學長那雙不快樂的憂鬱紅

眼睛給佔據了,我的快樂是他賦予我的,然而他的痛苦,卻是我贈與的。



多麼不公平的一件事啊,但卻讓人無可奈何。



「算了啦,曉昭不想說,大家就別逼她了嘛。」至萱很有義氣的跳出來說話,

接著她轉頭望向我:「不過妳如果真的很不快樂,心裡的心事真的多到無處可以

發洩的時候,一定要記得跟我們說喔,懂吧?」



我點點頭,心裡感動得不得了,能夠結交這群好朋友,是不是真是我上輩子

修來的福份?



後來我變得沈默了,完全心不在焉的跟她們一搭一唱的,心思變得恍恍惚惚

的,我開始想念起培傑學長。



我很意外自己居然如此在乎培傑學長的心情,有那麼一瞬間,我發現自己似

乎就快要忘記秉滄學長了,只有那麼一瞬間而已,後來感覺回來了,我知道自己

其實還是想念秉滄學長的。



天氣很冷的時候,我會想起秉滄學長手心裡的溫度,然而心情不好時,我卻

會想起培傑學長的那個擁抱,然後心跳就又開始無法規律了。



培傑學長的擁抱是很懾人的,那種緊到快要窒息的感覺,會讓人忍不住地心

跳加速,腦裡會湧起一陣又一陣昏眩的感覺,彷彿是陷在大海裡,被一波又一波

的浪濤打得完全昏頭轉向一樣。



而秉滄學長的擁抱卻是很淡的,他的擁抱雖然也會讓我覺得心跳加速,卻不

及培傑學長的擁抱那麼般的讓人覺得不知所措,在他懷裡,我還是可以思考一些

事情,可以很冷靜的聽他說話,可以很平靜的在心裡分析他說的話的意思。



「被擁抱時,感覺昏頭轉向與感覺心跳加速,卻仍能冷靜感覺一切,哪一種

才是真正的感情呢?」正當慧俞她們吱吱喳喳地不知道熱烈地在討論什麼時,我

突然衝口冒出這句話。



她們同時住口了,一起轉頭看著我,眼睛睜得大大的。



我被她們看得心慌了,連忙低下頭。



「當然是昏頭轉向的那種啊。」下一秒鐘,她們三個人異口同聲的說。

「是嗎?」我喃著,心裡有個模模糊糊的身影逐漸清晰起來,是培傑學長!



「當然是啊,妳看,小說裡的女主角如果被她喜歡的人抱住的話,她不是都

說自己就像被電到一樣,整個人都迷糊了,時間像停止了一樣,耳朵跟眼睛都會

瞬間突然失靈了,完全聽不見也看不見,只有胸口的心跳聲,鼓鼓地拚命敲

著……」至萱十指交握的仰著頭,表情就像平時她幻想在路上不小心遇見她的白

馬王子一樣。



宛臻瞪著至萱,嘴角有抹淡淡的笑:「又開始在作白日夢了,真受不了妳耶。」



宛臻搖著頭嘆氣,頓了頓又說:「其實心裡的感覺是最騙不了自己的,妳看

看,當妳被一個男生抱在懷裡的時候,如果妳並不討厭這樣的感覺,卻也還能冷

靜的想一些事,那麼這樣的感情與其說是愛,倒不如說只是喜歡;如果這個抱妳

的男生,會讓妳有種目眩神迷的感覺,甚至讓妳捨不得離開他的懷抱,那麼這樣

的感情,我想大概就真的是愛了吧。」



我微張著嘴,傻傻地吐不出話來。



「妳怎麼了?該不會有個不是江秉滄的男生抱了妳,讓妳心裡的那座天秤不

平衡起來了吧?」慧俞朝我擠擠眼:「不會是夏培傑吧?」



「別……別亂說……」我有種被猜中心事的窘迫感覺。



「怎麼會是亂說?其實我真的覺得夏培傑比較適合妳,那個江秉滄太神祕

了,這麼神秘的男生,大概有很多秘密,是不能讓妳深入去探詢的,一個沒有辦

法讓妳放心的男生,你們之間的愛情還能有多少日子可以支撐?」慧俞接口說。



慧俞的話讓我又是一陣心驚,她為什麼可以這麼樣的透視我?



沒有錯啊,江秉滄相對於夏培傑相較之下,他的祕密真的是多出太多了,於

是在我心中,江秉滄只是一個名為我的男朋友的人,不要說是我的朋友了,就連

是我,對他也不是很了解,他的想法、做事的方法、對愛情的態度,常常讓我覺

得很徬徨,那是種因為不清楚而生的無力感。



情侶間不是通常是最沒有祕密的嗎?不是所有的喜怒哀樂都可以共享的

嗎?不是可以天天見面或者打電話聊心情的嗎?



常常在特別需要人陪的時候,我總會想打通電話給他,但內心總會開始掙扎

著,不知道這麼樣依賴著他的我,會不會讓他覺得煩,會不會讓他覺得厭倦,有

時候想著想著,眼睛就又開始潮濕了。



我猜不透他心裡的想法,曾經我們的心是那麼樣的貼近,但為什麼一放假

後,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我和他的距離,已經隔了幾千光年般的遠,阻遏成一

個怎麼樣都跨越不過的距離。



其實我的心很小,我只是希望他可以撥個空打通電話給我,讓我可以直接碰

觸到他的思念。
只是為什麼在一般的情侶間最容易做到的事,在我們之間,卻變得不平凡而

艱難呢?



我甚至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和什麼人在一起,這樣子的我,常會懷疑自

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是就像片羽毛一樣,輕飄飄的,沒有任何重量。



這樣的愛情,很沈重,常常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要的也不是很多,只是希

望在難過的時候,可以有個人陪,有個懷抱可以溫暖我,如此而已。



「對啊,而且我們也都感覺得出來夏培傑真的很關心妳,也許,更確切的說

法是,他很在乎妳。」宛臻揚著眉說。



我看著宛臻,眼光失焦的望見她背後那片透明的玻璃上,陽光微撒進來,是

個很好的天氣,這樣的陽光讓我想起培傑學長的微笑,他的笑總帶著陽光般的溫

暖,很輕易的就能晾乾我心裡的晦暗,讓我變得透明輕快。



「妳為什麼總是不能試著去聽聽自己心裡的聲音,不能量量夏培傑在妳心中

的地位及重量?也許妳會發現一切只是自己的錯覺,妳其實是比較喜歡夏培傑

的。」慧俞表情變得很誠懇,她看著我,眼中有某種程度的關心。



我搖搖頭,一切都不簡單了哪,曾經平凡的幸福,在滲入過多的感情因子之

後,全都變了個模樣,這並不是我想要的,太複雜的感情,會讓我覺得惶恐,像

行走在高空中的鋼索上一樣,一不留心就會摔下來,跌得粉身碎骨。



愛情,曾經讓我那麼樣的快樂,現在卻是心裡頭沈重的疼痛。



我可以選擇旋身退出,可以重新回到一個人的日子,可是我會捨不得,捨不

得放棄曾經擁有過的那些快樂。



點點滴滴的過去,都曾是幸福日子的一種證明,所以我不願意輕易揚棄。



「其實我們都看得出來,妳並不快樂。」宛臻拍拍我的手背,輕輕的說著。



「有嗎?」我故意裝傻:「妳們想太多了。」



「真的啊!」大神經的至萱點頭如搗蒜:「妳以前都不會皺眉頭,可是現在

常常跟我們說話說到一半時,眉頭就會皺起來,有時候妳看著我們,但其實眼裡

是看不見我們的,妳的眼神像會失焦一樣,變得很渙散,心裡像藏了很多心事一

樣,我們都知道妳其實並不快樂。」



我發楞地看著她們三個人,心頭湧起一陣又一陣的暖流,拚命地在我體內衝

擊著。



下一秒鐘,我的眼淚止不住了,撲簌簌地掉了下來,我摀住嘴,防止自己哭

出聲來,然而心裡的悲傷像有如潰堤的海水般的,一直一直地向我襲捲而來。



慧俞她們全都慌了手腳了,三個人七手八腳地遞面紙、拍我的背、幫我擦淚。



「曉昭……梁曉昭,妳是怎麼回事啊?」宛臻跳了起來,她急急地低嚷著,

一隻手忙不滯地拍著我的背安撫我。



我只是哭,沒有辦法回話,這段愛情,讓我覺得很挫折,卻還是很傻地拚命

堅持著,一開始我在等江秉滄回頭,可是堅持到最後,我已經不知道我到底在堅

持什麼了。



「別吵她,讓她哭一哭也好,愛情讓她那麼樣的不快樂,如果不讓她發洩一

下,也許她會更難過……」慧俞的聲音遠遠的傳來,她的口氣裡充滿無奈:「妳

就是自尊心太強了,不是一直跟妳說妳如果有什麼不開心的地方,一定要跟我們

說嗎?自尊心這麼強又不是什麼好事,妳幹嘛要這麼堅持?」



我耳裡聽著她們關心的責備,心裡卻覺得充滿了黃澄澄的溫暖。



我的愛情天空,也許就要開始傾斜了……
寒假結束了,我心裡的憂傷卻似乎正在漫延,心情很沈重。



一早我起床,站在浴室的鏡子前看著自己,寒假結束,愛玩的心可以收回來,

準備面對學校的課業,可是喜歡一個人的感情,一旦釋放出去後,還收得回來嗎?



當我拖著再也無法輕盈的步伐,緩慢地步出我家門口時,卻意外地看見秉滄

學長,他坐在他的小墨125椅墊上,若無其事的對我微笑著,彷彿我們之間並沒

有任何問題存在似的,彷彿那些日子來的眼淚與心驚也都只是我的過大反應而

已。



我停住前進的腳步,站在我家門口盯著秉滄學長看,他並沒有多大的變化,

還是一樣的好看,而且一個寒假下來,他似乎變得更加的神采奕奕了。



「早安啊,曉昭。」秉滄學長用他慣有的打招呼方式喚我。



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自己整顆心都糾成一團了,接著是一陣酸得不得了的

感覺,沿著我的神經,開始在我體內四處流竄著。



那種酸酸的感覺又衝進我眼裡了,我努力的眨著眼,不可以哭喔,不可以讓

人看見妳的軟弱呀!



「怎麼啦?快來喔,再慢一點就要遲到了。」秉滄學長偏著頭看我,仍是那

臉可以蠱惑我心跳的微笑。



我聽話地走到他的身邊去,接過他遞給我的安全帽,什麼話也沒說的就這樣

坐到他背後去,然後用盡力氣地抱住他。



「妳怎麼了?抱得這樣緊,想把我勒死嗎?」秉滄學長轉過頭來,輕聲地笑

著問。



「沒事,」我把頭埋進他寬闊的背裡,用力的深呼吸:「我只是太久沒有看

見你了,你讓我這樣子抱一下,好嗎?」



「真愛撒嬌,好啦,妳要怎麼抱就怎麼抱吧!」秉滄學長說話的語調裡有寵

溺的味道。



躲在秉滄學長的背後,我的眼淚無聲無息地落下,秉滄學長在前座說了一堆

我聽不清楚的話,我只是嗯嗯哼哼地敷衍他,並沒有真正聽進他說的話。



如果可以,我想要就這樣一輩子抱著他,就算是遭遇到世人最無情的批判,

我也不在乎了。



秉滄學長把機車停進他平常停放的巷子裡,我下車時,他還細心地幫我脫去

安全帽,他的手指溫暖而輕柔,碰觸到我的臉頰時,他讓自己的手停留在我的頰

上約有五秒鐘的時間才離開,在那短暫的片刻間,我看見他眼波中流動著一種憂

鬱的氣質,那是我所陌生的他。



「曉昭,來。」就在我準備轉身走路去學校時,他攫住我的手,聲音沈沈的,

卻讓人抗拒不了。



我被他拉進懷裡,秉滄學長突然很用力地抱住我,他的左手放在我的腰上,

右手扣在我的後腦勺,他抱得那麼樣的緊,緊得讓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我駭住了,在他懷裡,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對不起,這陣子我忽略妳了,其實很多時候我都想打電話給妳,只是我並

沒有很多的時間,妳知道的,這一段時間對我來說有多麼的重要,我不能再浪費

時間了,這樣忽略妳也不是我真心希望的,妳不要生氣,好嗎?」秉滄學長說得

真心誠意的。
「我並沒有生氣。」我低喃著。



「可是我知道妳心裡是有些埋怨的。」秉滄學長抓著我的雙臂,輕輕把我拉

開,讓我可以看見他。



他安靜地注視著我一會兒後,頭緩緩地低下來,他印了一個吻在我額上。



我眼裡才剛剛歛息的淚,又被他引出來了。



「我也沒有埋怨你,我只是覺得難過,為什麼整個寒假裡,我們兩個人就像

是陌生人一樣,連問候的電話也都省起來不打了,每當我想找你的時候,你總是

不在我身邊,這樣的感覺讓我很害怕,像一個人被丟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一

樣,偏偏打你家的電話,或是打你的手機,就是找不到你的人,有一段時間,我

甚至要懷疑你是不是已經把我忘記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自從跟你在一起

後,我整個人都不對了,不管是對感情的態度,或者是價值觀,全都不一樣了……」

我的眼淚像珍珠一樣,一顆一顆地落著。



「曉昭,對不起啦,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冷落妳的,妳不要想那麼多嘛,我承

認我的確是忽略妳了,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曉昭,我喜歡妳,請妳一定要

相信這一點,不管別人怎麼看我們、說我們,我只要妳知道,我是喜歡妳的,很

深很深的喜歡著。」



我被征服了,被秉滄學長的聲音,被他眼裡的深情給征服了。



我沒有辦法分辨他說的話有幾分真偽,然而一看見他皺著眉向我低頭說對不

起的模樣,我整顆心就都軟化了,什麼都可以原諒他了!即使在昨天之前我還在

心裡埋怨著他,還一個人哭得像個傻瓜似的,可是在這一刻,我卻什麼也不計較

了,只要他心裡還有我,就什麼都無所謂了。



當妳很愛一個人的時候,妳會變得很盲目,會努力的為他的每一句話找合理

的藉口,會把一些一聽就知道是誆妳的話,想辦法合理化,總之,妳會變得很笨

蛋!



我幾近要枯竭的心靈,因著秉滄學長的那些話,而重生了,像久旱之後的甘

霖般,滋潤了心裡的那片漠地。



站在秉滄學長面前,我只能微笑地落著淚,然後點頭。



秉滄學長手忙腳亂地幫我擦著從眼裡不斷落下的淚珠,透過朦朧的景象,我

望進他的眼裡,看見的是他心疼的神情,與根本就掩飾不住的關心。



原來我還在他手心裡。我心滿意足的想著。原來這些日子來的疑慮全是多

心,秉滄學長還是在乎我的哪,原來愛情真的會讓人變得易猜忌、小心眼。



「女人怎麼真的就像是從水星來的一樣?」秉滄學長嘆著氣說,額上的眉全

都糾緊在一起。



聽見他的話,我笑了起來,心情變得不再沈重,我知道其實一切都只是我太

多心而已。



「別想太多,我喜歡看見妳笑。」秉滄學長拍拍我的臉頰,溫柔的說。



我帶著淚地笑開臉來,掂起自己的腳尖,我讓自己的吻落在他的頰上。



「我會努力讓自己不要那麼多心的。」我像在宣誓什麼似的說著。



「愛情裡,最怕的是猜忌,我不願意我們之間的感情會因為相互間的猜忌,

而喪失了當初吸引彼此的最原始本質。」秉滄學長誠心地說。



我點點頭,又點點頭。



「我答應你,不猜忌,只放進自己最真的心就好。」我說。



今天的陽光很耀眼,溫暖而帶點春天的和煦,是的,春天就要來了。



也許秉滄學長和我的愛情嚴冬也就要過去了吧。

培傑學長退出排球隊了。



這個消息在校內引起轟動,大家都在猜測是什麼樣的原因,才會讓愛球如痴

的培傑學長毅然決然地堅持退出排球隊。



這個消息被傳得沸沸湯湯的,我也成了被同學叫去問話的受害者。



「妳知道夏培傑為什麼要退出排球隊嗎?」這樣的話我每天都要被問不知道

幾十遍。



班上的同學來問我也就算了,最可怕的是連那種我根本就不認識的別班的女

生也會來問我,她們並不理會我到底認不認識她們,只是想要得到一個可以讓她

們滿意的答案。



「對不起,我不知道!」每一次我都只能這樣子回答她們,然後轉身走人。



「妳真的不知道夏培傑為什麼會退出排球隊嗎?」上體育課時,慧俞站在我

身旁一邊做柔軟操,一邊小小聲的問我。



我搖著頭,皺著眉:「我真的不知道哇。」



「會不會是跟柯芳雅學姐有關?」慧俞的眼睛骨碌碌地轉著。



我想起我們從高雄回來的那個傍晚,芳雅學姐站在巷子裡抱著培傑學長哭泣

的畫面,我不知道培傑學長退出排球隊跟那件事是不是有關聯!



「唉呀,林慧俞,我不知道啦,妳不要再問我了!」我被問得都快煩死了,

大家左一句夏培傑,右一句夏培傑,怎麼她們都不去問夏培傑,卻來問我?我又

不是夏培傑的什麼人。



慧俞吐吐舌頭,向我扮個鬼臉後就專心的做她的柔軟操了。



「欸,曉昭,我問妳喔,那個夏培傑學長為什麼……」柔軟操一做完,我們

分好組別,正準備往桌球室移動時,至萱動作迅速地挨到我身邊問。



「啊……」我沒等她說完話,就忍不住抓住自己的頭髮尖叫,聲音像被削鉛

筆機削尖的鉛筆一樣,變得又尖銳又難聽。



「妳幹嘛啊?」至萱被我嚇了一跳,她拍著自己的胸口,埋怨般地死命瞪著

我。



「一定是妳問了她有關於夏培傑的事!」慧俞挽著宛臻的手走過來,她滿臉

堆滿笑的看著至萱。



「咦?妳怎麼知道?」至萱好奇地睜大眼。



「因為我剛才才剛問過她啊。」慧俞揚著眉,笑得很陰險。



「喔,那曉昭怎麼說?」至萱更好奇了,她動作很快地離開我身邊,馬上移

動腳步到慧俞身旁去。



「她說她……」慧俞賣弄關子般的讓自己的聲音越來越小聲,逼得至萱不得

不把自己的左耳湊到她的嘴邊去,接著慧俞的聲音驟然變大:「不知道哇!」



至萱尖叫了一聲,隨即她摀住了自己的左耳,滿臉忿忿不平的瞪著慧俞。
「林慧俞,妳很陰險耶,用這麼小人的方法嚇我!」至萱話才說完,拳頭馬

上往慧俞的手臂上捶下。



「唉喲!」慧俞痛得跳起來,她撫著自己被攻擊的手臂,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只小小聲的回應:「曉昭真的就是這麼說的嘛。」



在一旁沒出聲的宛臻看著她的眾姐妹們為了一個男人的八卦新聞弄得自相

殘殺,自己就像沒事人一般的站在一邊笑得花枝亂顫,開心至極的可惡模樣。



「蘇宛臻,妳這個沒有良心的魔鬼,看我們吵成一堆,妳倒反而開心。」慧

俞一轉眼,看見宛臻揚著燦爛的笑時,恨恨地咬著牙說著。



「我能說什麼?對於夏培傑的八卦消息,我又不是很好奇。」宛臻若無其事

的聳聳肩,還是笑得燦燦的。



「難道妳一點點好奇心也沒有嗎?」至萱一副打死她都不會相信的表情。



「沒有啊。」宛臻無辜地搖著頭。



「騙人!除非妳不是女生,人家說女生的好奇心是可以殺死一隻貓的。」至

萱叫著,迎面而來的風吹動著她的長髮,在空中揚起一個完美的弧度。



「可是我真的不好奇嘛!妳們不要再逼我了。」宛臻擺擺手,一臉無奈的神

態。



「怪人。」至萱下了這個結論後,就不再說話了,於是我們四個人就安靜的

走到桌球教室去,接下來的幾天,就再也沒有提到培傑學長了。



我們雖然不再提起培傑學長,但這並不代表別人不會提,那些充滿好奇心,

又沒有勇氣接近培傑學長的女孩子們,仍會像蜜蜂一樣地在我耳邊嗡嗡嗡嗡地叫

著,問題還是圍著培傑學長打轉,每次我都要擺張很臭的臉來對付她們,可是她

們還是不厭其煩的三天兩頭就往我們教室跑,搞到後來我都叫慧俞她們三個人去

幫我擺平那些女生。



這樣的結果是要讓我破費的,慧俞她們三個人說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她們

說她們有要求合理報酬的權力,於是,starbucks變成她們求償的場所,也是讓我

的荷包哭泣哀嚎的地方。



但是能怪誰呢?我絕對是相信現世報的,因為我曾經那麼樣毫不留情地傷害

了培傑學長,於是這便成了我的報應,雖然我心不甘情不願的,但除了接受之外,

還能夠怎麼辦呢?總不能去找培傑學長,強拉著他出來開個記者會吧?更何況,

我現在大概也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培傑學長,自從那天在巷子口和他

分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如果他現在出現在我面前,我想我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看他,也許

我真的會害怕得馬上就逃跑吧!



我還是每天到排球隊裡去練習,排球隊裡一切如昔,沒有培傑學長,大家還

是一樣的練球,一樣的在休息的時候打屁聊天,有沒有培傑學長,似乎並沒有什

麼不一樣,時間還是一樣地走著啊。



只是每天我都會提早到排球場去,然後坐在排球場旁的大榕樹下,將背靠在

樹幹上,安靜的看著周遭的一切事物,偶爾抬頭看看枝葉茂盛得連黃橙橙的陽光

也透不進來的榕樹頂端,摸摸它低垂的根鬚,大部份的時間,我都會想起培傑學

長和我肩並著肩坐在樹下說話的那些日子。



已經不可能回來了啊,我知道。



每次只要這樣想著時,心裡就會有種很重的失落感,像遺失了某種很重要的

東西一樣的感覺。



「梁曉昭,妳在做什麼?」在某個陽光黃澄澄的下午,當我提早一個小時的

時間來到排球場旁的大榕樹下時,有個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身體一震,心頭『咚』地震了好大一下後,四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結了,

我的呼吸變得急促了。
我抬起眼,看著那個慢慢走到我面前的那個人,他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向我迎

面照射而來的陽光,背著光的他,臉上是一片昏暗的陰影,讓我看不見他臉上的

表情。



我沒有馬上逃走,因為……我已經全身發軟地站不起身來了。



「怎麼了?像看到鬼一樣的臉色發白,我有那麼恐怖嗎?」那人彎下腰來,

雙眼直視著我,嘴角帶著笑。



「學…長!」我低下睫毛,整個腦子轟隆轟隆地響個不停,像被轟炸機襲擊

了一樣。



現在我的心情變得很矛盾,看見培傑學長讓我覺得有點開心,可是卻又讓我

害怕,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怪異心情呢?我迷惑著。



「這麼早就來這裡啦?」培傑學長挨到我身邊,一股腦兒地坐下,就像從前

那樣。



他的表情還是一樣的平靜、從容,似乎我們之間那些不愉快的經過,全都不

曾發生過一樣。



「這一堂是自修課,沒事做,所以我就先過來了。」我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

音說著,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心虛。



「妳怎麼了?不用害怕啊,我又不會吃了妳。」培傑學長偏著頭看我,眼睛

變成二枚月亮:「自然一點啊。」



「我……」我就是自然不起來嘛!



「感情的事,我並不怪妳啊,又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沒有那種緣份,

就當作是朋友嘛,為什麼要這麼拘束呢?」培傑學長仰著頭,閉著眼睛說,陽光

灑在他俊秀的臉龐上,形成一幅很美的畫面。



如果他身上再長出一對翅膀,那麼一定像極了一個天使。



我絞著自己的手指頭,心裡慌得不得了,根本就沒有辦法把那些過去當作沒

發生過,那天夜裡培傑學長臉上那種極度悲傷的表情,就像是個烙印般地深深在

我腦裡烙下深刻的印記哪。



怎麼能說忘記就忘記,說不在乎,難道就真的不在乎了嗎?



「最近學校裡把我離開球隊的事傳得又喧騰又熱鬧的,把我搞得都快累死

了,那些不管是我認識或者不認識的人,全都跑來問我原因,我突然有點可憐那

些公眾人物,我才這樣被煩幾天就快受不了了,他們要被煩的時間可是比我多出

太多了。」培傑學長用他慣用的輕鬆語調說著,彷彿正說著別人的故事一樣。



他的話很成功地引起我的注意力,我轉過頭去看著他,一觸及他深遂的眼眸

時,才又倉促地低下頭,整張臉像被火燒著了一般地火辣辣的發燙著。



「妳也想知道原因嗎?」培傑學長頓了一會兒又說。



我當然想知道啊,其實我也是很好奇的哪!



於是我在他的凝視下點頭。



「我想是因為妳跟柯芳雅的關係吧!」培傑學長的口氣雲淡風輕的,似乎一

點也不當我是當事人一樣,但他的話卻讓我不由得心頭又是一震,我睜圓了眼,

一瞬也不瞬地覷著他看。



「大概是因為我太喜歡妳了吧!所以才會覺得如果繼續待在球隊裡,對我們

彼此都不會太好,對柯芳雅更是種傷害,所以我才會跟教練要求退出排球隊的。」

培傑學長輕笑了一聲,接著說:「以前,我對感情這種事真的是嗤之以鼻的,我

甚至很看不起那些因為失戀就變得十分頹喪的人,覺得他們未免也太沒有志氣了

吧!不過只是失去一段感情,就讓自己變得那麼樣的失心喪志的……可是妳出現

了,我才慢慢地體會出他們那種不可阻竭的墮落的感覺,原來是因為太喜歡的緣

故,所以失去時,會覺得生命力就像被瞬間抽走一樣,會讓自己連生存下去的勇

氣都喪失掉。」
我安靜地傾聽著,小心翼翼地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只是為了不漏掉培傑學長

所說的任何一個字。



「梁曉昭,我很明白感情的事情是沒有辦法像買賣一樣,可以論斤論兩來計

算,就算我再怎麼深刻的喜歡妳,要是妳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的話,那麼一切還

是只能在原地踏步,是連一步也沒有辦法向前邁進的,我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我

並不打算跟妳強求這份感情,我只是希望妳可以得到妳應得的幸福,我希望妳可

以快樂,而不是像這樣……」培傑學長話還沒有說完,就伸出他右手的食指,在

我眉間輕輕一撫,用很輕很柔的聲音說著:「讓自己的眉頭打了一個怎麼解都解

不開的結,妳這樣,我會不放心。」



培傑學長的聲音一停,我的眼睛就開始下雨了。



他為什麼還要這麼溫柔?為什麼一點都不埋怨我帶給他的傷害?為什麼不

對我兇一點?為什麼還要這樣在乎我的喜怒哀樂?為什麼他還可以這麼大方地

要祝我幸福呢?



「愛情,很多時候並不如妳心裡所預期,但妳要懂得釋懷,才可以快樂,明

白嗎?」培傑學長吁了口長長的氣,他用他的姆指輕輕地揩去我臉上的淚。



為什麼自從我沾染上了愛情之後,眼淚反而變得不聽話了?



「輸給江秉滄,我其實並不甘心,可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很多事並不是不

甘心就可以扭轉事實的,所以我只能選擇接受,但是梁曉昭,妳一定要記得一件

事,我對妳的感情絕對不是任何人可以取代的,那種獨一無二的喜歡,也不是隨

便誰就可以濫竽充數的,沒有人可以比得上妳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真的!」



我透過迷迷濛濛的雙眼去看培傑學長,雖然他就近在咫尺,我卻始終看不清

他臉上的表情,眼淚太多太急了,所以他的形影反而變得模模糊糊的。



愛情,為什麼並不美好?一分的甜,滲雜三分的苦澀,還有六分的寂寞,這

就是愛情的全部?



培傑學長擦不乾我的眼淚,於是乾脆放棄,他坐正了身子,把自己的頭往後

仰,靠在背後的樹幹上,四周的空氣突然變得很寂寞,我們二個都是寂寞的人,

在愛情的世界裡,孤單地寂寞著。



「梁曉昭,如果妳真的不快樂,妳一定要記得回頭,只要妳回頭,妳就會看

見我了……」培傑學長的聲音哽咽了。



我抹掉眼裡的淚,轉頭看著培傑學長,卻看見有道清澈的水,從培傑學長的

眼裡漫溢出來,延著他的太陽穴,滑進了他的鬢角……



日子在平淡中一天一天的過去了,我還是每天和慧俞她們三個人攪和在一

起,秉滄學長還是每天早上都會到我家接我上課,下午我會自己搭公車回家,因

為秉滄學長下午要趕補習,而我逗留在學校打排球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了。



自從那天和培傑學長坐在樹下聽他說話,分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這個人

了,倒是芳雅學姐,我們還是常常一起打球、開玩笑。



有時候我坐在樹下時,會忍不住想起培傑學長,想像他還是一如往常地坐在

我身邊,神情專注地跟我講解著愛情經濟學,或跟我聊一些非關愛情的事。



每次我只要想起他,心裡忍不住地就是一陣酸。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和秉滄學長的感情又漸漸地熱絡起來了,也許是

因為每天見面的關係,加上每天晚上都會通電話道晚安的緣故吧!



總之,我感覺一切曾經脫軌的生活,似乎全都又回到軌道上了,包括我差點

失去的那段感情。



我一直覺得很奇怪,學校就這麼一丁點大,以前走在校園裡,我常會不經易

的就碰見培傑學長,為什麼現在反而就碰不到了?那種感覺跟冤家路窄差不多,

越不想遇見的人,就越容易在各種場合裡遇見他;而越想要看見的人,卻偏偏總

是遇不到!



每次當我們要上音樂課或電腦課時,都必須要從商學館經過工學館,然後走

到專業教室教學大樓去上課。每當經過工學館時,我都會刻意放慢腳步,我以為

這樣我就可以看見培傑學長了,然而每一次的希望都會落空。



有好幾次,我甚至沮喪地紅了眼眶,只差沒有哭出來。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裡,似乎有個東西剝落掉下來了,所以不再完整,這感覺

跟愛情沒有關係,我難過的是我失去了一個好朋友,我把培傑學長當成是我的好

朋友,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我只把我的心事說給他聽,那時我固執地認為只有

他才會懂得我的心情。



甚至有些事,我根本就沒有跟秉滄學長提過,只讓培傑學長一個人來分享我

的快樂或者難過。

台長: 溫柔野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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